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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便偏轉了視線,目光投落到遠處倦鳥歸林,夕陽西沉的場景上去了。
因是黃昏,天際大面積堆積著被夕照浸染成金紅色的雲,雲朵大面積橫亘連綿,堆積地深了,宛若血色。同色澤艷醴的紅楓相映相襯,突顯出逢魔時刻才能得見的瑰麗色彩。
長澤秋也看了片刻佐助在夕照下依舊白如脆瓷的側臉,緩聲道,「佐助,我們下山去吧,西野大叔該等急了。」
第32章 哥哥
夢裡的天空太過暗沉,高處堆滿了陰沉沉的積雨雲,隱約透著一點灰亮的沉沉天光。空氣里濕氣很重,攜裹著濃郁的植物氣息,雨水將落未落,疾風漸起。
他的身後跟著扛著鮫肌的干柿鬼鮫,明明是身為忍刀七人眾的兇惡忍者,卻會在風雨欲來的時候關心他,「鼬先生,前面有個山洞,我們等雨停之後再走吧。」
鬼鮫的體術很好,體魄也很強健,會說出這種話完全是因為當時的鼬已經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死去。
鼬道,「我沒事的,你不必處處小心。」
他放出去的忍鴉曾經原原本本地同他複述過佐助的話,『我是個者,我是為復仇而生的,為了復仇我可以放棄一切。那個人——我的哥哥,在殺死他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他的弟弟此時年紀還小,還沒有強到可以殺死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佐助趕來殺他之前死的。
在趕到干柿鬼鮫口中的那個可以避雨的山洞之前雨就開始下起來,雨勢很小,細細薄薄,像是只是為了洗滌乾淨空氣里的髒污而落。干柿鬼鮫卻生怕鼬被這毛毛細雨淋出病了似的,拿了斗笠給他戴上,「鼬先生,你身體不好,要多注意些。」
鬼鮫同鼬因是搭檔日日在一起,他了解鼬的身體狀況,鼬就像是老樹,表面上葉木葳蕤,固若金湯,實際上根莖已經漸腐,生機已失,不知何時就會突然死去。但是鼬本人卻不怎麼在意,他身上有蠍給他的吊命藥丸,再怎麼折騰一時半會也是死不了的。只不過他此時眼睛已經接近失明,因眼睛看不見,即便身處白日,前方也只有黑暗不見光明。
雨勢愈發地大了,突然變得又凶又急,雨滴滴落在樹葉上甚至發出噼啪的聲響。鼬同干柿鬼鮫一同走進山洞裡避雨,他的衣袍浸著雨水變得濕重,冷意順著皮膚往骨頭裡攀爬。
鬼鮫見他穿著濕透了的衣袍倚靠在石壁上一動不動地望著外面的雨幕,便走近他施了個忍術替他弄乾衣袍,道,「鼬先生,此處離木葉不遠了,你若是想,就去木葉看看吧。反正任務也不急。」
鼬在曉里活著的時候,每天都只是照著指令按部就班地殺人,像個為執行任務而生的機器。他早已對世上的事情都感到厭倦,但是一想到佐助,想到佐助還在木葉活著,存在於世上,他就願意繼續忍受一切。佐助的存在,於他而言,太過重要。干柿鬼鮫知道,卻從未說破。
雨停之後他便同干柿鬼鮫一同趕去木葉,他們趕到木葉的時候冷月剛從樹梢處升起,銀輝滿地。鼬用秘法斂去查克拉的氣息極目遠眺,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踽踽獨行的佐助。他應該是受了傷,微垂著頭,左手一直捂在右胳膊的手肘處,一個人慢吞吞地拖著步子往木葉分配給他的房間走去,表情晦暗地如同隨處可見的毫不起眼的影子。
低矮的圍牆在月光下投落成一道模糊的黑影,延伸到佐助離開的方向,鼬想挪動腳步朝他走去,卻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遠,最終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畫面一轉他的懷裡突然多了三歲大小的佐助,對方正抱著他的脖子蹭他的臉,奶聲奶氣地抱怨道,「哥哥,媽媽說我太黏你了,你遲早會嫌我煩不理我的。」
鼬架著他細嫩的胳膊舉到半空中轉了一圈,在聽到他的笑聲之後復又將他摟在懷裡,「現在高興了麼?哥哥怎麼可能會不理你。」
「可止水說你以後結婚了就會嫌我礙事,嫌我煩。」佐助說著就將嘴一扁,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他老是借走你就算了,還欺負我,他可真討厭!」
鼬有些哭笑不得,「止水錶哥跟你開玩笑呢。」
佐助一本正經道,「可是好多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以後娶了媳婦了連媽媽都能忘,更何況是我呢?」
「......佐助,娶了媳婦忘了娘這種話究竟是誰跟你說的?」
「這你不用管。」佐助說著湊過去用他的小奶牙輕輕地咬了一口鼬的鼻尖,瞪大眼睛威脅他道,「你以後要是敢娶媳婦我就咬你哦,還把你的三色丸子都扔掉。你怕不怕?」
正在疊衣服的宇智波美琴正好聽到這話,不由得笑出聲來,「佐助,你再喜歡哥哥,哥哥以後還是要結婚的哦。」
佐助聽了宇智波美琴的話,當下就不管不顧地鬧起來,「哥哥是我一個人的,才不會跟別人結婚。要是哥哥非結婚不可的話就跟我結婚!」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繼續嚷嚷道,「哥哥跟我結婚多好啊,媽媽還是媽媽,我是哥哥的媳婦的話才不會讓哥哥忘了媽媽!」
宇智波美琴聞言笑得直不起腰,「佐助,你可真是聰明啊。」
佐助聽了愈發得意,「哥哥,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我成了你媳婦之後你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聽我的啊?到時候我要吃三個番茄你可不能只給我吃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