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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離婚這種事,一方面不樂意,就很麻煩。
林疏寒開著車呢,突然問桐桐說:「彭唯寬還給你任課著呢?」
是!怎麼了?讀研跟她不相干,不妨礙什麼。
林疏寒就說,「以前還想著叫你留校的,現在倒是不用了。不過高校到底不如其他地方……高校的編制的不是絕對的!教學崗位就是如此,這跟從事研究的還不一樣。從事研究的,恨不能綁死,可其他學院並不是!上面開會搞政研,說的最多就是精簡機構,精簡人員。以後這編制會卡的很死的。尤其是高校,也存在改革的問題。以後估計都得改聘任制……」
桐桐:「………………」哦!她多看了林疏寒幾眼,此前這個哥哥一直都表現的很溫和,確實少有攻擊性。但他只是等閒不攻擊人,但不等於說,不會攻擊人。瞧!他這不是給出個方案嗎?
編制和離婚,你選一個。你非拖著,那彭唯寬的編制就拿不到了。這個就得想清楚了!只要分居兩年,離婚還是會判的。對財產有爭議,也可以呀!你繼續起訴男方那是你的權利嘛!但這個婚還是會離的。到時候彭唯寬的編制沒了,你婚也離了。兩頭都丟了,得不償失呀!
便是彭慧真的不答應離婚,可卡一下彭唯寬,也會叫她收斂。這就是打著林家的招牌辦事的後果。再要是還敢繼續,那絕對不是卡一下那麼簡單了。
長期和短期的問題,都能通過這個辦法來解決。
他就這麼一邊開車一邊輕描淡寫的跟桐桐談單位的事,上面的政策就是如此的,他一句都沒說針對彭唯寬的話,可林家誰是傻子呢?
林溪源坐在後面朝孫子看過去,能看到孫子溫潤的半張臉。原來他不是沒有鋒芒,而是等閒不露鋒芒。
林有渠當時沒言語,但隨後……彭唯寬的人事關係被壓下來了。任何人入職都得有半年到一年的試用期的吧。
她入職的時候桐桐都上了半學期了。也就是她真正在崗的時間不到兩個月。
彭唯寬從導師那裡得到消息的時候都愣住了,「要搞聘任制,名額有限?」可卡誰也卡不到自己身上呀?是!論起專業來說,入職的人各方面都半斤八兩。自己是年齡較小的情況下,拿到了博士學位。而其他的師兄三十多了,他們一樣也是博士學位。不考慮年齡的情況下,大家都一樣。不同的是自己在學校更有背景而已。
導師肯出力,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學生,另一方面也是因著林叔叔對自己多有照拂。
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次!自己從幼兒園就在這個圈子裡,附小附中,從本科讀到博士,都在這個圈子裡的。
結果一個外來戶有了名額,自己的卡主了?
正想求穩呢,結果偏不給自己這個穩。
導師在那邊就道:「唯寬呀,有時候,人跟人的緣分盡了,果斷的撒手,還能留點情分在。若不然,對簿公堂,可就撕破臉了,這於你又有什麼好處呢?首先,別得罪人。在不得罪人的基礎上,叫時間來解決這件事……」
意思是,暫時別想編制的事了。隔上幾年,時過境遷了,咱們再說。
「你是學法出身的,但你該知道,有些事只要在法和政策的範圍之內,那人家就沒錯。法是公平的,但世間的事卻也難說。這一點,你也該是深有體會……」
彭唯寬轉著手裡的筆:是啊!母親在林家兄妹的事上有大虧欠,法律不能將她如何。這一點是法的公平,也是世間的不公正。同理,林家就是在政策的範圍內給你下絆子,法一樣公正的,自己還就是沒辦法,也又何嘗不是世間的不公正。
同樣的,當自己的機會比別人都多的時候,對其他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他們的無可奈何,不是世間對他們的不公平。
「我知道了,老師。我會處理好的!」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勸母親離婚,「掙扎沒有意義!還是會判的。我姥姥說的對,只要離了,他們再這麼針對,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彭慧看著女兒,「你都讀到博士了……你就不能給你媽掙一口氣!這邊求不了一個穩,那你去考呀,考公務員!這總不難吧。」
好!我考!我可以考!而且我能考上,「那你知道,跟法律沾邊的,都是沒有彈性的。法律能給你多少來回騰挪的空間呢?一旦進入了,媽,你能保證你永遠不越線嗎?你能嗎?稍微一點點的過線,就可能葬送了我的全部。到那個時候,想再回來在高校里安穩的呆著,我怕是都沒這個機會了。」
這就是你去考了一次,卻沒有考上的原因?
彭唯寬盯著母親的眼睛:「你想要一個大法官女兒,可以!你得保證,此生你得安貧樂道,你得與人為善,你得修的好口德……你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跟任何人起任何衝突……不能叫人抓住把柄……能做到嗎?」
彭慧還沒說話呢,彭唯寬就又道:「我……沒敢考中,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你怎麼知道林雨桐不會給你使壞呢?她的性子很硬!你做的那些事,對她造成的影響特別大。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攛掇著她姥姥告你?或是單純就是她告你呢?對!她告不贏!但她要是不為了贏呢?你要知道,真要是有這樣的案子掛著……我考中的機率不大。那個時候再想回來進學校,學校連聘用都不會……除非去做律師!國內的律師跟國外的律師不同,跟電視上演的也不一樣……且出頭非常難。什麼時候能叫你看到希望,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把路都擺在你面前,您希望我走哪條路,您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