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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禮告別起身離開後,沈岑願一個人靜坐在院子裡,心緒難平。
今天她看似無意間透露給了陸禮很多消息,可這些是只要有心查探,就能輕而易舉獲得的信息。
所以對於陸禮的詢問,沈岑願也如實的把她想知道的告訴了她。
可唯獨陸禮說的那句話,鹿角玉墜。
諶鹿佩戴的鹿角玉墜。
沈岑願緊抿著唇,本就病弱的臉頰更是沒了幾分血色。
不是說,再也不會戴起它的嗎?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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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鹿看著手機上曾爍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消息,眸光在那一連串的名字上一閃而過,隨後停留在某一處。
陸景澤?他也在京市嗎?
繼上次在宴會上和曾爍相識後,兩人就交換了聯繫方式,儘管諶鹿還未成年,可曾爍在和她的聊天中總是會下意識的因為她的談吐遠見而忽略這一點。
他原本以為自己邊玩邊學還能有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不錯了,可諶鹿的出現,顯然一下子就給了他危機感。
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勝負欲。
就是這種帶著些欣賞又夾雜著比試的心態,讓他對諶鹿越來越感興趣。
都不用諶鹿主動做些什麼,曾爍自己就隔三差五的邀請她加入他們的聚會中。
以曾爍為首的這幫人,大多都是家中下一任的繼承者,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成就出來的自立門戶的存在,但不論哪種,他們在一點上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對於成功的野心。
可這次……
諶鹿靠在辦公椅上,眸色不明的看著第一次出現在聚會名單上的陸景澤。
看來,陸氏已經開始為進軍京市做準備了。
在手機上回復給了曾爍肯定的回答,諶鹿收起了手機,再次聚精會神的翻閱起桌上的策劃案。
這是沈橋瑜第一次放手交給她的項目。
不論是為了什麼,諶鹿都要確保這次項目能夠成功實施。
這是給沈岑願和沈橋瑜的證明,也是她對自己這段時間學習的檢驗。
如果她不能成長的比陸景澤快,如果她不能在最後護住沈岑願和沈氏,那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諶鹿看向桌面上擺的自己和沈岑願的合照,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和堅定。
陸氏,她一定要親自見證它的覆滅。
第26章
“諶鹿, 這邊!”
剛隨著侍者的指引來到場館內部,諶鹿就看到距離她不遠處, 曾爍穿著擊劍服朝著她揮手。
諶鹿的視線在他身後的兩個正在比試的身影上掃了一眼,由於面部都被頭盔遮住,一時之間諶鹿倒是沒有辨認出那兩人的身份。
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閒褲,諶鹿邁步走向曾爍,在他身旁兩步外站定。
隨意的打量了下這裡的環境,諶鹿看向明顯已經運動過一輪,額頭上都已經冒出汗意的曾爍,“不是約的九點半嗎?我記錯時間了?”
曾爍正從一旁拿著瓶礦泉水在喝,聞言笑著擺了擺手, “沒有,喏,陳翎和許溪是擊劍忠實熱愛者,一大早就拉著我來了。”
諶鹿聞言看向台上的兩人,見她們正在互相攻防, 局勢看起來倒是不相上下。
陳翎和許溪兩人都是曾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雖然家裡也有公司產業, 但兩人還是先選擇了創業, 聯合創辦了一家遊戲公司,市值也還不錯。
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陳翎和許溪兩人下場,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後,就坐在一起聊天等人。
許是因為諶鹿是曾爍引進介紹的,又是個年紀比她們還要小卻足夠懂事的女孩子, 陳翎和許溪兩人一開始對她的印象就比較不錯,後來幾人又聚了幾次, 發現她們的一些理念想法都有共通之處,便越來越投機了,關係也逐漸熟稔。
陳翎和許溪兩人的公司在遊戲開發的圈子裡算得上是數一數二,諶鹿在和她們的聊天中往往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聊了好一陣,剩下的幾人在九點半之時堪堪到來。
諶鹿和他們依次打過招呼,在看到站在最後面的陸景澤時,她面上的笑意明顯更深了些,甚至帶了些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熟稔,“陸同學,好久不見。”
其他人聽到諶鹿的稱呼都有些許的意外,陳翎倒是笑著挑了下眉,她從許溪的手中接過她正要擰開的礦泉水,動作自然的擰開重新遞給她,眼神倒是從始至終都落在諶鹿和陸景澤身上,“小鹿和這位是一個學校的?”
陸景澤看著在這一眾明顯比他們要成熟的年輕男女中,依舊能遊刃有餘笑意晏晏的諶鹿,一向面容冷淡的俊秀臉龐難得的帶了些侷促,他抿著唇點了點頭。
似是意識到剛才那樣的表現實在是有失他的風度,陸景澤伸手扶了下鏡框,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又恢復到了以往的高傲自信,“陸氏集團的陸景澤”。
頓了下,他又補充道,“我和諶鹿是同班同學。”
一如既往的,話少而冷淡。
諶鹿自是注意到他的轉變,事實上,不只是她,這裡站的離他比較近的幾人都注意到了陸景澤剛才那一瞬間氣勢的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