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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的手滑過了面前的石板，那種怪異而複雜的感覺立刻順著他的指尖鑽進他的心臟。
「這塊石板是我的主人收藏的，從來沒有給伯納看見過, 一直收藏在這裡, 等著另一個人打開。」ai如此說道，然而托尼卻無暇顧及他說了什麼。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塊石板上, 那石板上的文字他見過, 和原初之書上的是一樣的。
伯納不知道，托尼永遠都是個不服輸的性格, 對那本原初之書, 他從來沒停止過研讀，並且真的讓他摸到了一些門路——他猜，伯納可能也不夠了解另一個托尼, 他認為那個世界的托尼沒讀過原初之書，卻從來沒想過他其實一直都懂。
不僅看懂了，他還用相同文字寫下了這麼一塊石板。
文字是有力量的, 而他們所嘗試的這種文字毫無疑問是最有力量的一種。
托尼順著第一個字摸過去，心裡想, 伯納應該知道的, 如果那個世界的托尼對這些東西真的毫無了解，他又如何把伯納帶到這個世界上呢？
他必然是深刻的研究過這些東西, 並且對他們有著遠超過其他人的了解。
這也就意味著……他知道伯納看得書上到底寫著什麼。
托尼忽然搞不懂了，如果他知道伯納看得書上寫著什麼,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伯納想做什麼, 以至於讓伯納最後殺了自己呢？
除非……除非, 他猜到了伯納會殺自己。
托尼一下子拽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他恍惚間似乎猜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實。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伯納所經歷的一切都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他猛地抬起頭，就聽見駕駛器的ai如同真人一樣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都知道了啊。」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變了，不是那空洞的機械聲，而是托尼熟悉的，屬於他的聲音。
虛空中，一旦光投下，下一秒，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托尼。」他溫柔的說，用和托尼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他，「我是托尼史塔克，是你，也可以說是你的同位體。」
*
「你有想過嗎，伯納？」伯納抬起頭，驚訝的發現那個繃帶男人又出現了，他就坐在離駕駛器不遠的一個石塊上，「你把托尼帶到這裡，也許會毀掉你所有的生活。」
伯納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還有你為什麼在這裡？」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會帶托尼史塔克來這裡。」繃帶男人誠懇的看著他，他並沒有回答伯納後一個問題，而是說，「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帶他來，還把它送給了他，我以為……那個人對你還是挺重要的。」
他話里指的那個人絕不是現在正在駕駛器裡面的托尼。
他的聲音里有一點說不清的遺憾，看著伯納的眼神也有一些憐憫。
「我……當然很喜歡托尼。」伯納說，「只是我想……我想有一個新的開始了。」
他如此說道，在上一個世界裡，他曾經做過一些錯誤的選擇，他會把那些經歷永遠銘刻在心。
但是他也想有一個新的開始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纏著繃帶的男人看伯納眼睛更加憐憫了，就好像伯納在說什麼愚蠢的話一樣。
「新的開始？」他如此說，「伯納也會想要有新的開始嗎？」
伯納抬起頭，他想到托尼，想到前不久那個輕柔卻又炙熱的一吻，挺直了腰杆。
「是的，我想有一個新的開始了。」而且他已經做了，把過去放下，成為一個全新自己。
「我真為你……」誰知道那個男人搖了搖頭，「……可憐，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伯納不理解，他的疑惑是如此的明顯：「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什麼叫做我什麼也不知道。」
「也許你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幸福的。」誰知道對方搖了搖頭，「也許……如果那個托尼足夠的仁慈的話，他願意給你一個答案，但是那個答案我不會給你，因為我既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義務。」
伯納看著他，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惶恐，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他確定有什麼會發生。
自衛的本能讓他立刻開口說：「既然你什麼都不想和我說，那就離開吧。」
「可是，我在這裡不是等你的，伯納。」那個男人忽然從石塊上跳了下來，落在了伯納面前。
在他落下來的一瞬間，他挺直了腰，幾乎與伯納差不多高。
只是一瞬後，他又快速的塌下了肩膀，比伯納矮上了許多。
伯納發現這個男人與他幾乎一樣高，但是因為他習慣性的低頭加佝僂著肩膀，所以看著比伯納要矮。
他伸手按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壓下聲音再一次說道：「我等的又不是你。」
他說著頭微微偏向駕駛器的方向。
伯納正要開口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就看見駕駛器的門重新打開，托尼從裡面走了出來。
托尼的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太好，他看見了伯納也看見了伯納旁邊纏著繃帶的男人。
托尼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繃帶男人，但是在他看見這個男人的一瞬間，居然脫口而出一句：「你是那個引導者。」
伯納一下子收住了脫口而出的問候，看了一眼托尼，又看了一眼那個纏著繃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