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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一直都明白,在他們進步的時候,對手也不會原地不動,但明白歸明白,他卻無法分辨,究竟是在賽季前練習賽上的那顆變速球是有所保留,還是說成宮鳴在短短的從開賽到如今的這段時間裡完善了這個球種。
無論是哪一個,都讓這場比賽的天秤再次倒向了稻實的方向。
「大家做好準備,該上場了。」
教練的聲音打斷了御幸的沉思,在經過那一球變速球的洗禮,被打亂了擊球節奏的結城被最後一個刁鑽的高速球給三振出局,在一壘隨時準備進壘的伊佐敷沒有等到他要的機會,但此時他卻沒有責怪結城,反倒是湊過去安慰起了他的隊長。
「不要心急,就算是成宮,在這樣強節奏的比賽下也會感到疲憊,相信我們的投手,御幸,他們就交給你了。」
在上場的前一秒,御幸聽到了教練對他一個人的叮囑,他轉過身露出了燦爛的微笑給以回應,「沒錯,就交給我吧。」
然後他便跟在隊友的身後小跑著進入了賽場。
「第一局下半場,青道選手上場防守。」
「站上投手丘的是11號,一年級投手降谷。」
「至今為止的五場比賽中,他有四場擔任首發。雖然半決賽沒有上場,但這個決賽大舞台的投手丘還是託付給了他。」
「感覺怎麼樣,怪物君。」
「御幸學長。」
被御幸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降谷轉過頭便對上了御幸那張燦爛的笑臉,後知後覺回答了問題,「沒有想像中那麼緊張。」
「不錯,不錯,冷靜的頭腦才能投出清晰的球。第一局至關重要,我們沒有得分,也不能讓對面得分,只有這樣才能堅持下去。」
一直堅持到成宮露出破綻為止。
雖然不理解御幸的話語到底有什麼含義,或者說他從來沒能弄懂為什麼御幸學長腦子裡面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說話也總是說一半留一半,但現在的局面下,只要他投出的球不被打中就好,降谷如此想到。
然後降谷的目光便在不經意間掃過選手席後落在了榮純的身上,他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聚集在投手丘在開始比賽前做最後動員的學長們鞠了一躬。
「球被打出去的時候,防守就拜託大家了。」
看著這樣做出奇怪動作的降谷,所有人的動作都停頓了一瞬。
「突然間說什麼呢......」
「好噁心啊。」
面對來自學長們的吐槽,降谷一臉天然解釋道,「哎呀,我只是覺得學長們也經歷了許多......」
「你知道了些什麼事嗎?!」
比如三年級的學長們剛剛入隊的時候被小看的一些事情......
心中暗暗想著從高島小姐那裡聽來的事跡,降谷卻沒有回答純學長的質問,隨著裁判的催促,一頭霧水的隊員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將投手丘留給了投手一個人。
「第一局下半場,稻城實業進攻。」
「第一棒,中外場選手神谷。」
看著稻實的第一棒走上了打席,降谷沒有去思考對方的優勢特長,作為一名高速球投手,心無旁騖的狀態才能投出最犀利、沒有一絲迷惘的投球。
今天的他有著那些優秀的學長們在他的身後防守,這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安定,在比賽前他說的話不過是一時興起學著榮純所說的,實際上,他可不打算讓自己的投球被對方打中。
下一刻,在於捕手御幸確認好信號後,他便堅定地跨步向前,投出了本場比賽的第一球。
偏高的球不要出手。
在打席的神谷腦海中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作為從神宮大賽出場至今一直都是依靠高速球防守的投手,降谷的弱點在有心人的眼中也已經不是秘密。
然而即便知道該如何應對,真的面對這高達150km速度的直球,他還是下意識揮出了球棒。
「好球!」
「喂!卡爾羅斯,偏高的球不要出手!」
從己方選手席傳來的來自王牌的抱怨讓神谷無法反駁,但那樣的球實在是太過粗暴了,他剛剛站穩擺好了擊球姿勢,隨之而來的第二球又一次向他展示了這名高速球投手的超絕實力。
「好球!」
兩好球,零壞球,心中默數著球數的神谷不由暗暗叫苦,已經被逼到懸崖邊緣的地帶,下一球一定要看清楚,球路好打就揮棒,偏高就放過,他在心中如此叮囑自己,然後再一次擺好了擊球的姿態。
在本壘後的御幸斜著眼睛用餘光掃了一眼神谷的狀態,便在隱蔽處對著降谷比劃了暗號。
接收到了暗號的降谷拉了一下帽子示意收到,然後對著手套的方向投出了第三球。
「好球!」
「打者出局!」
居然是指叉球?
帶著不甘走下了打席,神谷的腦海中還回閃著剛才那一球的過程,好打的球路卻在瞬間下墜進入了好球帶,擦過了自己的球棒,最終穩穩進入了手套中。
四周的觀眾也因為這快速的三振而沸騰了起來,對於降谷的吶喊歡呼聲愈演愈烈。
「鳴學長,我上場了。」
「哦哦,第二棒擊球員,快點把那個一年級的氣勢打壓下去吧!」
「我也是一年級來著......」
「這點小事就不要介意了。」
聽著鳴學長起鬨般上揚的語調,讓小聲嘆了口氣,然後提著球棒向著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