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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剩下還和諶鹿有聯繫的,就只有沈岑願了。
而諶鹿毫不懷疑,尚澤沫搶走自己的手機,就是為了願姐姐。
“嘟...嘟...”
額間一直有冷汗在不停的順著臉頰滑落,不知是因為疼痛感,還是因為心間的擔憂和害怕。
諶鹿看了眼時間,距離自己暈倒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指尖因為心間不安的情緒在不停的發顫,諶鹿不斷的安慰自己,願姐姐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臨市,她說明天才會回來的......
“餵。”
電話聽筒里傳來一道帶著些沙啞的聲音。
隨後,是尚澤沫毫不掩飾的笑聲,“讓我猜猜,你是諶鹿吧?”
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諶鹿屏住呼吸,開口的瞬間,在眼眶內滾動的淚珠已經先一步滴落。
“你想做什麼?你別傷害姐姐,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電話被接通的一瞬間,尚澤沫好整以暇的抬眸在後視鏡中欣賞著沈岑願的表情。
但讓她失望的是,沈岑願在聽到她稱呼對面的人為諶鹿時,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她的視線在沈岑願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後目光划過對方被自己用膠帶封起來的嘴巴和緊緊纏繞起來了的雙手,尚澤沫緩緩勾起了唇。
有意思。
真有意思。
明明知道自己是騙她的,卻還是乖乖的跟著她來了。
哦,其實也不算乖,畢竟要不是自己亮了亮新買的刀,她也不能這麼老實。
不過嘛,她還是比諶鹿聰明了一點的。
至少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電話被掛斷,尚澤沫好心情的打開了車載音響,隨後在後視鏡中看了眼沈岑願。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沒有真的綁了諶鹿。”
“不過嘛,待會兒她會乖乖的自己把自己綁了送到我的面前。”
“你放心,這一定是你們之間的最後一面,我說到做到。”
沈岑願只是垂著眸,眼睫輕顫,目光落在自己腕間已經被摔碎了表鏡的手錶上。
第88章
車子一路行駛, 透過窗外的景色,沈岑願只能猜測出她們是在往郊外的方向開。
她的嘴上被封了膠帶, 沈岑願從後視鏡中看了眼駕駛座上一邊開車,一邊神情興奮的跟著音響哼歌的尚澤沫。
視線微垂,她借著車內歌聲的遮掩,試探性的動著被膠帶纏繞的緊緊的雙手。
手腕以一種幾度彎曲的程度摺疊著,沈岑願抿緊了唇,用盡全力的用指尖去觸碰腕上那破碎了的手錶。
上面的玻璃表鏡是在車庫她被尚澤沫綁了往車上推搡時,她故意激怒尚澤沫時被摔碎的。
尚澤沫的手裡有刀,情急之下,沈岑願只能寄希望於這小小的玻璃碎片。
她不能坐以待斃。
單論力氣和武力, 她不是尚澤沫的對手,所以只能憑藉著微弱的希望找到機會能夠反擊。
手錶內裝置的有定位晶片和緊急報警裝置。
沈岑願明白只要尚澤沫還存在著一天,那麼她和諶鹿就會永遠處於危險之中。
在警察和諶鹿趕到之前,她一定要想到除掉尚澤沫的方法。
指腹一遍遍的划過破碎了的表鏡,視線低垂時, 沈岑願甚至能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看到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跡。
尚澤沫還不時的抬頭往後視鏡看一眼, 沈岑願放緩了呼吸和她對視著, 儘管額角已經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但還是保持著神色的冷靜。
因為手腕被綁著,手指以扭曲的角度能使上的力氣有限,沈岑願盡全力的用指尖去扣劃著名那破碎的縫隙。
......
車子最終在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前停下, 沈岑願心底鬆了口氣,她小心翼翼的握住掌心,將那塊玻璃碎片藏在手中。
在尚澤沫打開車門讓她下車時, 沈岑願也借著衣袖的遮掩,蜷縮好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指。
有了這塊玻璃碎片, 她能不費什麼力氣的就割破手腕間的膠帶,可要對付尚澤沫還是遠遠不夠。
被推搡著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沈岑願打量著四周的荒野叢生,然後忽然被身後傳來的一片強亮光刺的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尚澤沫晃了晃手裡的強力手電,打量著面前這片廢棄工廠,她的目光在這片建築上四處搜尋著,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她上前推著沈岑願往工廠旁邊的另一棟建築走去。
這大概是工廠附帶的辦公樓,總共五層樓高,尚澤沫帶著沈岑願直接爬到了頂樓的天台上。
強力手電被她隨手放在地上,耀眼的白光使得這一片被照耀的好像是黑夜還未曾降臨的白晝一般。
天台上很是雜亂,尚澤沫還在上面找到了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扔在這裡的棒球棍。
她拎在手裡比劃了幾下,隨後滿意的笑了笑。
從角落裡又拉出一張破木頭椅子,尚澤沫環視了下四周,隨後把椅子特意放在了最邊沿的地方。
沈岑願被她推到椅子上坐著,尚澤沫打量著她的神色,一邊嘖嘖稱奇,一邊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她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椅子上。
“你怎麼不害怕呢?該不會是覺得我不忍心對你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