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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對著鏡子看了兩眼,頗為不自在地摸了摸耳罩上的絨毛,「這個耳罩應該是小姑娘喜歡的類型吧。」
「沒有那回事。」長澤秋也笑著湊過臉去親了一下佐助的唇角,柔聲誇讚道,「佐助,你戴著很可愛。」
佐助聽他這樣說,白皙潔淨的臉上立刻就浮上了一層薄紅,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胡說什麼呢,我早就過了可以被誇為可愛的年紀了。」
長澤秋也笑了笑道,「佐助,在我心裡,你不管是幾歲,都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佐助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臉紅得不行,「別說了。我們趕緊出門吧,要不然三色丸子該賣完了。」
大雪在天亮之前早早地停了,街道上的雪都已經被住戶拿著鏟雪鍬鏟到街道兩側。街角處一群戴著五顏六色針織絨帽的小孩拿著塑料紅桶和小鏟子做雪人,臉都累得紅撲撲的,時不時有路過的大人笑著和他們說聲『加油』,那幾個小孩就更加幹勁十足,看神色仿佛要做出一個比房屋還要高大的雪人。
長澤秋也走過去給那幾個小孩每個人都分發了一顆橘子軟糖,那群小孩接過道完謝之後立刻開始討論怎樣才能把雪人做得同課本里的一模一樣,熱鬧得像是停落在電線桿上嘰嘰喳喳的鳥雀。
這場景太過日常溫馨,讓佐助想起年幼時他的哥哥給他堆的和他一般大小的雪人,以及對方在夜裡哄他入睡時翻閱著念給他聽的童話冊。他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下來,同身側的長澤秋也道,「回去的時候我們也堆一個雪人吧。」
長澤秋也聞言笑了笑,道,「好啊。」
村子裡唯一的一家賣三色丸子的店在主街道的中心處,那中年店長一看到長澤秋也就笑起來,「秋也,今天要幾串三色丸子?」
長澤秋也道,「五串。」
佐助聽了立刻捏了捏長澤秋也的手,隨後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同中年店長道,「抱歉,請打包兩串就好。」
長澤秋也頗為幽怨地盯著佐助看了好一會,見佐助始終不為所動,只得勉為其難地對店長道,「那就兩串吧。」
店長忍不住笑出聲來,轉身拿了個透明的糖罐子便開了蓋往兩串三色丸子上細緻地鋪滿了一層厚白如雪的糖霜,打包好遞給長澤秋也的時候道,「秋也,你確實得少吃些糖了。」
長澤秋也付過錢之後才抿唇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轉過主街道之後路上的行人就逐漸稀少起來,目之所及儘是渺茫的白雪。長澤秋也便拆了包裝紙吃起三色丸子來,一邊吃一邊頗為遺憾地感嘆道,「三色丸子可是人間美味啊,佐助你竟然不喜歡。」
「是你的口味太甜了。」佐助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還能吃糖的人,按照這種吃法繼續吃下去的話你真的會長蛀牙的。」
「我每天都有好好地刷牙,不會長蛀牙的。」長澤秋也說完就伸手拉了一下佐助的圍巾,隨後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道,「你現在感覺甜不甜?我剛吃完三色丸子,整個人都是甜的哦。」
佐助聞言面紅耳赤,連呼吸都是燙的,「你是不是又背著我看了鶴田店長給你的《戀愛指南手冊》和《戀愛寶典》了?」
長澤秋也道,「鶴田爺爺給的那兩本書我早就看完了,我現在看的是琉璃姐給我的《戀愛攻略100條》。」
佐助拿他毫無辦法,只得在心裡暗自安慰自己還好他看的不是《親熱天堂》。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兩人看見了徘徊在門前拿蹄子玩雪的野豬納豆。似是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納豆一抬頭看見了長澤秋也便立刻撒蹄子跑到長澤秋也面前,接著不停地哼唧著繞著長澤秋也轉圈。
佐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納豆,立刻就看出納豆它又高壯了一些,估計最少得有四五百斤。
長澤秋也被它轉得有些眼暈,便說了句,「納豆,別鬧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納豆便真的安靜下來,接著就乖乖地走在長澤秋也身側,像是一隻極為普通的被馴服的寵物,而不是一隻常年生長在山林間習慣捕獵為食的野豬。
進門之後長澤秋也立刻找了木盆裝了一堆蔬果以及鹽醃兔肉拿給納豆吃,納豆哼唧了兩聲像是表示感謝,隨後就把頭埋在裝有食物的木盆里,一時半會沒再抬頭。
佐助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野豬納豆,不禁問道,「山里冬天的食物很少麼?」
長澤秋也道,「不是。冬天的時候野雞很多,納豆不會餓肚子的。只是它特別喜歡吃兔子,下雪之後納豆它跑得沒有平時那麼快,抓不到幾隻兔子,現在估計是嘴饞了。」
佐助聽了點點頭,將手套和耳罩摘下,彎下腰捏了把濕雪團了團便開始滾雪球。長澤秋也見了便從廚房裡拿了小塑膠紅桶和胡蘿蔔出來,隨後彎下腰同佐助一起製作雪球。
雪是濕雪,製作雪球的時候很容易便成了型。長澤秋也將佐助製作完成的稍小一些的雪球摟起放在較大的雪球上面,接著便將小塑膠紅桶斜蓋在小雪球上面當做帽子。
佐助又去找了兩個大小一致的稍圓的泥炭,折了兩根長短一致的樹枝,泥炭作眼,樹枝為手。等到長澤秋也將手裡的那根胡蘿蔔扌臿上去,一個完整的雪人就完成了。
已經吃完盆里食物的納豆直勾勾地盯著已經完成的雪人看,圓圓的黑色眼睛晶亮,它好像非常喜歡這個雪人,咧著嘴繞著雪人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