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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紅毛不成體統的穿著病號服出現在馬爾福莊園,他只會更加感到厭惡,他怕他會把韋斯萊打死,然後萊拉會恨他。他在書房待了很久,久到能讓萊拉讓弗雷德回去換身正式點的衣服。
萊拉敲了門,盧修斯以為是家養小精靈就開口說了聲「進」,誰知是萊拉帶著那個紅毛進來了。他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爸爸…」萊拉走近,挽住了盧修斯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爸爸,弗雷德來看你了。」
盧修斯頑固的很,直到萊拉故作傷心的模樣,盧修斯才慢吞吞的轉過身,與萊拉如出一轍的灰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透出精打細算,薄薄的唇瓣輕抿著,因為在和他的女兒說話,他笑著又稍稍眯著眼睛,可聽著聽著又在皺眉,緊跟著斜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好生尖刻的男人,生了一副薄情像。這是弗雷德第一次那麼近距離觀察萊拉的爸爸,他很久以前非常討厭他。
「弗雷德,叫人。」萊拉沖他微微一笑。
「喔…爸爸——」弗雷德自己都愣住了。
盧修斯連虛偽的笑都扯不出來了,誰是你爸爸?不知廉恥的韋斯萊!可為了照顧女兒的情緒,他不得不重新扯出一個更加虛偽的笑。
「看來韋斯萊先生很…嗯…很幽默。」盧修斯強忍住譏諷,因為萊拉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弗雷德當是盧修斯在誇他,「如果沒有幽默感的話,我和喬治怎麼能弄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搞笑玩意兒。」
你也知道你很搞笑?
當然,我那麼幽默。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話語間倒有些咄咄逼人,只是萊拉看她爸爸嘴角是勾著的,忽略掉是僵硬的這回事兒,滿意的點頭。
見說的差不多,萊拉又要領著弗雷德去見阿布拉克薩斯,作為準孫女婿,阿布拉克薩斯端坐在肖像中,靠坐在裡面的一個華麗的扶手椅上,右手攙著扶手椅的扶手上,上面戴著的兩隻戒指華貴雍容,左手握著一根手杖,他微微轉過頭來,打量著相框外的男人,當真是好刺眼的男人。
「他比不上西奧。」阿布拉克薩斯輕描淡寫的說,「如果路易斯不是麻瓜,也比他強的多。」
弗雷德知道西奧,可路易斯是誰?他低頭看萊拉,希望萊拉可以給他一個解釋,萊拉怪害臊的,倒在他懷裡軟乎乎的說:「你不許生氣,我再說。」
「我不生氣。」弗雷德脫口而出。
「是我第一任未婚夫,是個麻瓜。」萊拉小聲告訴他,「當時爺爺安排的,我們家和他們家有麻瓜的生意來往。你知道的,小時候我沒有展現出有魔力,爺爺和爸爸媽媽都很擔憂,爺爺最疼我,就為我鋪墊了我的未來,包括婚事。」
「我不生氣。」弗雷德重複一遍,咬牙切齒。
萊拉晃晃他的胳膊,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別生氣嘛…」
弗雷德拒絕她的撒嬌,輕哼了一聲。好嘛,未婚夫就夠讓他隔應的,還有兩任。「你以後要好好的交代給我,聽到沒有?」弗雷德低聲警告她。
萊拉看他消氣了,仰著小臉笑著點頭。
隨後弗雷德又從兜里掏出來那隻小懷表,嬉皮笑臉的向阿布拉克薩斯的肖像道謝。等萊拉帶著弗雷德到她臥室時,弗雷德還能聽到那些一幅幅馬爾福先祖的肖像在竊竊私語。
「韋斯萊家族好窮的。」
「可萊拉說這個紅毛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在對角巷開了一家店,能賺好多錢。」
「他看起來很一般啊,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
「萊拉好像挺喜歡的,也不知道喜歡他哪兒。」
萊拉把門關上以後,這才沒了那些竊竊私語的動靜,弗雷德甫一進屋,就對她的臥室一頓讚美,大到天花板、小到桌上的蕾絲碎花布。他在觀察,觀察她的臥室,也在思考,他要重新弄一個漂亮的房子給她,他已經打算把馬爾福莊園逛一遍了。
萊拉的衣帽間太大了,長袍禮服都不是占地方的,真正占地方的是她的一堆首飾、鞋子和包,分成了各個區域,一頂一頂的小冠冕還有小隔間住。弗雷德把他以前給萊拉私人訂製的小冠冕拿了過來,放到了一個相當顯眼的地方。
「婚禮的時候你戴這個嗎?」他琥珀般的眼睛眨都不帶眨的看著她,似乎非常期待。
萊拉故作玄虛的想了想,最後搖頭,把他帶到靠前的一頂冠冕前,輕聲說:「我戴這頂。」
這頂冠冕看來並不奢靡、也不甚華貴,它沒有寶石珍珠的點綴,只有枝葉根莖的環繞,發出點點璀璨的光點,看來是用了魔法,可真對比萊拉其他的冠冕來說實在是不起眼。
「這是爺爺做給我的。」萊拉說,「春天的時候它會長出花來,還有嫩黃的小綠葉;夏天的時候它的綠葉會變得很多,茂盛郁蔥;秋天的時候它上面變成了紅葉,掛著顏色鮮艷的小漿果;等到了冬天的時候,它就會變成荊棘。」
重要的是,和她的禮服特別般配。
萊拉小聲告訴他,「我以前不記得這是爺爺什麼時候做給我的。後面我想起來了,在我五歲的時候,家裡養的兩隻獨角獸死了。」
弗雷德輕挑眉,「你還養過獨角獸?」
萊拉點頭,「那是爺爺給我的,他從其他人手上得到了兩隻小獨角獸,後來就給我了。我很喜歡它們,可是到我五歲的時候他們都死了,爺爺看我傷心,就為我製作了這一頂戴起來跟自然的精靈一樣的冠冕,由大自然得來靈感。我還是難過,天天都在哭,哭得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爺爺最後不得不給我一忘皆空,忘記了家裡曾經養過兩隻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