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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變暗了。
此時明明是中午,門外卻一片漆黑,今月白走的時候並沒有帶上門,所以門是敞開的,瓶瓶想著自己剛進來第一天,也不好真把這個房間當成私人空間,所以也沒關門,今月白想看她就看她,想進來也可以隨時進來。
但現在瓶瓶有些後悔。
屋外實在太黑了,窗簾縫隙也不再有光線透過,整個房間黑得宛若被什麼巨物吞進了嘴裡。
瓶瓶不喜歡黑暗的環境,起身就摸索起牆面。
很快她摸索到開關,當機立斷打開,燈泡瞬間發出極刺眼的光,瓶瓶保持動作不變,閉上眼睛,緩了會兒後才睜開眼。
因為燈泡太亮,所以屋外的景色也看得清晰了些。
此時屋外幾米的地方站了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女人的臉看不清,只能看到她過長的頭髮,以及顫抖的身影。
她不停發著抖,身體扭來扭去,身前稀稀拉拉地流了一灘水。
但只在身前有。
好像不是被淋濕了,而是在流口水。
瓶瓶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她當即就要起身,但這會兒她驟然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她看到自己的手伸向開關。
「咔噠。」
燈關了,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瓶瓶看不到白衣女人了。
但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她的手指再次摁開了開關。
「咔噠!」
瓶瓶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要來回摁開關,燈光太刺眼,她想要遮住眼前的視線,但她此時被控制住了,根本抬不起手,只能仰著頭看向門外。
這一看,瓶瓶的心跳驟停。
女人似乎距離近了些。
剛才還只能看到扭動的身影,這會兒已經可以看到她模糊的面孔了。
燈光再次被關上。
瓶瓶看到自己第三次摁開開關。
這次女人的距離更近了。
現在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慘白的臉,上下長的眼睛,一隻長在額頭,一直長在鼻子的位置,她沒有眉毛與鼻子,除了眼睛外就是殷紅的咧到耳根的嘴唇,她大張著嘴巴,口水不停從嘴角往外流。
瓶瓶不想再開燈了,但她沒有自主能力,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在連續數次開關後,女人已經趴在了門口,她的手死死扒著門框,半個身子隱在黑暗裡,只有頭探進門框,惡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瓶瓶。
「咔噠!」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女人快要進門了。
瓶瓶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實在太暗了,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很快她身前不遠處就出現了另一道呼吸聲。
溫熱的鼻息噴在了她的臉上。
瓶瓶感受著自己再次把手伸向開關,她害怕了,她想要把眼睛閉上,但只能睜著滿是澀意的眼睛。
「咔噠。」
開關打開。
「咔噠。」
開關閉上。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開關瘋狂地開閉,瓶瓶根本看不到任何場景,她知道女人此時一定距離自己特別近,特別特別近,但她的眼睛被燈光晃花了,什麼都看不清。
終於她鬆開了開關。
房間白如晝,她看到自己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
但過於沉重的被子預示著濃濃的不詳。
瓶瓶只想跳窗就跑,但她的手被控制著伸向被子的拉鏈,而後緩緩拉開——
一雙細白的手從裡面探出來。
幾秒後,女人從被子裡爬出來,趴在了瓶瓶的身上。
而後一口咬向她的頭。
…
被鬼吃過一次後,瓶瓶的反骨短暫地消失了。
她在之前還想過把兩個錯誤選項都選一遍,但這會兒她的心臟砰砰跳,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少作死活得久,於是她飛速選了「選項2」。
瓶瓶被控制著跳下床,穿好鞋子,乖乖掃完地,而後舉著比她還高的大掃帚走向別的屋。
進入今月白的房間後,她這掃掃那掃掃,忙得不亦樂乎。
今月白就在那兒托著腮看,越看眼裡的笑越多。
掃完了,瓶瓶又被控制著拿起抹布,在跳著高艱難擦完書櫃後,今月白接過了她的抹布。
此時瓶瓶已經累得汗流浹背,今月白從廚房裡找來自己煮的綠豆湯,倒給她喝。
「你不用給我幹活。」
見瓶瓶喝完綠豆湯,今月白用手捻過她擦了遍的櫃頂,再舉起手時,指尖已然沾了一層灰,「你太矮了,櫃頂上被你擦得全是波浪線。」
按照瓶瓶往常的性格,她肯定會懟回去,把問題進行轉移,比如說:「誰讓你不給我把椅子。」
但因為短時間內不想再觸發答題,她抿著唇把手背在身後,倉皇地低下頭。
她問今月白:「您不想要我了嗎?」
「不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今月白留意到她的神色,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這裡雖然不大,但我有錢,養十個你都綽綽有餘,所以不是我買不起僕人,而是我不想買,所以你也不用干僕人的活,打掃自己的房間就可以。」
「對了,你會認字嗎?」
瓶瓶搖了搖頭。
「村裡有學堂,但因為我的問題,你進去容易受欺負,所以我會給你請老師來家裡上課,這之前你先跟著我認字,等認識了我再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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