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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腦勺處在一陣陣的脹痛,就連耳朵好像也因為受到影響,一直有刺痛的嗡鳴聲在叫囂,諶鹿緊咬著唇,蒼白著臉色從地上緩緩起身。
剛剛站穩的那一刻,她就不得不扶住了身旁的樹幹來支撐自己。
在原地站了幾秒,感覺著大腦此刻的眩暈感不再那麼強烈後,她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背包踉蹌著腳步往樹林外走去。
她今天的課多,下午放學後,她在餐廳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去晚上最後一節課的教室。
往教學樓去的路上,她被迎面一個捂的嚴嚴實實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撞得力道極大,諶鹿沒有防備,手中拿著的手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隨後還沒等諶鹿彎腰撿起,那人卻先一步的拿著她的手機跑走。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諶鹿抿唇追了上去。
她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學校的學生,只是見到她一直撿著學校內的小道跑,最後徑直跑進了學校西側的小樹林。
這片樹林挨著雲大最近新建還在施工中的圖書館,位置偏僻,就連路燈都還沒來得及安裝。
諶鹿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進了這黑漆漆的樹林,她握緊了背包的帶子,站在林子邊緣沒有邁步。
尚澤沫緩緩拉下臉上的口罩,站在暗處肆意觀察著她。
隨後,她微眯著眼眸,在察覺到諶鹿要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將剛才隨手撿的一塊板磚猛然向她砸去。
“咚”的一聲,伴隨著一道悶哼聲,尚澤沫咧了咧唇,滿意的看著彎腰捂著腦袋的諶鹿。
她緩緩上前,正要開口嘲諷,卻被人猛然絆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脖頸處傳來一陣陣的窒息感。
諶鹿半跪在地上,在看清楚尚澤沫面容的一瞬間,她的表情中帶著瞭然,可擒在她脖頸間的雙手缺不見絲毫的失力。
尚澤沫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她死死地掰著諶鹿擒在她頸間的雙手,拼了命的掙扎著。
“你......”
她窒息的說不出話來,可望向諶鹿的目光卻是充滿著不可置信。
她不信,不信諶鹿真的敢動手掐死她。
她也不信,不信自己真的會被一個小世界中的NPC給殺死。
不遠處傳來上課鈴聲響起的聲音,諶鹿的思緒飄忽了一瞬,而尚澤沫則是抓住了這一瞬驟然使力氣踹在了諶鹿的身上。
頸間的桎梏終於鬆開,尚澤沫趴在地上狼狽的咳嗽著。
等到呼吸終於順暢,她的眼底浮現出了紅色的血絲,尚澤沫咬緊牙關,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屈辱的時刻。
諶鹿站在她幾步之外,冷眼旁觀著她趴在地上重重喘息的動作,心間卻在思索著什麼才會是這外來者的命脈。
是和她們一樣的死亡嗎?
可諶鹿記得,之前那所謂的系統消失後,不久就又出現了一個新的。
如果死亡不能根除她們,那又會是什麼呢?
她站在尚澤沫跟前,即使心中已經產生了除掉對方的想法,可諶鹿知道,自己還不能做。
一旦動手,如果尚澤沫真的能就此消失,那麼即使自己要付出代價,諶鹿也認了。
可如果自己殺死的只是一個軀殼,之後還會有新的“尚澤沫”出現,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手機。”
諶鹿淡淡的開口,同時目光也在這四周的地面上搜尋,擔心手機是不是在剛才被掉在了地上。
這裡夜色昏暗,即使兩人的眼中皆是對對方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也未真正的交集半分。
激烈的嗆咳聲停下,尚澤沫抬頭看向居高臨下注視著她的諶鹿。
只覺得心中從未湧現出如此多的恨意,這種恨意讓她對諶鹿恨不得欲先殺之而後快。
都是因為諶鹿,擾亂了這個世界,讓她遲遲完成不了任務。
也都是因為諶鹿,讓沈岑願也偏離了原來的劇情軌道。
明明,在原劇情線里,沈岑願是誰都不會喜歡上的。
眾叛親離,孤獨悲苦,才會是這位白月光的短短一生。
只要,只要自己在合適的時機上前關心她,照顧她,拯救她,那麼沈岑願被自己攻略是早晚的事情。
可這一切,都被諶鹿給毀了。
一想到這裡,尚澤沫只覺得心間無限的恨意在滋生。
她猛然拽住了諶鹿的胳膊,兩人扭打在一起,尚澤沫的手掌被諶鹿狠狠地向後翻轉,幾乎動彈不得。
她咬牙切齒的掙脫著,心中咒罵著怎麼不過是兩年的時間不見,諶鹿就能和她對打這麼長時間。
明明她還記得,當初在學校,諶鹿連掙脫她一隻手的力氣都沒有。
動作間,她又碰到了剛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板磚,臉上瞬時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她就不信諶鹿的腦袋能比磚頭還要硬!
......
腦袋昏昏沉沉的一路走到校門口的保安室,諶鹿向保安借了手機,然後給沈岑願打去了電話。
剛才一路走過來,諶鹿檢查過自己身上,只有手機不見了。
尚澤沫搶走她的手機一定有目的。
劇情的男女主一個還在昏迷不醒,一個因為臉上受傷沒辦法繼續進娛樂圈,又因為合約問題要賠付巨額的賠償金被困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