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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澤秋也只是笑,問他,「我有點什麼?」
佐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只是覺得對方的吐息過於溫熱,就像是細小的火花落在臉上,轉瞬就燒灼一片。
長澤秋也見他不語,便湊過去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見那本來白皙的耳朵如同染了顏料一般紅得通透之後,才在他的耳邊拖長著調子含糊而又黏膩地念他的名字,「佐助,我這樣,你不喜歡麼?」
佐助臉紅耳熱,心口躁動地如同剛甩著鉤子從水裡釣出來的活蹦亂跳的魚,隱約想著,他如果繼續這麼同長澤秋也聊天的話,這燒估計到明天也退不下了。他想了想在床上翻了個身,長澤秋也便只能看到他在黑髮的映襯下白皙纖長的後頸了。
長澤秋也失笑道,「佐助,你不理我了麼?」
佐助不吭聲,閉著眼睛裝沒有聽見。
長澤秋也笑了一下,輕聲道,「佐助,你別不理我啊。要睡的話等吃了飯再睡,省得夜裡餓,你想要吃什麼?」
佐助也不回頭,聞言只是輕聲道,「我想要吃番茄雞蛋面。」
「好。」長澤秋也輕笑著應了一聲,接著又低下頭親了一下佐助漆黑柔軟的發頂,這才轉身往廚房裡準備番茄雞蛋面去了。
第22章 傻話
子夜的時候佐助從渾渾噩噩的夢境中醒了過來,他雖記不清夢見了什麼,卻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夢。他心下有些煩躁,呼吸也悶熱,但身體的感覺卻比剛入睡的時候要好上許多。
室內的窗簾拉上了,厚重的布料遮住了月亮的清輝,難窺一絲光亮。夜裡很安靜,很容易就能夠聽到室外藏在草叢裡的蟋蟀、青蛙、狹翅紡織娘、以及不知道是綠背覆翅螽還是麻螽的鳴叫聲。佐助側耳聽了一會,心緒在不知不覺間緩和下來,那股悶熱之感也沒有剛醒時那般強烈了。
佐助的夜視能力很好,他微微側過頭就看見撐著頭伏在他床邊休息著的長澤秋也的臉。對方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眉間有微微蹙起的褶痕,呼吸又輕又薄,仿佛一有聲響便會立刻醒來。佐助的目光慢慢地從他的臉上滑落至兩人相交握的手上,看了半晌十指相扣的姿態,眼裡透出一點不甚明晰的笑意來,「秋也,醒一醒,去床上睡。」
「怎麼現在醒過來了?」聽到佐助的聲音長澤秋也便立即清醒過來,他先是伸手探了一下佐助額頭的溫度,確認溫度正常之後聲音才帶了點愉悅的味道,「佐助,你已經不燒了。」
他撐著頭的手臂早已僵麻不堪,面上卻不顯,借著夜色的遮掩悄悄捏了兩下,等到僵麻之感漸緩之後才問道,「佐助,你現在還冷麼?」
佐助不僅不冷,還有些悶熱。他起身將身體發冷時蓋上的厚重棉被掀開,疊好之後塞進櫥櫃裡,道,「燒已經退了,自然就不冷了。」
「那就好。」長澤秋也說著站起身,伸手按了兩下腿部僵麻的關節,問,「現在還睡得著麼?」
佐助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條約莫兩指寬的縫隙,窗外月如涼水,銀色月輝順著那兩指寬的縫隙流淌進室內,在地板和床上折出一道細細長長的光帶。他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不困。你不必管我,快睡吧。」
長澤秋也借著月光走到佐助跟前,拉過他的手,低柔的聲音在夜裡里有種明晰的溫柔,「那你陪我躺一會吧。等到天亮之後我們再一起起床,到時候可以去約會。對了,早餐你有什麼想要吃的麼?」
佐助思索片刻後道,「只要不是三色丸子那種東西我就都可以。對了,納豆也不要放。」
長澤秋也聞言苦著臉道,「佐助,你討厭的食物竟然全部都是我喜歡的食物。」
「也不全是。」佐助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道,「你可以做捲心菜,那個我吃。」
「佐助,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捲心菜?」長澤秋也捏了捏佐助溫熱的掌心,笑道,「我不記得有告訴過你。」
「......我就是知道啊。」佐助小聲嘟囔了一句,接著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正色道,「雖然秋也你讀過的書很多,但是你肯定不知道忍術之中有一種秘術可以讀取人內心的想法。所以秋也你的喜好我早就了如指掌了。」
長澤秋也眯起眼睛淺笑道,「騙人。」
「......你怎麼知道我騙人?」佐助聽他語氣篤定,尤為不解,「我們兩個人之中,是忍者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吧。」
長澤秋也只是笑笑,並不同他辯駁。接著他伸手隨意地扯了下衣領,領口微微敞開,月光下他突起的喉結,深深下陷的如同花枝一般延展的鎖骨,都衤果露在銀亮的月色之上,閃著細碎的光。他伸手撫上佐助的臉,不讓他偏轉視線,刻意下抑的聲音如同某種弦樂器的尾音,又帶了一點低低的沙啞,在夜色里顯得曖昧而又勾人心弦,「佐助,你不是會讀心的忍術麼。那你猜猜看,我現在想要對你做什麼?」
「......」佐助不用猜就知道對方想對他做什麼,沒忍住抿著唇瞪了長澤秋也一眼。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此時卻浸滿了月光,竟顯得剔透如水,頗具瀲灩之感。沉默片刻後他只好承認,「這世上並沒有讀心的忍術,我剛才是騙你的。」
長澤秋也聽了抿唇輕笑,道,「佐助,你還沒有猜我現在想要對你做什麼呢?」
他笑時眼尾上挑,綺麗頓生,漂亮地令人屏息。佐助感覺他那雙眼睛跟帶了鉤子似的,直勾得人臉紅心跳,慌忙道,「秋也,你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