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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刺耳的脆響在寂靜的空間中迴蕩,伴隨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的,是雙耳耳孔內尖銳的轟鳴聲,一瞬間尚澤沫感覺到血液仿佛凝固都了般。
捂著紅腫的臉頰抬起頭,尚澤沫臉上的表情都因為怒氣而扭曲,她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尚全,"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
尚全聞言怒火更甚,額角的青筋幾乎要爆出來,“我是你爸,你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我有什麼不敢打你的!”
說完這話,他便滿身怒氣的在房間裡亂轉,想要找到和尚澤沫勾搭在一起的男人教訓一下。
這幾天尚澤沫不回家,尚全剛開始還沒放在心上,以為孩子和他慪氣,去同學或是朋友家裡住兩天很正常。
可是一連四五天,尚澤沫都沒有再回來過,尚全便有些坐不住。
他給學校的老師打了電話想問問尚澤沫的情況,可班主任也說自己並不清楚。
尚澤沫最近經常逃課,而且上次她還正大光明的去了老師的辦公室,直接言明讓老師不用管她,只要她在考試的時候能保持住年級排名就行了。
那老師被她氣到,索性也不想再多管閒事,便對她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尚全不知道這回事,只是聽到老師說這幾天尚澤沫在學校出現過,這才有些放下心。
今天上午他特意等在校門口,想給女兒服軟道個歉,讓她晚上回家住,一直住在同學家算怎麼回事。
可直到上課鈴打響,尚全都沒有見到尚澤沫的身影。
他想著是自己漏看了,便趁著下課時間進了學校,到了班上他才知道,尚澤沫今天確實沒來上課。
尚全以為她今天又是逃課,心裡雖然生氣,但還是壓抑著,便向她班上的學生問知不知道尚澤沫最近住在哪個同學家里。
可迎接他的,是班上學生夾雜著輕視和不屑的眼神。
尚澤沫是班上唯一的貧困生,以前很少和班上的同學交流,有些學生私下還挺佩服她的學習能力,畢竟在這些出身優越的男孩女孩們看來,能通過努力來成為某方面強者的人,還是很值得尊重的。
但這段時間,尚澤沫經常上課睡覺,幾乎每節課都會被老師點名批評,而且被老師叫起來時還總是滿臉的不耐煩。
甚至平日裡只要有同學在下課時間發出一點稍微大聲的動靜吵到她睡覺,就會被她黑著臉冷嘲熱諷,她在班上的態度越來越不可一世,這樣前後發生的轉變,也讓班上的同學漸漸的對她改觀。
當著尚全的面,班上一個名叫陳程的男生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直接問尚全知不知道自己女兒被人包養的事情。
聽著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以及尚澤沫的父親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的臉色,陳程只覺得心裡痛快的很。
陳程就是曾經在班上被尚澤沫羞辱過的同學,自從那次之後,他就記恨上了尚澤沫,不過是一個窮鬼,竟然敢讓他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
依照陳程家裡的背景,他完全有能力把尚澤沫趕出學校然後打壓她,可他父母對他家教很嚴,不會允許他做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
今天看到尚澤沫的父親來學校打聽她的下落,不過轉瞬之間,陳程的心裡就有了這個“好”主意。
他昨天在自己家開的酒店裡遠遠的看到過尚澤沫,當時他心裡除了憤怒,還有些吃驚,詫異於尚澤沫這個窮鬼是哪裡來的錢住的起他們家的五星級酒店的。
不過現在不重要了,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以為尚澤沫是被人給包養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錢的。
而且他覺得自己說的可能就是真相呢。
看著尚澤沫的父親怒氣沖沖的背影,陳程的臉上布滿了惡劣得意的笑。
……
耳朵還在嗡嗡的轟鳴,尚澤沫背靠著牆,努力壓抑著喉間突然傳來的噁心暈眩感。
尚全還在屋內試圖找出和尚澤沫鬼混的那個男人,尚澤沫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著勾了下唇。
從一旁的酒柜上直接拿了瓶酒,尚澤沫看也不看的用力摔在了地上。
深紅的酒液和玻璃碎渣濺了一地,尚澤沫不發一言的站在那裡,看向尚全背影的雙眸沒有一絲溫度。
找遍了屋子都沒有發現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尚全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皺著眉轉過了頭。
看到幾步之外尚澤沫正用一種陌生又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尚全愣了下。
房間內的痕跡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出是尚澤沫一個人住在這裡,尚全有些慌神,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衝動,被那個男生騙了。
尚澤沫勾著唇,臉上的譏諷愈加濃郁,她慢慢的走到尚全的跟前,兩側的臉頰上甚至還留著通紅的五指痕跡。
“你真的沒有一點腦子,尚澤沫攤上你這樣的父親真是悲哀”。
尚澤沫冷笑著,看著尚全的目光充斥著厭惡,"輕易相信別人的造謠,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自己女兒身上被潑了髒水,身為父親的你,第一反應不是去反駁維護而是輕易的相信,你這樣的父親,怎麼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尚全被她說得心底一陣發虛,他看著尚澤沫的眼神閃爍著不自然,張了張嘴,尚全想維持住自己的臉面,“那你說,你哪兒來的錢住這麼豪華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