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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掌十指相扣在枕邊,沈岑願看不到現在的諶鹿是什麼樣的神情,卻能輕而易舉的掌控到她的情緒。
她低淺的輕嘆一聲,然後指腹落在女孩不知何時已經染濕的眼角。
“怎麼哭了?”
諶鹿輕眨著眼睫,痴痴的望著已經占據了她全部心神的人,呆愣愣的搖了下頭,再開口的聲音是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的羞糯。
“沒,我,我控制不住……”
明艷又帶著幾分撩人的笑意在沈岑願唇邊漾開,她像是獎勵般的垂眸在女孩唇角吻了下。
諶鹿這一次沒有閉上眼睛,所以她能輕易的看到沈岑願在吻向她時,也在不自覺輕顫的睫毛。
這一個小小的發現,不知因何讓她緊張到甚至有些緊繃的身體倏的放鬆了下來,諶鹿動了動兩人還緊握在一起的手指,然後緩緩的伸出另一隻手,順從著自己的心意,攬在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上。
只是淺淺的親吻讓她覺得並不滿足,諶鹿懷著小心思在掌心稍稍用了點力,輕易地就讓沈岑願重新壓在自己身上。
沈岑願就像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樣,她勾著諶鹿的脖頸,白皙如玉的手臂和鋪滿枕邊的烏黑髮絲相映,曖昧又熱烈。
沈岑願睜開已經迷離的雙眸,她的視野依舊一片黑暗,可緊緊相貼的溫潤肌膚,讓她清楚的知道,諶鹿就在她的身邊。
唇瓣上不知何時已經沁潤著瀲灩水光,沈岑願的額頭抵在諶鹿的頸窩處,微微喘息,順從著心意,她指引著被包裹在掌心下的手指慢慢滑動。
她穿的是和諶鹿同樣的吊帶睡裙,肩頭細細的帶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滑落到臂彎,寬鬆的領口遮不住那片白皙肌膚,也擋不住那緊緊相觸的掌心在肌膚上流連……
……
許君特意舉辦的慶祝宴會,在得知諶鹿已經回到雲市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布置。
陸景澤被陸庭要求著在家陪著母親一起,他不敢違抗,甚至不敢在母親跟前提起想要讓陸景湉回來一起參加。
他和陸景湉一樣想不通,明明平日裡對陸景湉最為疼愛最為寵溺的許君,為什麼可以毫不留情的同意陸庭把她趕出家門。
他漠然的站在會客廳的一隅,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吩咐家中的傭人井井有條的布置著這裡。
許君就站在他幾步遠的位置外,自己兒子的視線她並不是全然沒有感受到,相反,她知道陸景澤在想些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她才不敢回頭去和他對視。
當初把陸景湉趕出去,其實本來就是許君的提議。
她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天在花房裡看到的情形。
陸景湉再怎麼說,如今也擔著他們陸家養女的名義,可她怎麼敢,怎麼敢和陸景澤產生那樣的感情的。
陸景澤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是聲名顯赫的陸家少爺,如果傳出去他和自己名義上的妹妹之間發生了那種事情,那陸家一定會被別人指點。
許君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不能允許有人讓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蒙羞。
她是疼愛陸景湉,可就是因為疼愛,所以她才更不能接受陸景湉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她印象中的陸景湉,一向是乖巧的,懂事的,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許君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對這個女兒還不夠了解,否則她怎麼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優雅自持的吩咐著家中的傭人,臉上是一向的溫斂祥和。
“媽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坐在沙發上的陸景澤不經意的抬頭,卻對上了二樓處陸庭望著他那居高臨下的目光,陸景澤下意識的收回視線,然後抿著唇起身,來到許君身邊開口問道。
許君轉身看著他,柔和的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這段時間辛苦,好好休息就是了。”
陸景澤淡淡的應了下,臉上帶著浮於表面的笑意,即使母親已經這樣說了,但他仍舊不敢就這樣轉身離開,身後冷峻的視線讓他如芒在刺。
許君倒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僵硬,片刻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你妹妹還在沈家待著呢,待會兒你親自去接她回來。”
她的眼尾還帶著祥和的笑意,仿佛在她的眼中,陸景澤和諶鹿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甚篤。
即使心不甘情不願,陸景澤還是扯了下嘴角答應,“我知道了媽媽。”
身後樓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是陸庭從樓上下來,他來到陸景澤跟前,淡聲囑咐道,“記得邀請沈家那個小姑娘一起來。”
頓了下,他掃了眼神情淡淡的陸景澤,微皺起眉,補充道,“她腿腳不便,你應該尋著機會多多照顧她。”
陸景澤下意識的握緊了拳,他可以承認自己對沈岑願有那麼幾分心動,可剛剛還在心底為陸景湉抱過不平的他,就這樣被安排著去接近另一個女人,這讓陸景澤的情緒有些不穩。
第一次,他面對著陸庭產生了反駁的心思,“她的眼睛和雙腿能不能好還另說,我覺得沒必要這麼早就對她這般照拂。”
說完,他避免了和陸庭鋒利的眼神交流,反而是看了眼在一旁的許君。
許君躊躇了下,她也覺得自己兒子說的有道理,便輕聲開口勸道,“我覺得景澤說的沒錯,現在不用太著急。阿庭,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現在有諶鹿牽制著那個姑娘,我們兩家的關係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