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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自己的小侄女,陸禮看她實在喜歡,便把玉墜給了她,還特意找了根紅繩給她戴在脖子上。
事後其實陸禮就有點後悔了,畢竟那是她母親送給她的禮物,可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她再後悔也只能作罷。
這麼多年過去,陸禮幾乎已經把這段記憶忘卻,可或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與自己的母親太過於相似的眼睛,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這條幾乎一模一樣的玉墜,再次把陸禮腦海深處的記憶打開。
諶鹿看著拿著那條玉墜陷入回憶的陸禮,默默垂下了眼眸。
陸景澤身後還跟著一個傭人,推著一輛白色的雙人自行車。
陸景湉圍著自行車轉了兩圈,眸中閃著興趣的光亮,“哥哥,我們明天就騎這輛車嗎?”
收回落在涼亭中的視線,陸景澤嘴角含著抹淡笑看向她,“嗯,湉湉不是擔心自己騎得不好嗎?明天和我一起騎一輛就可以了。”
看著女孩躍躍欲試的表情,陸景澤抬手扶了下鏡框,笑道,“待會兒我們先在這裡試試。”
頓了下,他似是隨意的問道,“諶鹿是湉湉邀請來的嗎?”
陸景湉聞言搖了搖頭,“是姑姑邀請她來的,之前姑姑回來那天諶鹿好像在飛機上幫過她,所以姑姑就邀請了諶鹿來家裡做客。”
陸景澤隨著她一同往涼亭那邊走去,聞言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
陸禮終於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失禮的一直拿著別人的玉墜不鬆手,便忙將手中的玉墜還給了諶鹿。
白玉鹿角重新懸於少女的修長脖頸間,在陽光的閃爍著流露著晶瑩的光澤。
她其實想問問諶鹿,她剛才說的“不記得”是什麼意思?
這條玉墜與當年她送給陸景湉的是同一條還是,只是一個巧合
可當陸景澤和陸景湉向她們走過來時,陸禮看向正在頷首安靜喝茶的諶鹿,不知為何,還是忍下了心中的疑問。
之後幾人的聊天中,陸禮特意注意了陸景湉的脖頸與手腕,可都沒有發現有相同的鹿角玉墜的存在。
從陸家出來,諶鹿步伐緩慢的走在路邊,抬手解下了戴在頸間的玉墜。
指腹在上面輕輕的撫過,諶鹿面色平淡的將它握於手中。
以後,她應該再也不會戴起這條玉墜。
尚澤沫徘徊在沈岑願家所在小區的馬路對面,苦惱的抓了下她早上出門前精心打理的髮絲。
原本以為讓1901號幫她查詢到沈岑願的住址後她就能去沈岑願家裡看望她,可誰知道她偏偏忽略了沈岑願住的是高檔小區,門口的保安保衛森嚴,沒有那裡住戶的許可,她根本就進不去小區內部。
在路邊徘徊了將近一個上午,尚澤沫看著對面出入嚴格的小區大門,有些煩躁的踢了下路邊的碎石。
【諶鹿回來了。】
1901冷不丁的在腦海中出聲提醒。
尚澤沫難得的被它嚇到,有些迷茫的抬頭往四周看去。
【什麼?】
很快,還沒等1901號再次出生,尚澤沫就看到了路對面正在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的諶鹿。
幾乎是瞬間,尚澤沫就換了副表情,她步履匆忙的穿過馬路,大聲的喚著諶鹿的名字。
聽到身後傳來喚她名字的陌生聲音,諶鹿疑惑的轉身看去。
簡單的白襯衫,藍色的牛仔短褲加帆布鞋,最重要的是,那一頭酒紅色張揚的短髮。
諶鹿看著那個女生帶著歡喜的笑容朝她跑來,仔細辨認了片刻,才看出來,這個女生是尚澤沫。
“諶鹿,好巧啊!”
尚澤沫好似沒有看到諶鹿看向她時那微妙的表情,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依舊親切而熱烈。
如果不是之前諶鹿經常在學校發現她眼含嫉怒的看向自己的話,她會以為自己和尚澤沫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但顯然,她們不是。
“你是”
諶鹿裝作沒有認出她的樣子,神色疑惑的問道。
不就是裝嗎?誰不會啊。
尚澤沫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是我啊,尚澤沫。”
諶鹿故作恍然的模樣,點了點頭,“唔,你剛剛喊我是有事嗎?”
尚澤沫暗自咬了咬牙,心裡腹誹真是沒想到這諶鹿這麼難應付。
但面上不顯露分毫,她神態自然的笑道,“我剛好經過這裡,碰巧看到你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
“這樣,那,再見。”
諶鹿仿若沒有看到尚澤沫眼神中隱隱透露出的某種期待,只是禮貌的對她笑了笑。
眼看著諶鹿就要轉身進入小區,尚澤沫的眼神微暗,盯著諶鹿的背影仿若要冒出實質性的火焰。
她伸手攔住了諶鹿,笑容變得含蓄了許多,“諶鹿,我前幾天去醫院,發現沈姐姐已經出院了,我想去看望她,可是……”
諶鹿面上禮貌的笑意也不想再偽裝下去,她冷冷的看向尚澤沫,“你為什麼會認識我姐姐”
尚澤沫在心裡暗笑她年紀小果然沉不住氣,她得意的勾了下唇角,面上的神情倒是無辜的很,“我就是偶然間在醫院遇到了沈姐姐。”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你是主動接近姐姐的,你之前見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