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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瞥了一眼伯納,眼神落在他胸口,就在剛才,有人差點就把一張門卡插進他的衣服口袋裡。
很明顯,他在暗示伯納剛才發生的事情不是意外。
伯納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點頭,表示他聽懂了對方的話。
「所以他們在會場裡說了什麼才是關鍵。」伯納說。
「我試著往裡面扔了兩個監聽器。」傑攤了攤手後說道,「但是裡面……怎麼說,這裡不是尋常環境,有些非科技類的磁場屏蔽了監聽器。」
接著,他又低聲低估了兩句什麼,伯納聽著的意思應該是什麼人那裡應該有可以避開魔法的監聽器之類的物品。
不過傑只是自己私下裡嘀咕了幾句然後就沒有再繼續說了,看起來也不打算詳細和伯納說什麼。
伯納不探究別人的隱私,傑不想說,他也不會故意去問。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要弄清楚這件事,首先需要他們進去。
兩個人都不想驚動那些存在,這樣他們的進入就不能太過於明顯,需要他們自然地、溫和的……
「我剛才應該把那張門卡接下來的。」伯納忽然說道,他看了一眼傑,兩個人同時產生一個主意。
「這件事我可做不來。」傑說,「如果是我,我會想要把他們吊起來往船下面扔。」
這個操作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伯納立刻想起那個在阿卡姆上方把人往下扔的黑色身影。
那件事情使他記憶猶新,至今還在念念不忘。
伯納腦補了一下傑扔人的場景,內心中間覺得很羨慕,但是這事情是他羨慕不來的。
所以他只能去採用自己的方法:「我得去問問,我還有機會嗎?」
*
半個小時候,傑帶著伯納朝遊船的酒吧後台走。
他在這裡有個完全合法的身份,這讓他的行動要比伯納方便的多。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遇到了一次檢查的警衛,但是都順利通過了。
「你的手機響了。」在路上,傑忽然對著伯納說。
伯納停頓了兩秒,並沒有去管手機。
「從剛才開始,我就注意到你的手機亮了,你確定不回一個?」傑說道。
伯納搖了搖頭,猶豫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打電話的是托尼,伯納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托尼交流。
他拒絕,或者說,他恐懼和托尼交流——自那天他逃走以後。
這是一種很懦弱的行為,不符合伯納的習慣。
但是他無法拒絕自己內心的恐懼——即使是他也不行。
所以他幹了相當丟人的事情,拒絕和托尼交流。
這是錯誤的,托尼也許會因此而擔心,只是……伯納總忍不住想,既然他並不愛自己,又能為自己有多少的擔心呢?
他知道這樣的念頭是來自於自己心中的惡念,然而他控制不住。
他安慰自己,就一次,這一次讓他稍微任性一下。
他以為托尼會放棄給他打電話,畢竟他已經說出希望和伯納拉開距離這樣的話。
但是托尼沒有。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而已。」
「打電話的是誰?」
伯納停頓了一下:「一個剛剛拒絕了我的人。」
「難以想像。」
「難以想像什麼?」
「難以想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喜歡誰。」伯納抬起頭來看他,於是他又說了一句,「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誰的人。」
「至少在這點上……」伯納眼裡露出一絲嘲諷,「我還可以看著像個人。」
「如果喜歡就追回來,只要不違法,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伯納搖頭:「你不明白。」
說著,他把電話朝著口袋裡塞得更深:「你不明白。」
他不願意繼續在說下去了,對方只是個偶然遇上的陌生人,聽不懂他的故事。
傑也並無所謂,他剛才詢問伯納緊緊是出於少量的一點好奇心而已,至於伯納想說或者不想說,都無所謂。
「酒吧是這些人挑選獵物的位置……至少是玩那些假裝挑選獵物的遊戲的位置。」傑在路上向伯納大概介紹了一下,「後面才是正廳,但是一般像我們這樣的人就進不去了。」
兩個人就這麼來到了遊船的酒吧處,在某種程度上,傑要比伯納長袖善舞的多。
他和這一片的負責人不知道說了點什麼,對方看了伯納一眼,點了點頭。
然後他衝著伯納招了招手。
「你的酒呢?」
剛才的酒被伯納帶著,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拿出了酒,遞給了負責人。
在這個地方,酒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你可以品嘗我。
伯納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但是傑顯然知道的很多。
這艘遊船因為接待的都是上流人事,所以招募的服務人員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服務員,而另一種就是一些特殊從業人員。
一般這兩者是不會混著來的,但是架不住有容貌姣好的普通服務員被那些人看上。
對這種人,他們就會採用給他一瓶酒,讓他去前面作為暗示。
上來的人多多少少是見過這些事情的,所以基本上對方一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們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