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齏粉狀啊!細粉、粉末!這像是爆炸嗎?
所以,四爺得的定性就是,防著真詭異的出現這種災害,咱們怎麼辦?
從大皇子出生,不停的有不祥的事發生。一年兩年三年,以現在這些讀書人的腦子看,這就是大明要完了!不是叫咱下罪己詔,就是要拿孩子說事!
這種的,你說怎麼辦?既然心裡很清楚要發生什麼,就得杜絕他!
我不能現在突然就公布,避開吧,哪裡哪裡要地震了?那成了妖了!
弄這麼一個懂天文的洋和尚,叫桐桐沒事了也去天文台上站站。叫洋和尚知道桐桐於天文上有能為就行了,咱也順勢用用洋和尚的口!只當是桐桐從洋和尚那裡得來的『靈感』吧!
洋和尚不多想,下面的人只會以為咱是從洋和尚那裡得來的,偏搶了洋和尚的功勞!
怎麼想都行,只要別說我家崽崽不吉利就行!得變害為利,孩子一生下來,得叫大臣覺得,好似大明有如神助。便是災難不斷,但至少信念不滅。要不然,把人的心氣都給摘了。
所以,跟洋和尚交流的不錯,四爺給他了一個天文館博士的待遇。洋和尚嘛,這個待遇像官又不是官,偏如今的博士、大博士、少博士,只要是宮裡給的,那就很受人尊敬。
朝臣也不用為使用洋和尚的事絮叨了,咱的目的也達到了,湯若望也覺得頗為高興。
只在角落了看了全程的哈魯,覺得哪裡怪怪的,問說,「大明什麼人都敢叫他做官?」
是!大明什麼人來都能做官,只要有本事!御前行走里還有倆彝人呢,你又不是沒見過,「洋人可以,你這個滿人可以,回頭找個蒙人來,也一樣可以!」四爺就說起了唐太宗,「他駕崩後,名將阿史那杜爾就自請為主上殉葬。他原本是突厥的首領,與唐為敵。當走投無路的時候投奔了大唐,大唐皇帝對他寵信有加,等太宗去後,各部落首領,削耳的削耳,斷指的斷指,用各自部族最隆重的儀式追思主上……阿史那要殉葬,太宗的兒子李治沒答應,說是早就不叫殉葬了,這是不仁!但還是感念阿史那和這些首領的心意,給他們塑像立在帝王陵邊上,繼續陪伴帝王。後來,阿史那因病去世,他的陵寢就在帝王陵邊上,作為陪葬陵墓。一個外邦的首領,忠心若此,他站在大堂的朝堂上,誰也沒覺得他是外邦人。來大明者,便為大明子民。你遵守大明律,大明自然護佑你。」
哈魯又不言語了,坐回去了。
四爺敲了敲桌子,招手叫他過來。
哈魯還是過來了,就見這位大明皇帝的手點在地圖上,「你從後金出來,去蒙古做什麼?為什麼從蒙古出來,繞大明,而不是直接從草原穿過去,直接回家。」
哈魯不回答,只問說,「蒙古商隊已經距離京城不遠了?」
是!已經到了直隸地界了,就這一兩天了。怎麼了?
「蒙古科爾沁……成吉思汗後人,黃金家族!」哈魯輕笑,「有它在蒙古,你們休想跟蒙古真正的結盟。」四爺笑了一下,朝哈魯擺手,「去吧!吃飯去吧!」
哈魯直接出去了,走出去的時候還狠狠的撞了王成一下。王成白眼一翻,恨不能掐死著大塊頭。等回頭去看皇上,卻見皇上還是對著地圖發愣。
林雨桐拎著食盒過來的時候,四爺都沒挪動地方。
這是又想什麼呢?
四爺嘆氣,「想李世民。」
想他幹什麼?
四爺對著地圖,起身,手在地圖上流連,「這裡在唐時叫突厥……」
這我能不知道嗎?
四爺在一小塊上一點,「這裡曾經有個部落,叫薛延陀。當時大唐初立,又剛好趕上關中大旱,災害頻發!渭水之盟之後,大唐的國庫空虛,但突厥之患,卻絲毫不減。大唐遇到災害,突厥恰好也遇寒流,牛羊死亡無數,資源缺乏,導致突厥內亂。薛延陀這一部的首領連同回紇、同羅,一起反了。其他人都推舉薛延陀的首領乙失夷男為可汗,但這個乙失夷男不敢接。」
懂了!就是反了,但是打出這個旗號,卻又不敢。
「李世民抓住這個機會,派人冊封乙失夷男為可汗,送去了詔書。並賜給了他象徵可汗權利的巨鼓和旌旗。」
這就是先承認他的合法性,然後相當於從突厥身上劃拉了一塊肉!
「隨後,乙失夷男就給大唐朝貢,然後對外公布了,說是建立了薛延陀汗國。」
林雨桐便是讀史讀的不細緻,也知道這麼一分化,而後有薛延陀等汗國作為小弟,裡應外合,然後把突厥給滅了。
是的!
「所以呢,你覺得這個法子能行?」然後打算土法炮製,用在蒙古身上。
不行嗎?招數不在新,有用就行。
關鍵是,「這片土地上,數千年來上演了太多次的分分合合。再多的戰略,再精彩的戰爭,可要是以咱們的歷史去做參考的話,你就覺得,這些戰爭那個套路,一定能在咱們的史書上找到範例。」變的人,變的是交戰國,變的是武器,但只說戰略思想,真的,能逃出咱們歷史記載的戰爭案例的,其實不多。
林雨桐仔細琢磨了琢磨,還真是!
她不由的就想笑,「要是這麼一說,那這東西都是明擺著的!難道關外那邊,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