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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道三上三下之後,攻守互換,降谷還沒有休息多久便又踏上了投手丘,而站在他面前的是在上局結束就已經說下大話的成宮。
讓雙手抱胸想要看看鳴學長打算用什麼樣華麗的揮棒來擊碎降谷的投球,只不過很可惜的是,他看到的只是揮空兩棒,第三球又乾脆不揮棒被三振出局的鳴學長。
唔,三振出局。
讓淡淡想到,雖說作為隊長的立場來說這個時候笑有點不對,所以他至少在表面上克制住了笑容,但在內心已經微微笑出了聲。
心情略微變好的結果,就是在第二局己方同樣三上三下之後,他在攻守互換前露出笑臉給隊員們說了句鼓勵的話,然後催促大家上場。
殊不知他在賽場上的笑容不管是給對面還是給自己人的,都算不上什麼充滿激勵的行為,反倒把隊友弄得有些揣揣不安,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哪裡做的不夠到位,於是在第三場上場後便鼓足了力氣證明自己——將所有的氣勢都凝聚在視線中盯著青道的打者看,畢竟,鳴的投球可不是那麼容易打中的,作為守備方想要有發揮的場合也不簡單。
將視線轉到青道這邊,在第一局經歷過丟分危機後,降谷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最佳狀態,第二局、第三局都是穩穩讓稻實三上三下,形勢一片大好的情形下,也就只有片岡和落合以及作為捕手的御幸會將注意力更加放在降谷的體力情況上。
第四局上半場,雖說第二棒的小湊打出了一個安打上了壘,但第三棒白州與第四棒御幸都在鳴的投球前倒下,這一局依然沒有給比分帶來變化。
到了下半場輪到青道防守的場合,上場前御幸和教練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降谷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在瘋狂補充水分,雖然比賽才進行到第四局,但他已經換了兩件衣服。
想要維持住比分,降谷就需要全力以赴,而投速球對於體力的消耗十分驚人,御幸覺得降谷最多投到第五局結束就要換投,後四局便要交給澤村了。
「稻城實業高中,第二棒,游擊手白河。」
稻實第四局的打線從白河開始,作為一名善於觀察的技術型擊球員,不需要別人提醒,他也就已經發現了降谷體力開始下降了。
這一點等他站上了投手丘,觀察了降谷的第一球後變成了確信。
「好球!」
白河在這一刻選擇了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測速板,154km的球速顯示證實了他的想法。
球速下降所代表的從來不僅僅是速度的降低,對於降谷這樣不夠成熟的球員來說,這同樣意味著控球能力的下降。
這就是白河所瞄準的機會。
「壞球!」
或許是感受到了白河身上那異常凝重的氛圍,這一顆球本來是對著好球帶投過來,但降谷在投球的那一刻憑藉著本能改變了投球的位置。
在裁判宣布是壞球後,降谷利用兩球間的間隙低促喘息了起來。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腦海中也在思考著該怎麼將眼前的對手淘汰出局。
「暫停!」
御幸在察覺到降谷那種焦慮的時候喊了暫停,然後迅速跑上了投手丘。
「御幸學長,有什麼事嗎?」
「你稍微冷靜一下,不要想太多,專注於眼前的投球就行。」
「......知道了。」
「多看看球場上,我們都在你的背後,不會讓你孤軍奮戰。」
降谷點點頭,耿直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柔和的東西。
見自己的想法已經傳達到,御幸便返回了本壘後,比賽重新開始,他對著降谷比劃出了信號,降谷也已經冷靜了下來,將注意力放在投球上,至於配球則再次全部交給了搭檔來處理。
「好球!」
「好球!」
「壞球!」
「好球!」
「打者出局!」
冷靜下來的降谷,球速又回到了155km的水準,並順利拿到了第一個出局數。
「稻城實業高中,第三棒一壘手山岡。」
力量型的山岡緊跟在白河後上場,作為隊伍中的第三棒,其後便是隊長澤村,在他上場的時候,觀眾席就已經開始喊著「打一發大的」。
被寄予厚望的山岡,此刻手中握著那根木棒,微微下蹲,用力吐氣,還沒有開始揮棒,全身的肌肉便已經緊繃了起來,那種凝實的力量感撲面而來,給降谷造成了極大的壓迫。
相信自己就好。
御幸用目光向搭檔傳遞出了這一訊息,收到信息的降谷點了點頭,跨步、甩臂,將第一球向著手套的方向投出。
「好球!」
劇烈的破空聲與球撞入手套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生,既便戴著護具,御幸也能感受到那恐怖的揮棒所造成的壓迫。
爾後,在這一揮棒無果之下,山岡迅速調整好了姿勢,又開始準備著第二次揮棒——無論是否有所建樹,都迅速高效,摒棄無意義的慶祝與抱怨,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對局中。
讓為這支隊伍注入的東西,此刻正在緩緩影響著整個賽場的氛圍。
「好球!」
面對高速襲來的第二球,山岡依然毫不猶豫揮出了球棒,其豪邁的姿態贏得了觀眾席熱烈的響應。
還有一球。
御幸和降谷都在心中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