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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
沈岑願拽住了她的袖口,諶鹿聞聲睜眼,眼圈通紅,卻依舊擠出一個笑容轉身看著她,"怎麼了姐姐?"
沈岑願緩緩的嘆息了一聲,她伸出手,摸索著諶鹿的臉龐,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頰,"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
她的手指柔軟卻又冰涼,諶鹿紅著眼眶,滿是依戀的在她掌心微蹭。
"小鹿。"沈岑願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我的小太陽怎麼一直在哭呢?"
諶鹿眼睛一陣發澀,哽咽著道:"我才沒有哭。"
她緊緊的摟住沈岑願的脖頸,淚珠卻不聽話的滴落到了沈岑願的衣服上。
"傻瓜。"沈岑願溫柔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諶鹿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懷裡,鼻尖充滿了消毒水和冰雪初融的味道,她的聲音悶悶的,“姐姐……”
沈橋瑜站在病房門外,原本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她看著病房內相擁的兩人,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不忍打斷兩人之間的溫馨,放輕了腳步聲轉身坐在了走廊的休息椅上。
她已經聯繫到國外權威的醫療專家團隊,下個月就會由專機飛抵國內,到時候會對沈岑願的身體進行全方位的會診,只要沈岑願有痊癒的希望,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治療。
陸景澤沒有把照片的事情告訴他的父親,事關陸景湉,他要親自處理才能放心。
陸景湉是領養的這件事情,只有他和陸庭知道,以他父親的行事風格,當年明明應該處理的很隱秘才是,可沈岑願,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還有那時在醫院裡,她不是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這張照片,她又是怎麼得到的?
想到這裡,陸景澤的目光變得陰狠而又冰冷。
對於陸景湉是他父親領養的這件事情,陸景澤的心裡很矛盾。
他一面在心裡詭異的竊喜這件事情被他父親以外的人知道,他希望這件事情能夠被揭露,這樣他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和景湉在一起。
可同時,他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被曝光,母親一定會受不了這個打擊,而且,他的父親是絕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的發生的。
最重要的是,景湉也會受不了這個真相。
當年他的妹妹走失,他還記得母親是怎樣的崩潰和絕望。
後來母親一度精神恍惚,陸庭不忍心看到妻子這樣,便瞞天過海,從福利院把現在的景湉抱回陸家,並且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來疼愛。
幼時的景湉和妹妹長得很像,精神出了問題的母親沒有察覺到異常,完全沉浸在了女兒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
而陸庭,為了完全的掩蓋這件事情,也在警局銷了案,不再派人去尋找真正的陸景湉。
為了抹除痕跡,陸庭早就把當年景湉待過的福利院收購拆遷,現在那裡是陸氏旗下的房產地皮。
陸景澤死死的攥著手裡的照片,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幼時的陸景湉身上。
不管沈岑願是從哪裡弄來的照片,陸景澤都要搞清楚她到底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以及,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英語課上,趙聽優稀奇的看了眼陸景湉身邊的空位,捅了捅諶鹿的胳膊,語氣帶著些興奮,“諶鹿,你快看,今天那個大冰塊竟然不在欸他不是一直都和陸景湉形影不離的嗎?”
諶鹿聞言朝那邊看了眼,卻在收回視線的時候不經意的和尚澤沫對視。
看到她眼底還來不及隱藏的情緒,諶鹿淡定的移開了視線,仿佛沒看到她那一瞬間的嫉恨和慌亂。
諶鹿百無聊賴的看著課本,低聲回應,“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吧,上節課他不是還在嗎?”
雖然是這樣說,可諶鹿心底卻沒由來的感到了一絲不安。
課下。
陸景湉看著離開座位往外面走去的尚澤沫,眼眸微閃,也起身跟了上去。
尚澤沫從洗手間的隔間出來時,就看到陸景湉一個人站在洗手台前慢悠悠的對著鏡子撥弄著自己的長髮。
尚澤沫的視線在她身上頓了一下,隨後就若無其事的移開,默默地站在旁邊洗手。
“尚澤沫同學。”
陸景湉轉身背靠著洗手台,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看著她,“我想請你做我的家教,幫我輔導功課怎麼樣?”
尚澤沫愣了一下,隨後抽出紙巾默默地擦拭著指尖的水潤,她隱藏在劉海下的眼眸微閃,聲音透著冷淡,“酬勞呢?”
陸景湉很滿意她的上鉤,她笑著張開五指在她面前,“一節課五百,怎麼樣?”
尚澤沫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看著少女明媚的笑容,卻覺得刺眼而討厭。
家境優渥的富二代,總是有揮霍的權利。
她一面為這個遠高於市面上家教的薪酬而心動,一面又唾棄於自己要因為錢財而屈服。
“好。”
第10章
陸景澤神色複雜的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打量,眼底帶著探究。
少女穿著稀鬆平常的病服,隔著寬鬆的布料依舊能窺探到她單薄柔弱的身姿。
她的眼睛被厚厚的紗布蒙上,可即使如此,也難以掩蓋她出色的面容。柔順的頭髮隨意的散落,柔軟的垂到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