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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她了——
萊拉掂量著她,覺得不如她漂亮,身段也沒好……
尼法朵拉·唐克斯默默低頭,望向自己並不洶湧的胸,「……」
對面的小姑娘得意的彎著嘴角,唐克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但也耐心問道:「請問你找誰?」
萊拉沒回話,越過她就往裡邊去,撲鼻而來的是濕乎乎、灰撲撲的氣味,還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爛味兒,要不是這地方目前有居住的人,萊拉都要感覺是一座被廢棄的空房子。
牆上有著一排老式氣燈,晚上會照著長長的陰森森的門廳里剝落的牆紙和磨光綻線的地毯。頭頂上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閃爍著微光,牆上歪歪斜斜地掛著一些因年深日久而發黑的肖像。枝形吊燈和旁邊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燭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狀。
屋子裡是悽厲的尖叫哀號,赫敏正吃力的把那條龐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到原來的位置。而莫莉在嘗試用魔杖給其他肖像都念了昏迷咒。
萊拉的小臉煞白煞白的,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眼前布萊克老宅並不歡迎的人們。其實萊拉並沒有來過老宅,她的外公西格納斯甫一結婚就帶著妻子和女兒們搬了出去,而屬於她外公西格納斯與外婆德魯埃拉的房子在康沃爾郡。
她幾乎是轉身就要走,可剛轉身就聽到身後越來越近的男聲,「誰來了?是瘋眼漢他們?來的很早嘛……誒?」
萊拉猛地轉過身,死死的盯著他看,一頭黑色長髮和灰色的眼睛,她快步走近,冷聲道:「西里斯·布萊克?西里斯·布萊克!我以為你忘記了你姓什麼。」
「呵。」西里斯諷刺勾了勾嘴角,「你以為我很想要這個姓似的。」
「那你怎麼還敢站在這裡?還有你的這些朋友們……」萊拉咬了咬牙,還沒等繼續,西里斯就極快的說:「你不也是站在這裡嗎?我想你的爸爸媽媽沒少教你,沒錯,赫敏是麻瓜出身、莫莉是韋斯萊夫人,朵拉和哈利一樣,她爸爸是麻瓜出身的巫師。」
萊拉咬緊牙關,沒注意到大傢伙都開始被樓下客廳的吵鬧聲吵醒,正好看見小馬爾福指著西里斯鼻子罵。
「恬不知恥……恬不知恥!」她氣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顫,「你的名字根本不在布萊克家族的掛毯上!」
「喲,我還以為你沒來過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呢,還是說是你媽媽、我的那位小堂姐告訴你的?」西里斯譏諷地說,「相信我,我的名字被燒掉一個洞,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又為什麼回到這裡?你難道不是該回你離家出走以後除了波特家以外租的房子麼?還是說,你捨不得布萊克家的金子與其他財富?」她嘴角輕輕翹著。
西里斯微微頓住。
是啊,他為什麼回來?他明明那麼厭惡這裡,這裡明明是他十六歲是不顧一切都要逃走的地方,魔法部說他是無辜的,布萊克老宅自然能夠正大光明的被居住著。
他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逃脫罪名,他也許也會有想找個棲身之所的想法,對,只是棲身…之所……
眼前少女諷刺的看著他,他合上雙眼,又睜開,「我想,這是布萊克家的房子,不是你們馬爾福的房子。」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被除名的你還能進到這裡。」萊拉冷淡的說。
「真討厭啊……」西里斯呢喃,「我也不想的。」
是不想,也許西里斯心底里,還是下意識的認為這個陰森森的老房子,哪怕再不堪,他也知道這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又或許,西里斯的父母留有餘地,知道這個叛逆的不孝子會有一天創下大禍無處可去,至今保留他的財產繼承權。也是,雷古勒斯已經死亡,西里斯是布萊克家最後、也是惟一的男丁。
萊拉終於看見了弗雷德,他見她看過來了,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萊拉想扯開一絲笑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老克利切端來了一杯茶水,是布萊克家族紋飾的銀質茶杯小盤。
克利切對萊拉深深的鞠了一躬,它的大眼睛望著萊拉,用著在場所有人除了萊拉都不曾在它嘴裡聽到的尊敬語氣,「西茜小姐生的萊拉小姐,克利切是第一次見到你,你和克利切想的一樣,那樣的高貴與美麗。讓萊拉小姐見笑了,女主人的家現在聞著卻像陰溝和罪犯的氣味。我可憐的女主人,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們把什麼樣的渣滓弄進了她的家門……真丟人哪,泥巴種、狼人、騙子和小偷。克利切第一次見萊拉小姐,竟然實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有這些人,太讓萊拉小姐笑話了…」
說著說著,克利切竟然抽泣了起來,這讓其他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克利切對西里斯都是陽奉陰違的,更別說有時明晃晃的罵他們,這會兒竟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赫敏怯生生的想安慰它,「克利切,你別難過了……」
克利切那兩隻淺色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它停止哭泣,嘴裡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滿火氣了。「那泥巴種居然跟克利切說話,就好像她是我的朋友似的,如果克利切的女主人看見它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哦,她會說什麼呢——」
「不許叫她泥巴種!」羅恩和金妮非常生氣地同時說道。
「沒關係,」赫敏小聲說,「他腦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