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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蓋住這過於明顯的偏心,虞人晚又在排骨上大力蓋了層米飯。
「你悄悄去一邊,然後快些吃…」
虞人晚小聲解釋道, 「護士長要求每人最多給三塊,很摳門。」
姜厭點點頭,端著略顯沉重的碗走向桌子。
吃到中途,食堂里的人沒了大半, 虞人晚也端著碗坐了過來。
她開始分享上午打聽到的情報:
「半山腰有個菜市場,我是在那裡問的, 但是因為我剛去,他們的攤子就被風掀跑了…」虞人晚愧疚道,「所以只有一個攤販願意跟我提幾嘴。」
姜厭:「沒事。」
虞人晚有些萎靡地點點頭。
「問到的很少,主要是建院歷史…那人說白山療養院是二十年前建的,當時白山鎮只有這一家療養院,沒有競爭者,再加上它地角好風景也好,所以吸引了一大批患者。」
「當時的患者家裡都很有錢,他們入院是來享福的,但後來情況就相反了。」
姜厭一邊吐著骨頭一邊認真聽虞人晚的話。
虞人晚回憶道:「那人說轉折點是六年前,那時候白山療養院第一任院長因病去世,這家療養院就被賣了...這個療養院雖然叫白山療養院,但是不歸白山鎮管,是私立的,所以想賣就賣了。」
「第二任院長的經營理念比較一般,那時候白山鎮發展起來了,療養院也多了好幾家,白山療養院因為跟不上發展,聲望開始直線下滑,不過那時候也還好…唔,大概是中等水平,也能吸引到一些家境尚可的患者。」
「但兩年前白山療養院又被轉手了,第三任院長還趕不上第二任院長,白山療養院就徹底沒落了。」
說到這兒,虞人晚下意識放低了聲音,「那商販說現在來這裡的患者都是被家人放棄的,送進來就不管了,也沒人給他們續住院費,平時死了都沒人來收屍,家屬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屍體就是草草燒掉埋了,立碑的都沒有。」
姜厭跟她提過每個周末都會有人死,要麼是患者要麼是醫務人員,但白山療養院從沒傳出患者大批量死亡的信息。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家人都不在意別人更不在意,那些患者死一個埋一個,外界可能連院裡有多少個患者都不知道...院內的患者人數還是前些天局裡特意派人來了一趟數出來的…」
姜厭垂下眼睛。
這些信息似乎的確沒什麼用,都是很表面的信息。
虞人晚扒拉了會兒飯,突然「啊」了一聲。
「有個忘記說了,是關於第三任院長的!」
姜厭:「關於什麼的?」
「以前的…工作?」
虞人晚說:「第三任院長在購買白山療養院前,好像是馬戲團團長。」
*
吃完飯,姜厭回到了病房。
她給樂一打包了份排骨,樂一不客氣地接過,問:「新來的配餐師做的?」
姜厭點頭。
樂一也沒再說話,她捧著飯盒走到窗邊,一邊看風景,一邊專心致志地啃排骨。
姜厭又躺回床上。
她劃開與沈笑笑的聊天界面:「下午有空嗎?」
沈笑笑秒回:「三點以後有!」
「我算是發現了,這地方是真沒人管我們,一點紀律和操守都沒有。我剛才加了好幾千塊錢那個醫生才鬆口,他說馬上來給姐姐的腿弄石膏,三點就能弄完。」
姜厭:「行。」
「三點以後我準備去翻這裡的檔案室,你幫我把風。」
沈笑笑:「okk!」
她緊接著說道:「姜厭姐,還有我說的那個私家偵探,他說他查到了「好東西」,馬上給我發過來。」
姜厭:「好東西?」
沈笑笑點頭:「他是這麼說的,說不定有用呢,期待!」
姜厭笑了笑。
錢在這種地方是真的有用。
下午兩點。
沈笑笑把一個文件夾發了過來,姜厭徑直點開。
裡面是白山療養院建院以來的歷史向資料,將近一萬字,整理得詳略得當。
姜厭飛速瀏覽起來。
文件詳細記錄了療養院的發展史,歷經三代院長,情況每況愈下,這些信息和虞人晚打聽到的沒什麼出入,只是更有邏輯性,時間線也更完備。
姜厭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起先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格外注意的,但在瀏覽到第三任院長,也就是現任院長的情況時,姜厭放慢了速度。
兩年前,第三任院長,也就是蔣河接手白山療養院。
但蔣河剛上任一年就查出了肝癌,為了避免過勞,她把經營權轉交給了副院長,大多數時間她都不在療養院,來了也就是在辦公室待會兒,很少露面。
二月份副院長突然溺亡,她就把一半的經營權給了護士長方苗。
文件詳細介紹了蔣河的發家史。
蔣河出生於西北偏遠山區的農村,從小家境十分不好,因為在村里偶然看過馬戲團的流動表演,所以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她希望自己也能擁有一家馬戲團。
那時候是三十幾年前,馬戲團各有各的不正規,動物多是偷獵來的,它們在經歷種種虐待被徹底消磨掉野性後登台演出。
這還不是最惡劣的,最惡劣的是那時候人體表演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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