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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無數次提醒各位,這裡是可怕的能量場…你們不要開品鑑大會!】
姜厭離開牛舍後,直奔與它並排的那幾個草棚。
剛才來牛舍的時候,她就發現最左邊的兩個草棚里有微弱的燈光,只是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現在找鍋的間隙終於可以打探些線索了。
她先是快步跑向左數第二的草棚。
還沒進去,她就隱隱約約聽到了牛的哞哞聲。
草棚的門是半掩的,姜厭悄無聲息地靠近門,垂眸往裡面看去。
這裡的環境和雞舍羊圈相差無幾,骯髒的皮屑到處都是,黏臭的吃食淌了滿地,過於狹窄的空間裡足足有十七個人。
——四隻長著人臉的雞,六隻長著人臉的羊,還有七個人跪在地上,哞哞叫著。
其中一個就是不久前馱著小牛犢給幾人開門的人。
剛才天色太沉,姜厭並沒有細看,但如今細細看來,那個學牛叫的人不僅是舉止像牛,他的尾椎處像是有根骨頭錯位歪了出來,感覺下一秒就要長出尾巴,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這裡症狀最輕的。
有幾個學牛叫的人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他們四肢變成牛蹄,渾身長滿繁密細小的牛毛,眼睛裡除了癲狂外,沒有絲毫人性。
全部救不了。
做出判斷後,姜厭沒有多做遲疑,迅速移開視線,走向了最左邊的草棚。
如姜厭預料的,這裡的情況要好上不少。
草棚里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兩人看起來都還正常。
姜厭觀察了會兒,確定沒問題後,推開了房門。
屋內是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七十餘歲的老奶奶,聽到門被推動的聲音,兩人齊齊瑟縮了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把臉轉向房門。
姜厭單刀直入:「你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兒的?」
兩人的表情都很是怔愣,最後還是老奶奶思忖著開了口:「丫頭啊,你是人吧?」
直白又可愛的問法。
姜厭應了聲。
老奶奶的表情變得有些難過,難過又夾雜著憤怒的感覺:「你還這麼年輕,這地方怎麼就不干人事,你以後人生還長,怎麼就進這裡了!」
看起來是經歷過,最起碼目睹過什麼。
姜厭再次問道:「你們是這兩天剛進來的嗎?」
這時中年男人也開了口:「我是前天進來的,我身邊的阿姨是昨天進來的。」
怪不得,進來時間太短,還沒達成死亡條件。
姜厭的視線落在男人身後的小雞崽和小羊羔身上,男人領養的幼崽們已經有些大了,現在小羊羔的眼裡依賴滿滿,小雞崽的神情略有嫉恨。
姜厭又看向老奶奶的身後,她領養的兩隻幼崽都還是幼年期,兩隻幼崽的神色差不多,除了過於人性化外,並沒有格外特殊的情緒。
男人主動道:「你應該也發現這裡不對勁了,孩子你千萬別抱有僥倖心理,這裡真的會死人。」
「我來這兒的時候,這個草棚里本來有兩個活人,我們聊了天,那時他們已經活了兩天了,不過昨天早上他們突然全變成了羊。」
大概是想到什麼糟糕恐怖的場景,男人的腮幫子微微痙攣,他面色發苦地說:「我的遺言都寫好了,不過這地方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我的老婆和女兒能不能拿到。」
「我女兒上個周剛訂婚,哎,我參加婚禮的西裝都買了,花了不少錢…」
姜厭禮貌問道:「你們怎麼稱呼?」
老奶奶道:「你叫我莊奶奶就好,我孫女和你差不多大,大學剛畢業。」
中年男人道:「我姓王。」
姜厭聽到中年男人的話,眼睛眨了眨:「你女兒長什麼樣?」
中年男人比劃了下:「這麼高,很白,她有腸胃病,所以比較瘦,訂婚前她剛染了頭紅色的頭髮,特別好看。」
是那個死在竹筏上的女孩。
【……..】
【靠靠靠,我真是服了...】
【媽啊,姜厭千萬別說出去啊,說出去這還咋活啊…】
姜厭的確沒說出去。
她轉移了話題:「我現在需要一個鍋,你們知道哪裡有嗎?」
話音剛落,老奶奶和中年男人忽然對視了一眼,臉上的恐懼完全做不得假。
姜厭:「怎麼了?」
老奶奶道:「知道是知道...就是...」
姜厭:「你直說就行,我現在很需要它,是牛讓我找的。」
老奶奶倒抽了口氣,她喃喃道:「那是得找,那是得找…」說罷她撐著地站起身,「昨晚就是這個時候吧,我和小王聽到聲音,雖然害怕但還是跟著出去遠遠看了幾眼,我們都看到了,河邊有鍋,很大一口鍋。」
中年男人也附和著點點頭,他正要補充些東西,草棚外不遠處忽然傳來大力摔門的聲音。
「砰——!」
三人頓時噤了聲。
敲鼓的聲音傳來,是王老師在走路,她似乎在拖拽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清晰。
姜厭等了會兒,直到聲音遠離,她才言簡意賅地看向兩人:「我會再來的。」
「還有,」姜厭出門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中年男人,「不要再偏心小羊羔,一會兒給雞餵點吃的,保證兩隻幼崽的成長速度一致,應該還能撐一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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