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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激起他的任何情緒, 唯一只有母石提起那個人時, 他平靜的心臟激烈的跳動了一瞬。
但是……
【很抱歉。】母石如此說道,【那個人穿著防護用的袍子, 戴著面具,關在牢獄裡的我們無從探查他真實的外貌, 只是……我們聽見他用非常沙啞的聲音說話。】
是了, 伯納微微眯起眼, 他的耳邊邊似乎都能響起那沙啞的聲音。
那是受過傷才會有的結果, 那個人之前的聲音絕對不是這樣的。
應當是什麼樣的呢?輕佻?灑脫?卻又認真。
伯納閉上眼睛, 他的思維沉浸在了某種情緒中。
在他保持靜止的過程中,母石忽然問道:【請問您是否允許我們離開?】
「你們要離開?」伯納微微眯起眼。
【是的當然。】母石說,【這個世界由您守護,我想……】
「你們不想報復人類了?」
母石閉嘴了。
伯納輕笑一聲:「好。」
剛才星之彩告訴他的事情讓他感覺到愉悅,在這樣的情緒下,他不介意給這些生物一點稍微的優待。
就在這時候,有一部分星之彩從母石中分裂出來,緩慢的爬上伯納的身體。
伯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還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但是他的嘴裡卻吐出一句:「你想感染我?」
【不,您知道我們感染不了您。】母石慢慢的說道,【他們只是想追隨您,我們其他星之彩會離開,但是他們想要呆在您身邊。】
「我不理解。」伯納緩緩的眨了眨眼睛,淺紅色的眸子裡有一些疑惑,「為什麼你們中會有想和我待在一起的?」
【這只是選擇。】母石如此說,【如果您願意的話。】
沒有什麼好不願意的,考慮到他的腰間還掛著活音符。
伯納輕輕點頭,然後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說的異神……」
【請您放過我們。】星之彩的情緒忽然激烈起來,【請不要逼迫我們說出什麼,如果您還願意放我們一條生路的話,我們不可以……不可以提起關於那人的任何事情。】
伯納能感覺到那種劇烈的恐懼,隨著攀爬上他身體的星之彩感染到他本人身上。
他們很恐懼他們口裡的異神。
伯納停頓了很久,久到星之彩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要違背沉諾時,他才開口。
「好。」
之後,他告訴神盾局,星之彩離開了。
確實,他目睹星之彩離開地球,只餘下一小部分還留在伯納身邊。
而他發現,那些星之彩竟然能夠與他的皮膚結合一起。
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是伯納身體的一部分。
*
此刻,伯納重新動用星之彩的力量。
考慮到他已經告訴神盾局星之彩離開了地球——這不是一句謊話,伯納不覺得自己說了謊——如果被發現星之彩還有在他身邊的部分,要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所以他本質上是不太想動用這份力量的,但是他琢磨了一下,這種情況下,星之彩是能讓他最快脫身的存在。
所以他最終還是喚醒了身體裡的星之彩。
也如他所想,那些不屬於地球的顏色遵守著他的意志,自他指尖落在地上,朝著那些人蔓延過去。
聽到伯納的話,那些人還認為他是在威脅他們,於是他們說:「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伯納目睹著星之彩爬上他們的身體,接著一些信息鑽進他的腦海里。
「黑面具。」伯納說。
「你知道我們是黑面具的人,你居然還敢這麼說?」那人叫囂。
「因為……」伯納看著他們,「我也不認識黑面具啊。」
就在這一瞬間,那些原本還衝著伯納叫囂著的人類瞬間就不說話了。
伯納不允許星之彩吞噬他們的生命力,但是星之彩能夠控制人的思維。
他不需要這些生物徹底控制誰,只要給他一個脫身的時間就可以。
畢竟,他也不想真的傷害死誰。
那些被星之彩感染的人慢慢挪開了身體,給伯納讓出一條路。
伯納看了他們異色的瞳孔一眼,慢慢的走出包圍圈。
誰知道事情似乎就是要和他作對,剛剛走出去不久,他的視線就捕捉到了天空上一個人。
托尼!
穿著紅金色戰甲的鋼鐵俠飛在半空中,對著伯納。
他的墨鏡在躲避子彈的過程中早已不見,露出他那雙淺紅色的眸子。
其他人也許不會盯著他的眼睛看,就不會注意到伯納淺紅色的眼睛。
但是托尼卻是一直看著伯納。
伯納一下子僵住了,他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不由自主的恐懼。
托尼看到他使用星之彩了嗎?他看到了嗎?
他也許沒有看到……他應該沒有看到。
也許他看到了,但是他沒有認出自己呢?畢竟伯納現在化妝成了另外一個人?
結果托尼下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你……」托尼說,他的臉擋在紅金色的面具之後,但是伯納就是能感覺到他語調里的憤怒,「……剛才那是星之彩嗎?」
伯納的腦子一瞬間空了。
……
「你做了什麼?」看不見面容的男人用力抓住伯納的肩膀,對著他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