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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澤秋也正拿著一串三色丸子吃得津津有味,不經意間看到佐助皺起的眉頭愣了片刻,道,「佐助,你是不是在為午飯感到為難?抱歉,今天中午沒有辦法為你准料理了。」
佐助被一語道破心事,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我也有手有腳,我也可以做的。」他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聲音也不由得小上許多。
「真的麼?」長澤秋也像是聽不出佐助聲音里的心虛似的毫無所覺地笑了笑,聲音清淺而溫柔,「佐助,我很期待。你中午想要做什麼料理呢?」
「......啊,我先去看看有什麼食材。」佐助聽到長澤秋也發問之後趕緊起身往一旁的廚房去了。廚房冰箱裡食材的種類不算少,佐助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在發現食物保鮮盒裡的已經炒好的雞丁時眼睛頓時一亮,霎時覺得不僅午餐有了著落,而且還不會讓長澤秋也發現他的實際料理水平。
他想了想,隨後做出一副思慮再三的樣子對長澤秋也道,「時間已經不算早了,你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三色丸子,應該已經很餓了吧。我馬上去蒸米飯,捏飯糰的話應該會很快,今天中午吃飯糰可以麼?」
長澤秋也聽了點點頭,道,「當然可以。我正好餓了,佐助你想得真周到。」
佐助略為心虛地聽了聽他的誇讚,立刻道,「那你好好躺著休息,飯一會就好。」
長澤秋也見他囑咐完便邁步往廚房走去,彎唇笑了笑,隨後披了件鉛丹色長外衫下了床。他腳步極其輕緩地走到廚房,倚著門安靜地看佐助準備料理。不過對方看樣子應該並沒有什麼做飯的經驗,往電飯鍋里舀米的時候直接往裡倒了半鍋,而且看他那皺眉的趨勢,好似還在擔心鍋里的米不夠吃並且想要把整個鍋子直接倒滿。長澤秋也見了立刻輕咳了一聲,出聲提醒道,「佐助,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吃不了那麼多,再舀兩勺倒回米袋裡去吧。」
「你怎麼下床了?」佐助似是被長澤秋也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聞言立刻舀了兩勺米倒回米袋裡去,小聲解釋道,「我怕你太餓了,所以才會往鍋子裡面多放了些米。」
長澤秋也聽了也不拆穿他,只是含笑道,「佐助,你對我真好。」
佐助聞言耳朵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當下含糊應道,「這有什麼好的,只是做頓飯而已。」他說完便低頭淘米,將米淘洗至粒粒晶瑩後順手將水也倒了個一乾二淨。
「......佐助,」長澤秋也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道,「抱歉啦,佐助,我不太喜歡吃太硬的米飯,你可以在鍋里留下沒過米三厘米左右的水麼?」
「哦,好。」佐助聞言趕緊點頭,又往鍋子裡添加了適量的水,蓋上蓋子,按下煮飯鍵,米飯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蒸上了。
等待米飯蒸熟的期間佐助從冰箱裡拿出雞丁簡單地熱了一下,又找了長方形的紫菜放在一旁,期間沒有再出差錯。他思考片刻之後又在料理台上翻翻找找,在發現大部分的罐子裡裝的都是糖之後才轉頭看向長澤秋也,問道,「有摻著白芝麻的鹽麼?」
長澤秋也聞言便走過去,從料理台上一大排規格毫無差異的罐子裡準確地挑出一個罐子遞給佐助,「從左往右數,第五個就是摻有白芝麻的鹽罐子。」
佐助接過,道,「其他的都是糖麼?」
長澤秋也笑著搖搖頭,道,「還有一罐是海鹽,其他罐子裡的都是產地和風味不同的糖。」他按照順序拿起罐子同佐助介紹起不同的糖,甜味最為純正的白砂糖、質地綿軟細膩的綿白糖、使用甘蔗提取的黑糖、以及白色,微黃色,淡灰色三種不同顏色的塊狀冰糖。
「你真的很喜歡吃糖啊。」
長澤秋也笑道,「因為糖是甜的啊。」他在說起糖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溢著淺淡的笑意,臉上的笑仿佛都帶著糖的甜味。佐助見了禁不住跟著彎起唇角,黑沉的眼睛裡流淌出清淺卻真實的溫柔。
米飯很快就蒸好了,佐助接了涼水洗乾淨手,隨後將手掌用涼水浸濕。他一隻手有些不方便,長澤秋也沒等他開口便拿了那個摻有白芝麻的鹽罐子,揭開蓋子後往佐助已經攤開的手掌上均勻地撒下一層鹽花。隨後他又盛了些煮好的米飯攤放在佐助的手掌上,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佐助輕輕地將之捏成團狀。
佐助做飯糰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有些生疏,但是製作過程倒沒需要長澤秋也在一旁出言提醒。他很輕易地將熱氣騰騰的米飯摶成團,接著就用手指在飯的中央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用來填放食材的凹槽,隨後放入剛才已經熱好的雞丁,然後加上少量的米飯,將雞丁蓋住,最後再慢慢地將之捏成飽滿的三角形狀。
他一連捏了六個三角形狀的飯糰,隨後將捏好的飯糰擺放在早早準備好的紫菜中央,並從兩側捲起包住,雞丁餡料的三角飯糰便完成了。佐助接著從櫥櫃裡找了個橢圓形的白色磁碟,將六個飯糰擺成一條直線之後才道,「秋也,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長澤秋也聞言便拿了個飯糰咬了一口,細細地咀嚼之後才笑道,「佐助,很好吃。」
佐助這才鬆了口氣。
廚房狹小,他不小心就能碰上對方誠摯溫柔地毫無遮攔的黑色眼睛。佐助仍有些不習慣,微紅著耳朵移開了視線,廚房側面斜上方處的排氣扇嗡嗡地響著,窗戶開了半扇,日光明恍,可以看清屋後的盎然綠植以及零星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