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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林雨桐點頭,把傷口給包紮好,就面帶幾分憤然的起身:「我去問問這膽大妄為的孫子,他要真起了這個心思,我是斷斷不會饒了他的。文物那不是誰個人的,那是國家的,他敢動這個,那是萬死不足惜。別說叫我碰上了,就是沒碰上,千里之外我也要取他腦袋。」
給副官嚇的又想裝死,直到林雨桐出去了,他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馬田富傷在肚子上,這個傷口處理起來比孫典英的副官那傷處理起來麻煩多了,她沒急著上手,只一遍一遍的清理著粗糙的手術工具。這才開口說馬田富,「想打皇陵主意的人,是你吧?」
馬田富喘著氣說不出話。
林雨桐輕笑一聲,將刀給放到桌上,發出不小的響動,這才道,「你這種人,我殺尚不解恨,如今要我救……難啊!」
馬田富心裡咯噔一聲,他一邊疼的喘息著,一邊看向林雨桐。這一看,心就越發往下掉,這位的眼神叫他知道,殺他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他得想法子活命呀,「……林先生……我不敢了……」
你不敢了,還會有人敢的!
馬田富馬上明白了,這人一腔的狗屁正義,又想殺人立威吧。最怕的就是跟這種人打交道,一般的道理跟她講不通,她只在大義上跟人掰扯。
他只能試探,「林先生,您只要救我,我和我手下的一千多兄弟,就是您的人。您指東我不敢打西……」
「一千多人,不得吃飯呀!那是得我養你們吶,你們對我有什麼用處呢?你覺得以我的名聲,在綠林中做不到一呼百諾嗎?我想用人,喊一聲,何止千人?又得養你們,還得冒著跟奉繫結怨的風險,我又何必?你得想想,你除了那一千張要吃飯的嘴,還有別的什麼值錢的沒有?」
我要有值錢的,我何苦打皇陵的主意。
才這麼想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不要一千多吃飯的嘴,卻要那一千條能要人命的槍。
可自己要是沒了這些,跟沒了命就什麼差別呢?
林雨桐去拿手匕首,笑了一下,「孫典英死了。」
什麼?
「孫典英死了,他的副官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已經無礙了。」
馬田富皺眉,「我沒殺孫典英……」
「我信!」林雨桐笑了笑,篤定的很,「我信你沒殺。」
馬田富愣了一下,她信沒用呀!得別人信呀!孫典英死了,他手下兩萬多人呢。這兩萬人要不把自己那一千多號人給吃進去,這回頭都沒法跟上面交代的。所以,到頭來,自己是兵也保不住,槍也保不住,自己的命同樣也保不住。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先拿槍保住自己的命呢!
馬田富咬牙道:「……槍可以給先生,但是……先生得保住我的命……」
「可以,只對外說你傷重不治死了,連後顧之憂都沒有。不用怕孫典英的人追殺你,豈不自在?」
事到如今,只能跟還算講信義的人合作了。
馬田富從脖子上拽下一個吊墜,是一顆狼牙做的,「打發人拿著這個,去駐地找王義,他是我的親表弟,叫他過來,我交代他做……」
林雨桐接了過來,順手扔給槐子,叫他給巴哥送出去。這才動手,給馬田富把子彈取出來了。然後上藥包紮,還安撫道:「你放心,我跟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說到必然會做到的。」
好!
當天下午,王義就到了,馬田富沒敢說真實的情況,只道:「有些誤會,誤傷了,不是大事……」
這不是誤傷能說的清的。馬田富低聲道,「只能是誤傷,記住了!」
王義咬牙問道,「是不是孫典英那孫子逼著咱們投降,如今是要繳械呀?」
馬田富心裡叫苦,面上只能雲淡風輕:「咱們一千,對人家兩萬,打是打不贏的。既然打不贏,那就不如先保住兄弟們的命再說。什麼也沒兄弟們的命重要,你回去把我的話傳到了,說過了這個坎,往後兄弟們還在一塊,一切照舊。也別說繳槍,只說要換槍械,全美造的!這舊的槍械先都收起來。收起來之後,你帶幾個親信,全給放到大營外,有人去接收。」
那就是徹底的接受孫典英的改編唄?!
是!
這要是把兄弟們打散了,怎麼辦?再分下來的人比一定聽咱們的呀?
馬田富不耐煩了,疼的受不了了,只得道:「我心裡自有計較,你不要多問,只管去。」
王義看看表哥這樣,只能點頭應承,「好!我馬上去辦。」
巴哥帶人跟著去了,臨走看了桐桐一眼:我把槐子和栓子留下。
嗯!放心走吧。
巴哥帶著人才一走,林雨桐先去看疼的一身身出冷汗的馬田富:「我給你下針止疼吧,能減少點痛苦,便是槍打在身上,也沒知覺……」
馬田富感激不盡,「有勞……林先生。」
林雨桐笑了笑,下了一趟針,「你安心閉眼,我這就把孫典英的副官給打發回去……」
好的!謝謝林先生。
林雨桐看著馬田富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直至徹底閉上,她才笑了笑,「我會說你傷重不治死了的,你也真的不必要擔心誰的追殺!我這人說話,向來算話。」
栓子進來看了一眼,低聲問:「這就……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