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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長澤秋也第一次聽到佐助一口氣講這麼多的話,卻儘是悠關生死之詞,心口的位置頓時像被插了把薄刃的刀子,即便拔出來也滿是血和冷光。長澤秋也反握住佐助的手,眼裡滿是誠摯認真,語氣鄭重,「佐助,只要你要我等,我便等,我會一直、一直、一直等你回來。」
對方鄭重其事的話就像是溫水落在薄冰上,雖不見清晰的迴響,佐助卻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臟正在一點一點地融化,漸漸變得酸澀而又飽脹。
「但是,佐助,你要快點回來。」長澤秋也微微側過臉碰了碰他的嘴唇,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淺吻,他的聲音微微沙啞,但卻蘊含著切膚的溫柔,「因為我會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其實這次回木葉村去,即便是真的遇到大筒木一族,佐助也是不擔心的。他以前同大筒木一族交過手,明白大筒木一族實力雖然深不可測,但是並非不可戰勝。更何況,木葉還有鳴人在。阿九也曾替他觀過命,說的是『大難已過,一生順遂』,所以他應是無性命之憂的。
「......秋也,」佐助在心中暗道了一聲方才的話並不算說謊,隨後牽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碰了碰,「我也會非常想念你。」他說完鬆開長澤秋也的手,定定地盯著對方黑沉如墨的眼瞳看了半晌,終是做了決定,輕聲道,「如果你願意的話,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可以一同聊聊我的哥哥。」
長澤秋也聞言抿唇輕笑了一下,隨後極其溫柔地看了佐助一眼,眼瞳皎如日星,「好。」
佐助不再說什麼,他伸手抱了長澤秋也一下,隨後轉身離開。
天空高遠而澄淨,長澤秋也倚在門邊看佐助走遠。他應是施了忍術,步履雖看起來不疾不徐,實際上卻是一步百米遠,不過眨眼的功夫,他黑色的披風衣角就如同飛鳥一般,迅速地在視線里消失無蹤了。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直至腿部僵麻才回到廚房裡去收拾還躺在地上的瓷碗碎片。他還沉浸在佐助離開的愁緒之中,收拾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那瓷碗碎片又太過鋒利,只是一個不小心,便使得那碎片划過手腕再次摔落在地上。
腕上的傷口不算深,鮮血卻爭先恐後地從傷口處湧出淌個不停。長澤秋也怔怔地看著淌血的手腕,他腕上佩戴多年的串珠此時被劃斷了線,噼里啪啦地灑了一地,那珠子不分先後地撞擊在碎瓷片上,竟發出清越的金玉之聲。
佐助趕回木葉的時候恰逢中忍選拔考試,鬥獸場一般的圓形場地坐滿了看客,他們大都一邊觀戰一邊對場上的情況進行分析,在看到精彩處時再發出兩聲讚嘆。最高處的看台上鳴人同風影、水影、雷影、土影其他四影聊著最新一代的忍者實力以及忍界和平的共建問題,一派和氣。
漩渦博人作為七代目火影鳴人之子,甫一出場就得到了觀眾以及五影的全部關注。他的對手是以智力和影子束縛術著稱的奈良一族,奈良鹿丸的兒子奈良鹿代。奈良鹿代對影子束縛術的使用既精確又嫻熟,再加上他對漩渦博人性格的了解,很快就抓住漩渦博人因冒失露出的破綻,略施小計,便將漩渦博人連同他的幾個影分、身都困在了影子之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奈良鹿代穩操勝券的時候,漩渦博人卻毫無徵兆地一連分出十來個影分、身,眨眼間就將奈良鹿代擊倒在地。奈良鹿代眨了眨眼,接著非常坦然地舉手認輸。
觀眾席的人大都議論著『漩渦博人果然不愧是四代目火影的孫子七代目火影的兒子』此類話題,看台上的鳴人卻在聽到其他四影的道賀聲時眉頭緊皺。他的目光在漩渦博人的右手腕上盯了很久才跳下看台,當眾拉起漩渦博人的右手,將他手腕上佩戴的科學忍具暴露在眾人眼前,接著高聲宣布漩渦博人因作弊而考試成績作廢,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下他的護額,低聲同他道,「博人,你已經失去作為忍者的資格了。」
漩渦博人眼眶含淚,目光卻仍是倔強,「臭老爸,你平時又不管教我,現在才想著教訓我嗎?你算什么爸爸!」
鳴人動了動嘴唇,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突見兩人從天而降。那兩人一極瘦一極壯,皆身著白衣,氣勢極強,一看便知來者不善。鳴人眉頭緊皺,趕忙將博人護在身後,問道,「你們是大筒木一族的?」
兩人並沒有廢話,立即點頭承認。身壯的大筒木金式將長刀橫在胸前,一劈刀便將用來考試的場館劈了個深坑,他全然不管周遭人群的驚恐叫聲,一刀連著一刀劈下,旁人來不及阻攔,轉眼間會場便被劈成個往裡凹陷的碗狀深坑,活像隕石墜落在地面上,那地層深處的土壤都焦翻出來,慘烈而森冷。
佐助身形一動,眨眼間就落到石塊已經傾斜到頭頂上方的宇智波佐良娜身邊,他抬手一動,被嚇呆站在原地的佐良娜就被他抱在了懷裡,那個方才還危及生命的碩大石塊也應聲砸在了地上,沒有傷到旁人。佐助看了一眼一旁已經放出九尾陷入苦戰的鳴人,立刻將懷裡的宇智波佐良娜放下,輕聲囑咐了一句,「到你媽媽那裡去」之後就立刻轉身前往鳴人身邊。
鳴人見到佐助,立刻高興地喊道,「佐助,你來得正好!」
佐助點點頭,立刻開了寫輪眼釋放出須佐之男,同鳴人肩並肩站在一起。
大筒木金式見到佐助立即紅了眼睛,憤然喊道,「宇智波佐助,你殺了武式,我今天就殺了你替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