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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長澤秋也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他的唇角微啟,輕柔繾綣的音節便從舌尖抵達牙齒,又途徑唇間。那聲音雖不重,卻尤為深情,像是含著切膚的溫柔,「我們在一起了。」
「嗯。」佐助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掰著對方的手指同他道,「那你以後不要向以前那樣對我好麼?我不喜歡。」
長澤秋也愣了愣,「哪樣?」
佐助猶豫了片刻後道,「以前你總是對我撒謊,然後讓我原諒你,用你的雙手親自把我推遠,我很難過的。你總是那樣獨斷專行,遇到事情只會自己一個人承擔,從來不會過問我的想法,好像我的想法對你來說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的。你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拋下我,我受不了。」
他說完突然將食指和中指併攏著輕輕地點了點長澤秋也的額頭,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秋也,你不要再找理由離開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以後你要一直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要放開,知道麼 ?」
冗長的沉默後佐助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隔著月色看向長澤秋也的眼睛,那雙眼睛依舊黑沉不見底,像是未經研磨的墨錠,雖不帶分毫情緒,卻是佐助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最好看的眼睛。
他有些失望地稍微低下頭,聲音也跟著輕了一些,像是妥協,又像是無奈,「你也不必對我事事坦誠,你不想告訴我的,我可以不問。你知道的,我向來聽你的話。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從你再次出現在我生命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以後,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原諒我,佐助。」長澤秋也有些乾澀地動了動嘴唇,半垂下的黑色睫羽微微顫動。他極其輕柔地伸手撫摸了兩下佐助對他毫不設防的後頸,歉聲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同你說,但是,我深愛著你這件事情是不容置疑的。」
佐助知道對方愛他,甚至超越生死。
愛總能讓生有意義,死有方向,當『愛』字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雖顯得既溫情又美好,但是佐助知道那愛是捨生,是求死,並不甜蜜,像是鑿骨剔肉,讓他一想起來就心臟淌血,五內俱崩。
「我知道。」佐助垂著頭低低地應了一聲,他後頸的那塊皮膚在對方手指的摩挲下逐漸升溫,接著生出一點輕微的癢意來。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聲音輕地像是飄落的羽毛,「還想?」
長澤秋也聞言愣了一下,「不了,繼續的話你會受不了的。」
「......你怎麼,」佐助抿了抿唇,終是沒忍住將臉湊過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結,表情有些惱羞成怒,「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
長澤秋也伸手摸了一下被咬痛的喉結,隨後笑著親了親佐助的額頭。「我開燈了。」
他說完便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燈的開關,隨著『啪』的一聲聲響,白色燈罩里的燈泡便亮起來,暖黃色的光線立時就便驅趕走了室內大面積的黑暗。
「我去接水給你清理一下,不好好清理的話會生病的。」長澤秋也說著便掀開被子披衣下床,接著卻在猝不及防地看到不再整潔乾淨的床單以及被子時面色不自然地紅了紅。
佐助可是擁有輪迴眼的男人,自然比長澤秋也看得還要更清。在看清的那一瞬間查克拉立刻就爭先恐後地往臉上涌,使得他白皙若瓷的臉頃刻就緋如煙霞。
他見長澤秋也站在床邊久久未動,終是忍不住小聲問他,「有備用的床單和被罩麼?」
「啊,有的。」長澤秋也像是突然被擰上了發條的機械,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就立刻將乾淨的床單被罩找出來放在一旁。他接著又去了洗浴間裡接了一盆溫水端至床邊,溫聲道,「佐助,我先給你清理。」
佐助聞言臉立刻紅得滴血,卻還是僵硬著身體翻身。
他身形消瘦,背部尤美,皮膚白得如珠如玉,在燈光下縈著一層瑩潤細緻的光。但此時背部那無暇的白卻被殷紅色的痕跡毀了大半,如同紅梅映雪,靡艷至極。
長澤秋也見了心頭一顫,咬著下唇用浸濕的毛巾細細給他擦背。
「我、我自己清理行麼?」佐助在對方的灼然視線下整個背部似乎都要燒灼起來,他皮膚麻癢,骨頭酸軟,就連說話都開始變得磕絆。
長澤秋也猶豫了片刻便點頭說好,等到佐助邁著極不自然的步伐走到洗浴間裡去之後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收回了眼神。
洗浴間裡很快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長澤秋也沒有細聽,等到他將弄髒的床單被罩都清洗乾淨,新準備的床單被罩也都鋪好之後佐助才從洗浴間裡走出來。
佐助穿著長澤秋也給他準備的白色睡衣,皮膚滿浸著水汽以及沐浴露的香味,眼尾發紅,嘴唇也紅,整個人好似精塗細描的艷本畫卷,有種勾魂奪魄的美。
長澤秋也眸色不由地暗了暗,聲音卻似月色般溫柔,「佐助,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一會就過來。」
佐助聞言便點頭應了聲『好』,他的身體和精神都極其疲累,因此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睡夢之中。
等到長澤秋也洗完澡之後就看見他將被子踢到了一邊,身體蜷縮成了蝦狀,是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睡姿。他盯著佐助缺少了左臂的空蕩蕩的袖管看了很久,才輕手輕腳地替他蓋好被子,隨後躺到床上,將人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