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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走了十分鐘,諶鹿在小區門不遠處看著陸景澤站在門口,正在和自己約到的網約車司機盛氣凌人的理論時,嗤笑了一聲。
還真是個大少爺,連打車都不會。
面容平和的走出門外,諶鹿注意到了陸景澤在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
假裝沒有注意到,她掀起眼帘看了眼陸景澤,隨後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車門被陸景澤扣著,諶鹿這才轉頭看向他,不冷不淡道,“有事?”
“你又去找沈岑願?”
儘管心裡對這計程車司機區別對待自己和諶鹿的行為很憤怒,但陸景澤還是維護著自己的面子,冷嘲熱諷的看著她問道。
“你管我?”
說著,諶鹿不顧他還搭在車窗上的手,直接把車門關上。
陸景澤被她的動作驚到,因為驚嚇下意識的鬆了手。
好心的在陸景澤憤怒的眼神中降下車窗,諶鹿冷聲道,“這是網約車,不是你家裡的專屬司機,學點常識吧陸少爺。”
說完,便讓司機啟動了車子。
後視鏡里是陸景澤惡狠狠的踹路邊的花壇的畫面,諶鹿冷笑了下,讓司機在街拐角處停了下來,她靜靜的坐在車裡,耐心的等待著陸景澤的再次出現。
大約二十分鐘過去,陸景澤終於坐著另一輛車從小區內出來,囑咐司機跟上那輛車之後,諶鹿心中愈發好奇起陸景澤的目的地了。
眼看著陸景澤進了一家餐廳,諶鹿跟在他身後,選擇的位置就在陸景澤的座位之後,這家餐廳的位置是半封閉式,靠近走廊的地方放的有屏風,剛好能遮擋住客人的身影。
一直等了三十分鐘,陸景澤約的人才姍姍來遲。
諶鹿放下手中的小蛋糕,安靜的聽著陸景澤和那人的交談。
讓她意外的是,和陸景澤見面的居然是尚澤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安靜的錄下了兩人的對話。
等到陸景澤和尚澤沫相繼離開之後,諶鹿才緩緩的起身離開。
她沒有直接回陸家,而是坐車又回到了學校附近。
根據兩個人的對話,她找到了尚澤沫和那幾個混混交手的地方。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晚的氣溫也低了許多,諶鹿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然後倚靠著路邊不甚明亮的燈光走進了那條巷子。
三個人還在地上昏迷不醒,諶鹿皺著眉在地上找到了他們的手機,然後把手機上提到了她的那幾條簡訊還有通話記錄都拍了下來。
臨走前,諶鹿又把這三個人的正臉拍了照,隨後才叫了救護車。
而她,則直接坐車去了警局。
第62章
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時, 陸庭正在公司開會,他皺眉從秘書的手中接過自己的手機,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陸庭毫不遲疑的選擇了掛斷。
秘書在陸庭的示意下把手機開了靜音,儘管他能感受到在接下來的會議期間手機時不時的在發出震動,但看著陸總凝神聽著別人匯報工作的狀態,他選擇了沒有打擾。
直到會議結束,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了陸庭和秘書兩人,他才把手機遞到陸庭的面前,低聲道,“陸總, 會議期間一直有電話打進來。”
眉心微皺,陸庭接過電話,看著這幾個相同的號碼,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回撥過去。
“餵?”
“餵, 您好, 這裡是xx區公安局, 請問您是陸景澤的家長嗎?”
……
陸景澤面無表情的看向一旁正滿臉恐慌的向警察求情的中年男人, 聽警察說這人是尚澤沫的父親,他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打扮,低聲下氣的樣子沒有一點氣概。
他真是想不通一個這麼沒出息的父親是怎麼教養出尚澤沫這樣令人生厭的性格的。
視線轉移到坐在他旁邊的尚澤沫身上, 陸景澤的心裡滿是厭惡和怨恨,一定是這個女人四處招惹的仇家,才會把麻煩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要不是尚澤沫, 他雇打手和被她勒索的事情怎麼會被人給檢舉到警局的。
父親派來的律師還在和警察協商,陸景澤的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焦躁不安過, 可現在還在警局,身邊還有這麼多的外人在,他不能把自己的弱勢展露出來。
不論如何,他都是陸家的大少爺,他要維持住自己的身份。
“少爺,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案,一種是上訴,因為您教唆他人犯罪未遂,可能會面臨低數額的罰款和批評教育,但那個女同學會因為涉及重大金額敲詐勒索的事情被處以三年及以下的刑拘,另一種,我們雙方私下協商,事情不會被鬧大……”
律師彎腰低聲向陸景澤解釋案件的解決方案,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一切都是看他們這邊的意願,陸景澤和尚澤沫都未成年,刑事處罰並不會太嚴重。
而且陸景澤是未遂,情節嚴重的是尚澤沫,有錄音和餐廳的監控,以及從她身上搜到的銀行卡作證,只要陸景澤不鬆口,她就是觸犯了嚴重的刑事案件。
“上訴,把她給我送進去,我會坐在這裡,都是因為她!”
雙手緊握成拳,陸景澤急切的打斷了律師的話,他看向尚澤沫的眼神恨不得噴出火來,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父親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在他心裡,自己已經是一個沾有污點的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