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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比賽最終以六比四的比分結束,青道在第一局丟掉的四分,一直到第七局才追平至反超,雖然最後贏得了比賽,但在賽後,聽著成翔的教練說著安慰隊員的諸如「雖然輸掉了比賽,但我們收穫很大」、「強隊也不是堅不可摧」之類的話語,無論是片岡教練還是選手,甚至是在外面觀戰的三年級,此時都顯得有些難堪。
等到送走了成翔的校隊,片岡教練對著所有人大發雷霆,取消了接下來的訓練,所有人都被他勒令不許碰球,只能進行跑步訓練,一直到他認為可以碰球為止。
看著在賽場上邊喊口號邊奔跑的選手,副教練落合眯著眼睛,對於片岡教練的做法並不是很贊同,他一直都認為片岡教練這樣由選手轉行做的教練在許多事情上的做法太天真了,而今天的比賽又再一次驗證了他的想法。
如果是他來指導今天的比賽,他一定不會把降谷換下來,犧牲一個秋季賽去培養有天賦的王牌,甚至是明年的比賽也可以放棄,一來這是打入甲子園的最佳捷徑,二來也可以避免與那個稻實的王牌正面衝突,雖然降谷很有天賦不假,但比起近乎全能的那個成宮,降谷的完成度還差的很遠。
所以在落合的計算中,青道想要打入甲子園,最關鍵的時機就在這批一年級進入三年級的那一年中,到時候王牌完全成熟,其他隊員也習慣了以王牌降谷為核心進行比賽,整支隊伍無論是凝聚力還是破壞力都會上一個檔次,只要再有一些小小的運氣,打入甲子園絕對不困難。
只不過這些想法他已經對片岡教練說過,而片岡教練不贊成罷了。作為一名深諳處事之道的教練,落合併不打算為此與片岡教練起正面衝突,反正等到這個秋天結束後,這個隊伍的教練就會只剩下他一個人,這個隊伍的未來也將打上他的烙印。
所以不急一時,不急一時。
想到此,落合捋了一下自己精心修剪的小鬍子,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了起來。
第三輪的比賽結束後,進入決賽圈的隊伍就正式確定了下來,決賽抽籤的日子被安排在第三輪比賽結束的一周後,也就是九月二十七號,這之前便是留給每個學校最後調整的時間。
期間讓依然保持著和哥哥的聯繫,雖然不一定每天都會電話聯絡,但簡訊的問候卻沒有斷過,對於青道的狀況他也從各種渠道聽說了一些,只是哥哥不提,他也當作不知道。
除此之外的時間,讓就在普通的高校學習以及棒球隊的訓練之間反覆穿梭,加上還要備戰去美國的比賽,整個人忙的就像是個陀螺,就連鳴最後都有點看不下去問了他一句,「你難道不用休息嗎?」
對此,讓的回答完全是鳴所不能觸及的領域。
「對我來說,其實學習就是休息的一種方式。」
「......你開心就好。」
鳴抽搐著嘴角最後只能無奈繼續看著讓忙來忙去,然後時間就在以這樣的方式飛逝,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抽籤的日子。
作為代表稻實去參加抽籤的隊長,讓這個上午隨隊參加了晨練後,便獨自一人乘著地鐵去了抽籤現場,與預選賽時候的抽籤流程不同,決賽圈的抽籤所有的隊伍代表都會到場,然後代表們現場抽籤,由主持人當場報號。
正式性超越了預賽一大籌,緊迫感自然也是如此。
剛剛到了現場,讓就立刻吸引了一大波的注意,預賽連續兩場比賽都是提前領先十分結束比賽,稻實這個夏甲冠軍在夏甲結束後,似乎完全沒有被夏甲帶來的疲勞感拖累,新的隊伍剛剛起步就已經散發出了迫人的氣勢。
對於這些包含著敬畏、忌憚的目光,讓完全沒有介意,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作為焦點存在,而到了現場後,讓的目光在已經在座的人群里逡巡了一下,一下子就看到了低著頭的御幸。
不用多說,御幸低頭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他實在是有些怕了讓再來找他,不過讓的眼神很尖,完全不會被低頭這樣簡單的動作迷惑,見到御幸後直接就走了過去。
雖然預賽的幾場青道打的都不是很好,但作為東京老牌的豪門,依然會被眾多學校忌憚,所以御幸左右的位置上並沒有人,這也就給了讓可趁之機,他很有禮貌說著「讓一讓」,然後就擠到了御幸的身邊坐下,笑著喊了一聲「御幸學長,又見面了」,並成功收穫了一枚御幸學長努力擠出來的笑容。
「雖然感覺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不過還是恭喜青道打入決賽圈。」
「同喜、同喜。」
「說起來最近幾場比賽青道的成績都有點不穩定,問題解決了嗎?」
你不是在我們這有「間諜」嗎?這種事情還要問我?
御幸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和和氣氣,甚至還吐槽一下自己的學校,「從夏天開始我們就是和『問題』一起前進的隊伍,哪有什麼解不解決,解決了一個又來了另一個,只希望等正式比賽的時候會越來越好。」
讓聽到這也不禁回想起青道夏天時候的樣子,尤其是在夏季大會開始前,王牌投手受傷的事情,一對比之下,他情不自禁點了點頭。
「說起來,從剛才開始那邊就一直在看著你,你不打個招呼嗎?」
「啊?」
聽到御幸這麼一說,讓旋即便循著御幸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下子就和在看著他的人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