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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澤沫一大早就出門打算去醫院看望沈岑願,為此還特意在路邊的花店買了束花。
手裡捧著花束,她信步邁向沈岑願的病房,但出乎意料的,病房門卻是敞開的狀態。
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快步走進病房,空蕩的房間內之後一名護士在整理床鋪。
臉上的表情陰鬱的像是暴雨前烏雲密布的天氣,尚澤沫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路過垃圾桶時,她看也不看的將手中的花束扔了進去。
陸景湉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尚澤沫,在心底冷嗤了一聲又移開了視線。
她當陸家是哪裡,想來隨時就來嗎?
一點教養禮儀都沒有,明明約好的是下午見面,尚澤沫卻一聲不吭的一大早就跑來她家裡。
幸好陸景澤已經去了公司,不然若是在家裡再看到尚澤沫,還不知又要再發什麼瘋。
“喂!你不打一聲招呼跑來我家就算了,現在又黑著張臉坐在這裡不說話,尚澤沫,你懂不懂禮貌啊!”
陸景湉等了半晌都不見這人說話,忍無可忍便怒目瞪著她質問。
尚澤沫從思緒里回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好整以暇的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語氣淡淡的問道,“我上次給你的提議怎麼樣?”
陸景湉聞言頓了下,她眸光微閃,眼底帶著探究的看向尚澤沫,“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事情,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尚澤沫在她面前提起讓她做好準備脫離陸家,雖然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可陸景湉是不會相信尚澤沫這種絕對的利己者會無條件的幫她。
尚澤沫扯了下嘴角,心底對她的防備毫不在意,“我需要錢啊大小姐,和你結成同盟,我能得到的好處可比以後隨便找份養家餬口的工作強多了。”
陸景湉似是被她的話取悅到,她眸中帶著輕蔑的神色上上下下的把尚澤沫打量了個遍,“看來你真應該感謝那次摔馬的經歷,把你那個只知道無用的學習的腦子摔開竅了。”
尚澤沫任她打量,臉上掛著渾不在意的笑,她端起桌上的果汁輕抿了口,輕聲應和道,“誰說不是呢。”
陸禮剛回國的幾天都在調整時差,所以早上起的會晚一些,她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還在客廳說話的陸景湉和尚澤沫。
陸景湉在家人面前一貫維持著乖巧懂事,她笑著上前挽住了陸禮的手臂,“姑姑,早上好,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陸禮有些不自在的從她懷裡抽出自己的手臂,她不習慣和別人這麼親近,儘管陸景湉從小就這樣,但她還是習慣不了。
“還好,這是你的同學嗎?”
陸禮擔心陸景湉覺得尷尬,忙開口轉移話題道。
尚澤沫從沙發上起身,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陸禮穿著簡單的居家服,栗色的長髮隨意披散著,五官精緻漂亮,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年紀,皮膚白皙,形容舉止都透露著一股富家小姐的優雅氣質。
“姑姑好,我叫尚澤沫,是景湉的同學。”
陸禮一向不愛與人打交道,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倒是陸景湉,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尚澤沫哪來的臉面竟然敢直接開口跟著叫姑姑。
家裡的傭人很快準備好了陸禮的早餐,陸景湉見狀,便打算帶著尚澤沫去後面的花園聊。
喝了口牛奶,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陸禮開口問道,“景湉,上次在機場遇到的那個女孩,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陸景湉愣了下,隨後意識到她說的是誰,“姑姑是說諶鹿嗎?”
陸禮點了點頭,剛才看到尚澤沫她才想起來,那個女孩既然是景湉認識的人,又是同學,還是應該鄭重的準備一份禮物送給人家,畢竟當時在飛機上那個女孩真的算是幫了她。
“有的,我現在就發給姑姑。”
陸景湉心有疑惑,但也不敢貿然打聽陸禮為何會如此關注諶鹿,只好應了下便拉著一旁若有所思的尚澤沫去了後院。
在回家的路上,諶鹿一直有些昏昏欲睡,她以為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便也沒太放在心上。
到家後,她推著沈岑願先回了臥室,陪著她在房間內慢慢的適應。
其實諶鹿更想和沈岑願搬到一個房間住,眼睛不能視物,行動也需要輪椅,即使家裡已經做好了防護,她還是不能放下心。
但她也知道,沈岑願不會同意。所以便只能一直叮囑有事情一定要叫她,她一定會馬上趕過來。
沈岑願聽著她像是一個小雀兒一樣在自己的耳邊嘰嘰喳喳,但是並沒有感到吵鬧厭煩,只覺得可愛的不行。
她自己操縱著輪椅在房間內慢慢的轉了一圈,憑藉著腦海中房間的布局構造,倒是沒有磕碰到哪裡。
轉到浴室時,原本在沈岑願開始在房間裡移動時,就閉上了嘴巴安靜的跟在她身後的諶鹿又冷不丁出了聲。
“姐姐上廁所還有洗澡時要是不方便,也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岑願微紅著臉打斷,她似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閉嘴!”
她的聲音溫柔而又急促,諶鹿聞言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到也跟著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