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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挑個理由,打一頓,道個歉,同事感情這不就來了嗎?我老家有句古話,叫不打不相識,我相信這在全世界都通用。
轉個彎,走兩步,再走兩步,我穿著唐裝戴著小墨鏡拿把二胡,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約定的小巷,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說啥?讓我聽聽,好傢夥——
「新來的代號成員劍南春肯定有問題,她在飛機上把我們盯梢的人給打暈了……」
不是,盯梢就盯梢,幹嘛劫機啊?不對,讓我想想,他們當時是想劫機來著嗎?好像什麼都沒幹就被我打暈了啊。
正想著呢,風吹易拉罐的聲音暴露了我的存在,正在說我壞話的人回頭,而我也看到了他說話的對象。
銀髮,黑風衣,像棵朔雪寒柏的男人站在半方陰影里,冷淡的日光壓上帽檐。
他看過來,綠琥珀一樣的眼睛像把凝練的冰刀,硬生生扎進我心底。
一如那個黃昏在戰場上見到的最初。
我摘掉墨鏡,塞進衣服口袋,說:「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
還沒說完,他就掏槍,看也不看地把剛才說話的人崩了,然後把槍口對準了我。
「你……」
「師兄饒命啊這都是我大哥逼我的!當年把你尋人啟事貼滿義大利的人絕對不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成功地在打不出□幫和□□黨的阿晉,想到了黑手幫這個絕妙的詞兒,大家能看懂的對吧x
第9章 於特拉維夫(4)
咱就是說,人生四大喜事,什麼久旱逢甘霖金榜題名時咱是挨不上了,但我好歹算見到快十年沒見的壓寨夫人,他鄉遇故知和洞房花……咳咳,總是能蹭上點的。
但現在問題是師兄看我的眼神冷颼颼的,活像看到自己工程圖被貓爪子噠噠噠噠刪了的土木工程師,我覺得他壓根不想跟我久別重逢,只想殺人滅口。
我深吸一口氣,說師兄咱倆都是成年人了,有話好好說,不要上來就打打殺殺的,這樣真的不好。
師兄就看著我,看起來比剛才更想殺人滅口了。
啊啊啊啊你忍心嗎?我是你丟在義大利加爾達湖畔的夏兔兔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就算沒有夏雨荷那還有我們的黑風寨啊!
「你先等等,」我吸了吸鼻子,準備開始哭,「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我二爺爺是個二胡藝術家,他希望把二胡的聲音撒遍大江南北,七大洲五大洋,所以我這次帶著二胡來日本……」
我顫顫巍巍地撿起我的二胡,然後摘掉帽子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用一種相當悲愴的心情對師兄說事情都這樣了,你就滿足我最後的心愿吧,我想在東京的街頭拉二胡,實現我二爺爺夢想的一小步。
師兄大概是被我的音樂夢想給震撼到了,我拿出參加《星光大道》時候的架勢來,不等他拒絕就搬了個小馬扎開始拉《二泉映月》。
聲音悲愴,曲折婉轉,這樣完美的傳統藝術就響徹在異國他鄉的小巷裡,甚至吸引了遊人駐足。
我安詳地沉浸在樂曲的節奏里,《二泉映月》完了再拉個《病中吟》,反正外國人是聽不懂我在拉什麼的,他們只覺得在這裡聽著好聽,甚至有人真的往我的帽子裡扔錢。
等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師兄終於受不了了,把他的魔爪按上我的腦袋。
我誠懇地說,師兄你也想玩嗎,我可以把二胡給你,雖然我只會兩種樂器,但好消息是另一樣我也帶來了!然後我從背包里拿出一支嗩吶……
「時有夏。」師兄終於開口說話,我覺得他能忍到現在也是很厲害的,畢竟大家都說我的二胡很差勁,比不上我二爺爺的百分之一,雖然這裡的人聽不懂二胡,但師兄大概是不一樣的。
於是我期待地告訴他沒關係,我還可以進步,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拎著我的後衣領往小巷裡走,壓低聲音戳破我的胡說八道——時有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二爺爺三十年前就死了。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帽子,跟那邊圍觀的路人揮揮手,說今天的表演到這裡就結束啦,謝謝大家捧場,還有這個銀毛的大哥是我們黑兔寨的壓寨夫人,到時候可以一起來喝喜酒。還沒說完,我就敏銳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當場改口說是的我們這裡是綜藝節目,不要當真。
「不能請人來喝喜酒嗎?」我被拖走的路上把嗩吶放進包里,然後把二胡收起來,就這麼抬頭期待地問師兄。
師兄沒說話,我就開始掰著指頭數家裡的親戚,說就算不能大辦也得把親戚朋友叫來吧,老時家雖然人少,但不同姓的親戚就多著去了,我舅舅那邊可是說了等我結婚要拖家帶口來多湊兩桌,另外還有我的同學和以前工作的同事……
還沒數完,師兄就找到了他的車,我看他是準備把我扔下,就反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就在路邊用日語大喊:
「你不能這樣!當年我說過要娶你的,難道就過了這麼短的時間你已經有新歡了嗎?我都跟家裡人說好了要帶你回去結婚的,我爹都同意了!」
我都能吹嗩吶,那肺活量當然是槓槓的,這一喊路邊的人就看過來了,開始對我們這的情況指指點點,我看到師兄腦門上冒出青筋,剛才握槍的手就要從衣服里抽出來,看起來馬上就要給我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