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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最終的結果就只有在被強制性停止後,一直空轉到爆炸。
他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但是心跳沒有因此而緩下來,反而越發堅定的在他胸口顯示自己的存在。
有一瞬間,他在托尼的眼睛裡迷失了。
他看見了誰呢?
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他只是盯著托尼的眼睛出了神。
嘴裡著了魔一樣的念著:「我完成我的諾言了,我替你守護那個世界到了最後,你不能拋下我……」
「伯納?」托尼疑惑的叫著伯納名字。
伯納猛地一下回過神。
「對不起。」伯納低下頭,「我很抱歉,我想我,我想……我想我確實看見了一個人。」
他無法欺騙托尼,他確實透過托尼的眼睛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他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樣子了,只記得那個人總穿著那種適合在末日風沙里行走的黑色長袍,只有在回到室內才會換下;他還記得那如同刀割磨礪一般沙啞的嗓音,心情好時也愛說著一些俏皮的話;他還記得……那雙和托尼同樣明亮的眼睛。
那真的是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
和托尼……和托尼一樣。
伯納想起來他為什麼那天夜裡會看著托尼的眼睛覺得眼熟了。
因為他的眼睛和他記憶里的那雙一樣。
伯納看著托尼出了神,他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沖了出來,幾乎……幾乎他就要想起什麼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很細小的聲音。
那是老鼠在地上爬行時,爪子與地面的摩擦聲。
細小的,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自那腐朽古老的牆壁之後,侵襲著生靈的大腦。
「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伯納下意識的抓住托尼的手。
托尼原本在等他說什麼,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只覺得滿腦袋的問號。
「你說什麼?」
伯納慢慢扭動腦袋,他看向左邊,隨後又看向右邊。
那聲音,似乎無處不在,每個地方都有那微弱的……老鼠聲。
他慢慢站起身,因為還抓著托尼的手,所以托尼也被他拉了起來。
「你到底聽見了什麼?」托尼問道。
他確定無疑伯納是聽見了什麼,但是令人惱怒的是,他自己卻什麼也沒聽見。
「老鼠。」伯納沒有看托尼,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的位置,在那個位置,他剛剛聽見了聲音。
但是隨後那聲音有鑽向了別的地方。
「房屋老舊後,牆壁裂開縫隙,如果風鑽進去可能就會產生一些聲音。」托尼試圖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但是顯然他自己也不相信。
所以他立刻拿出一個探測儀器,對準了伯納聽見聲音的方向。
探測儀器亮了起來。
伯納扭頭看著他,目光有些驚奇。
托尼相當得意的微微抬起頭:「你前幾天不是給了我一些星之彩嗎?我將他們的能量波動錄進去了,雖然不那麼準確,但是顯然我們運氣很好,這個能量和星之彩有相似之處。」
「你確實很天才。」伯納低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那當然。」托尼沒有理解伯納這句話的意思,有些得意的說,「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天才。」
隨後,托尼拿著他的探測儀開始對所有面牆進行探測。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
但是這東西究竟是在牆面,牆裡還是牆外,誰也不知道。
他們沿著牆壁一路探查過去,走出了房間,開始往下層走。
一直到一個銅製的爐前面,托尼所能探測的一切才消失。
這時候,伯納看向了銅爐,銅爐之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
他看著那花紋,低聲念出——
「'Sblood, thou stinkard, I'll learn ye how to gust …… 」
這正是在阿卡姆時,德拉普爾口裡念的那段話。
隨著伯納念出,整棟房子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開始響應那似有魔力一樣的語言。
地面劇烈的顫動,托尼不得不抓緊了伯納才不讓自己摔倒。
隨著伯納將整段念完,銅爐開始向下沉。
「咔嚓——」
銅爐邊上的一面牆緩慢打開,露出一條黑暗的通道。
那通道幽暗深長,似無邊無際一般,通向另一個詭異的世界。
伯納伸出五指探了進去,而當他五指探入,黑暗就像是某種詭異生物一般包裹住了他。
他伸進去的部分就仿佛切斷了一樣,再也不可見。
托尼抬起了一個特殊製作的常亮手電,光線照進去的一瞬間就被徹底切斷。
在這裡面,眼睛和光明都成了沒有用的裝飾品。
伯納回頭看了一眼托尼,托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你一起進去。」托尼說。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意思,伯納無法阻止。
伯納想說點什麼,但是最後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他回到了上面休息的位置,利落的從背包里找了幾條登山繩。
他把自己和托尼連了起來,一條不放心就兩條,最後甚至於那空出來的那個將他們的手綁在一起才安心。
托尼任由他這樣做著,在黑暗的環境下,這樣的做法可能會導致兩個人遇到襲擊時無法更好的反擊,但是這卻是黑暗之中兩個人不分開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