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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好了人,尚澤沫挑著眉半蹲在她跟前,笑著問道。
“還是說,你有自信諶鹿能在我手裡把你救走?”
從地上撿起棒球棍,尚澤沫哼笑著似是而非的沖她點了點頭,“真的有這種可能也說不定......”
“反正今天,我和諶鹿之間只能活一個。”
說到這裡,尚澤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雙手環胸的踱步思考著,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著她和諶鹿之間到底誰會活到最後。
可看著一旁的沈岑願,她忽然又有了新的好主意。
......
諶鹿腳下的油門被一踩到底,在路上她和警察那邊通過電話,警局那邊已經在接到沈岑願發出的報警後根據著她的定位系統往目的地出警。
諶鹿聽到這個消息後鬆了口氣,她看了眼被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那把刀,目光堅定的直視著前方。
她一定要讓尚澤沫付出代價。
......
車子在目的地停下,還未下車,諶鹿就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樓頂發出的耀眼白光。
隱約的,她還能看到有一個影子正站在那裡,朝她的方向望過來。
下車前,諶鹿把那把刀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
樓下的車輛轟鳴聲傳來時,尚澤沫的神情更興奮了,她朝著背對著外面的沈岑願說道,“諶鹿到了。看來她真的很緊張你,居然來的這麼快,也不知道她報警了沒有......”
聽到諶鹿的名字時,沈岑願的睫毛輕顫,似乎臉色更蒼白了些。
尚澤沫注視著她,見狀嗤笑了聲。
眼珠微轉,尚澤沫從口袋裡掏出諶鹿的手機,搗鼓了一陣後,把屏幕朝沈岑願晃了晃。
“猜猜我要做什麼?”
說完,她神色輕鬆的把手機尋了一處不起眼的位置固定在地上。
沈岑願默默注視著她的動作,腦海中忽然閃過不好的預感。
尚澤沫剛剛打開的是網絡平台的直播畫面。
她在這個時候直播......
將手機放好,尚澤沫回過頭又朝沈岑願看了眼,這一次不出意料的在她臉上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驚慌失措後,尚澤沫緩緩的勾了下唇。
計算著時間差不多到了,尚澤沫拎起棒球棍站起身,隨後把強力手電的燈光關閉。
四周霎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天空中的幾顆星子亮著那零星的光明。
諶鹿的腳步頓了下,她晃了下頭,抿緊唇瓣忍耐住腦袋裡那一陣陣的刺痛感。
指尖握了下藏在袖口的刀柄,諶鹿放輕了腳步聲,邁上了天台。
身後忽然傳來破空聲,諶鹿反應快速的閃身而過,卻在下一瞬被重重的擊打在背上。
被打中一下之後,諶鹿的反應明顯慢了下來,尚澤沫抓住了這個空隙,用盡了全力揮動著棒球棍朝她身上招呼。
腦袋的刺痛感在一下下的影響著神經,諶鹿粗重的喘息著,在這黑暗之中,她覺得好像有那麼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沈岑願面朝著這邊,黑暗之中她雖然看不到什麼,可是卻能聽到諶鹿發出的那一聲聲痛苦的悶哼聲。
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眼眶滴落,掌心碎片割動繩子的動作更快了些,即使雙手的指尖已經鮮血淋漓,她也不在乎。
砰的一聲,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尚澤沫甩了甩有些筋疲力盡的手臂,暢快的舒了口氣。
棒球棍在地上划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尚澤沫拎著棍子走到另一邊,重新打開了強力手電的開關。
諶鹿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被這晃眼的白光刺的下意識的抬起手遮擋。
可她的胳膊在剛才已經被打了好幾棍,現在幾乎要抬不起來。
她強忍著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在看到幾米遠之外的沈岑願時,諶鹿在心裡鬆了口氣,下意識的想對她揚唇笑一笑。
可諶鹿發現自己已經痛的不知道臉上是不是在笑。
她的喘息聲很大,諶鹿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里充斥的都是自己的呼吸聲。
忽然,好像有什麼液體滑落到眼前,遮住了諶鹿的視線。
那液體,泛著鮮艷的紅。
尚澤沫站在沈岑願的面前,她彎腰故意遮擋住了沈岑願看向諶鹿的視線,然後把自己手裡沾滿了血跡的棒球棍展示給她看。
在看到沈岑願臉上的淚痕時,尚澤沫的目光凝了下,她冷聲笑著開口,“很心疼是吧。”
“待會兒還有更讓你心疼的呢。”
說完,她轉身就這樣站在沈岑願的身旁,一隻手臂看似隨意的擺放在椅子的靠背上。
她看著躺在那裡的諶鹿,高聲道,“還能起來嗎?再不起來,我就把沈岑願推下去。”
說著,她側目看向身後的樓下地面勾了下唇。
諶鹿費力的睜著眼眸,然後咬牙緩緩的撐著地面站起身。
她身上的大衣已經沾滿了血污,扎在腦後的長髮也不知何時散開,只混雜著腦袋上的血跡濕漉漉的貼在臉頰兩側,髮絲凌亂的散落著。
一向白淨的臉頰上半邊沾滿了紅色,沈岑願望著她,只能看到諶鹿半垂的眼眸和垂在身側輕輕顫抖的手臂。
尚澤沫看了眼被自己藏在角落的手機,想了想,上前把自己的那把刀不動聲色的遞到了諶鹿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