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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尚澤沫,全都是因為她,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
律師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隨後往旁邊走了幾步,給陸庭打了通電話。
……
警局不遠處的街道上,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車內,低聲囑咐了律師幾句後,陸庭便掛斷了電話。
他轉頭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諶鹿,半晌,斂聲道,“這件事情是景澤的錯,我不會讓他知道是你去舉報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你媽媽,她很疼愛你們,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可能會承受不住。”
在來警局的路上,陸庭遇到了似乎是故意在路邊等著他的諶鹿,他看著諶鹿遞給自己的手機,上面播放著一段對話錄音,陸庭很輕易地就聽出了其中一方是自己的兒子陸景澤。
不止錄音,還有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以及諶鹿順手拍下的那三個被打暈的混混,她都把這些證據一件件的展示給陸庭看。
“我這樣做,您應該可以理解的吧,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被尚澤沫知道了真相,或許被叫到警局的就是我了。”
沉靜的的垂著頭,纖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眸心深處的冷漠和嘲諷,諶鹿淡聲向陸庭解釋自己把這件事情捅到警察局的原因。
陸庭看向她的眼神夾雜著幾分認真的打量,聞言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心思微轉,陸庭把注意力放到了車窗外,"我不管你和景澤的關係究竟怎麼樣,但在家裡,在你們媽媽面前,你們必須表現的和美一些。"
眼底划過一抹涼意,諶鹿淡淡應了聲,“我知道了。”
“那個姓尚的女生,你和她關係很好嗎?”陸庭隱約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上次和陳氏合作的時候,好像聽他們提起過一次,大概是和幾個孩子在一個班上的。
“沒有,就是普通同學。”
眸中並沒有起半分波瀾,諶鹿觀察著手機中拍攝的那幾張被打暈過去的小混混的照片,淡聲應道。
她應該專門練過跆拳道,下手很重,還有上次在更衣間也是,力道也很大。
“這個女生小小年紀心思就不正,你們以後不要和她再有牽扯。”
陸庭餘光看到了諶鹿正在擺弄的手機,在看到那幾張照片時,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隨即又想到剛才在錄音里聽到的尚澤沫威脅陸景澤的話,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逝。
……
尚澤沫被宣判的那天剛好是周一,諶鹿沒有興趣去旁聽,她照常的在學校上課,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前幾天沈橋瑜打電話過來,說等諶鹿放寒假,就帶她和沈岑願去她新投資的度假村泡溫泉。
早在當時去警局的路上,諶鹿就查過相關的刑法資料,只要陸景澤會把尚澤沫告上法庭,那她就不會被輕判。
在學校,只有尚澤沫突然退學的消息在班裡引起了一小陣的討論,之後便沒人在意,沒人在意她為什麼退學,沒人在意她退學去了哪裡。
一個本就不屬於與自己同一階級的人的消失,本就不會引起轟動。
那天放學回陸家的路上,陸景澤冷笑著把尚澤沫被判刑坐牢的事情告訴了諶鹿,不知道其中是否有陸庭動用關係的施壓,最終尚澤沫被判了兩年。
諶鹿漠然的看著他充滿戾氣和暢意的面容,無聲的勾了下唇,隨後便淡淡應下把頭轉向窗外。
陸景澤或許是一時間找不到人可以分享他內心的暢快得意了,在家裡,他不敢再在陸庭面前提起這件事,在學校,他主動提起反倒會讓其他學生生疑。
所以和他一同上下學的諶鹿倒成了最好的人選,不管諶鹿在聽到這件事情時是驚訝多些,還是擔憂多些,這都會讓陸景澤產生快感。
可偏偏,她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仿佛對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
這讓陸景澤惱怒又挫敗,總是這樣,他總是會在諶鹿面前莫名其妙的被她壓一頭。
父親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很冷淡,最近這一個月都沒有再提起讓他去公司學習,陸景澤儘管心裡憋屈不已,但是卻不敢違背陸庭的意志。
除了這件事情,還有陸景湉參加的那個選秀,因為節目改為直播,周氏為了湊熱度,又把節目規則升級改版了一次,原本這個月底陸景湉就能結束錄製回家,可現在卻因為節目改版的事情耽擱下來,估計還要再等半個月才能回家。
現在這檔選秀在網上的熱度和京市的那檔節目都是高居不下,但與此同時,網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嘲諷陸景湉的黑熱搜,雖然陸景澤每次都找人壓了下來,但是關於陸景湉專業能力弱,有背景,不配參加節目的負面評價還是越傳越厲害。
陸庭最近忙著集團的事情,幾乎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陸景湉的這件事上,而且陸景澤也不敢再在這個時候去煩他。
他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從諶鹿回到他們家之後,仿佛所有事情都開始變得失控……
……
再一次撥打尚澤沫的電話沒人接聽,陸景湉的脾氣變得暴躁了起來,她緊捏著手機來回踱步著,心底的焦慮感愈發強烈。
“尚澤沫不會是要和我撇清關係了吧,看我失勢,她就也跟著落井下石!"
陸景湉咬牙切齒的低聲呢喃著,憤懣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