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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血型也可以改變嗎?
姜厭對這方面全然無了解,她在手機上搜索起孫新知的信息。
搜索連結跳轉,搜索百科有專門的連結去介紹孫新知。
「國內知名骨髓移植專家。」
「曾主持多場國內外疑難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
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
姜厭把這幾個字複製,然後繼續搜索。
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的手術條件:
身體健康,配型合適,不必有血緣關係。
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移植的後果:
排異反應,血型改變,患者移植後的血型將與提供者一致。
第61章 報紙
血型改變。
患者移植後的血型將與提供者一致。
姜厭盯著這兩句話看了很久, 終於輕嘖了一聲。
她回想起樂一跟她在病房裡的對話。
樂一當時回憶她與瓶瓶以及與地下馬戲團的經歷時,從沒提及自己的血型,是她主動去問, 樂一才回了幾句。
而樂一回的話也模糊了時間與身份, 如果不是姜厭現在知道了對話有問題,去回想,否則根本不會發現樂一的話有問題。
因為樂一說得沒有錯,她完全沒有說謊。
她只是模糊了主語, 也模糊了時間線, 給了姜厭一種她的血型天生如此的錯覺。
思及此, 姜厭舒了口氣。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從這張紙里的信息看,背後靈體是瓶瓶的可能性似乎變大了。
瓶瓶的身體狀況大概率不允許她進行骨髓移植。
所以她在這場手術後失去生命幾乎板上釘釘。
瓶瓶如果因此而死, 她在死去的那刻必定有恨, 而一旦有恨,這種恨意所形成的能量場, 便會把矛頭對準蔣河,孫新知和樂一。
而蔣河已死,孫新知不在她的能量場範圍內,只有樂一可以任她拿捏。
於是她的執念化成了逃殺類的能量場,矛頭直指樂一,她要讓樂一在她的能量場內疲於奔命, 最後被隨手碾死。
樂一才是那隻染病小白鼠,其它那幾個小孩是被牽連的。
亦或者,瓶瓶對其他人也有恨。
恨他們為什麼健康地活著,為什麼只有她如此痛苦, 在這種心態下,她把四個小孩全部歸為染病小白鼠也說得過去。
不過也不排除這個能量場屬於蔣河, 二者的概率目前是五五分。
姜厭把這兩張傳真折好塞進衣服里,關好門,回到了四樓。
四樓一片寂靜,深夜的月色很涼,落在白瓷磚上像撒了一灘水。姜厭擰開405的門,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床上。
萬籟俱寂。
她閉上眼睛開始思索現在的信息。
剛才她怕驚擾到人,所以所有思緒都是想到即止,她現在必須做一些延伸思考。
最奇怪的信息點就是樂一為什麼要騙她。
樂一接受手術這件事是沒有選擇權的,她的命運從來被蔣河攥在手心,是蔣河想要稀有血型帶來的高昂利益,是蔣河想要把瓶瓶的血型轉給樂一,而十分湊巧的,樂一恰好與瓶瓶配型成功,於是她接受了瓶瓶的骨髓移植。
平心而論,樂一在這件事上是沒有錯的,即便她沒有拒絕也沒有錯,所以她為什麼要遮掩住這點?
姜厭想了幾種情況,最後覺得兩種情況概率最大。
一是樂一對瓶瓶有愧。
即便所有行為都是被蔣河推著做,瓶瓶的命也直接終結在她的身上,她不願意去想,更不想提這件事。
二是樂一準備徹底抹掉瓶瓶的存在。
這個結論是從其他三個小孩那裡延伸來的,樂一與方勇合作後,要求方勇抹掉其他三人關於瓶瓶的回憶,而她因為體質原因忘不掉,但她想要忘記,因此她對自己進行了自我催眠,比如說她的血型天生如此,她身上沒有其他人經過的痕跡,她只是她。
而在很多年後,她會和所有人一樣忘記瓶瓶,徹底忘記那段不好的回憶。
姜厭更傾向第二種情況。
因為樂一跟她說話時並沒有任何說謊的欲望,她當時感受到樂一有躲閃的欲望,但絕對沒有說謊的欲望。
但這件事本身就是謊言,想要蓋住謊言也會產生說謊的欲望,然而樂一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欲望。
所以她很可能已經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血型天生如此。
那些模糊的言論只是她下意識的規避。
逃避苦難從來都是面對苦難時的常態,這沒什麼好批駁的。
緊接著,姜厭開始想第二個奇怪的點。
蔣安為什麼不幫蔣河把那八百萬還上?
目前白山療養院裡的所有護士都可以抽樂一的血跟富豪做交易,樂一的價值完全是公之於眾的,蔣安作為現任院長肯定擁有抽血的最終決策權,她沒理由在欠款八百萬的情況下,放任所有護士隨意抽樂一的血。
孫新知在傳真里說,他去年給蔣河發過郵件寫過信,但都沒有回音。
而蔣安為了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必然會時不時去蔣河家裡轉一轉,她不可能收不到催款單。
如若她真想保住白山療養院,保住自己頂替而來的地位,她就必然要去還這個錢。
所以她為什麼不還?
是不想嗎?
不可能,不可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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