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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天可以一個來回。
就是普通的傳信速度,當天也能到。
這距離很合適!
桐桐心裡算了一下,「洛陽有運河,可直達杭州。」
燦兒就去看掛著的地圖,「我知道,隋煬帝時期遷都洛陽,便修了運河。從洛陽可以北到涿郡,也可以南至杭州。」
四爺招手叫閨女過來,「趕緊吃飯,不看那個了。」又問她說,「在汴京習慣不習慣?」
不習慣!不能四處去騎馬。
四爺就悵然:「以後給你們單獨設個騎馬的地方,不能再隨便出去了。」
燦兒就問說,「爹,那些大人每次來見哥哥,碰見我都很客氣。我是公主了嗎?」
公主嗎?「只要爹在,你什麼時候都是公主。」
這邊哄閨女,那邊手上還給旻兒夾了骨頭,繼續啃吧,傻小子。
這天晚上,哪個孩子都沒回房去睡。兩邊的炕上,一邊躺著倆兒子,一邊躺著閨女。
四爺一轉頭,見桐桐不住的朝外看。
「怎麼了?」
桐桐用下巴點了點,「曜哥兒打鼾了,他什麼時候打過鼾呀?你回來了,他心裡鬆了,睡踏實了。」
四爺披著衣服出去,給拉被子將給肩膀蓋上。結果曜哥兒蹭的一下睜眼,被窩裡伸出一把匕首來。
父子倆同時愣住了,四爺心疼的摸摸兒子的臉,叫他起來,「走!睡裡間,躺爹和你娘中間。」
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第1832章 大宋反派(153)
這一天,好些人一早起來都覺得懵了。
因為城門大開,卻沒有守城衛。
街道上有車馬轔轔的痕跡,再聯想到昨晚上的聲響,大家都有猜測。
之前只聽聞說雍王回京了,雖然誰都沒見到人,但這消息應該沒假。大家還都眼巴巴的等著,等著宮中怎麼一番說辭,最後怎麼登基怎麼冊封呢,結果等了幾日,今兒一早,整個都城都像是空了一樣。
以前熱鬧的雍王府門口還是有許多人等著,但王府的門上貼著封條。哪怕沒有一個人守在門口,可也無一人敢靠近。
封條一貼,這就證明王府沒人了。
這是說,人走了——就這麼什麼說法都沒有的走了?
那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啊!這是什麼意思呢。府衙的大人們也無人看管了,還你們自由,可以隨意了。
宮裡還是有侍衛,這些侍衛到底是效忠於官家還是雍王,現在沒法分辨。反正結果是宮門按時開啟,誰要是說要進宮,隨意!一切章程照舊。
連各位大人的府邸的禁軍也撤了,府里沒受騷擾,除了這一年都不得自由之外,並沒有如何。
剛開始,一個個的都是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看風向,緊跟著覺得安全了才真的出去。
這一出去,看到的京城仿若沒變,又仿若變了。
官家還在宮裡,可人心卻惶惶。
很多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好似雍王府一走,主心骨就沒了一樣。
宋宮裡,趙禎在病榻上,皇后親手捧了湯藥遞過去,什麼也沒說。
這小一年了,天下什麼樣兒他們全然不知。在這宮裡什麼也沒斷,跟之前並無二致。只是日日惶恐,夜夜驚心,便是有貓兒在窗外鬧一聲,也能嚇的人一個激靈。
這大半年,官家的身體一日好,一日不好的。
曹皇后也知道,這是驚懼憂思所致。
趙禎接了藥碗,才要喝呢,外面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趙禎手裡的藥碗一下子掉了:「是雍王回來了?」
「官家——雍王走了——雍王府空了——京城中的人馬卻都撤了……」
一夜之間,撤的乾乾淨淨。
皇后愣了一下,心裡嘆氣,而後指了伺候的人來撿地上的藥碗碎片。
雍王回來過,又走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趙禎起身,皇后過去扶了,「您慢點。」
「朕就問你……雍王留下什麼話了?」
什麼也沒留下,「各位大人正進宮呢,官家要見麼?」
見!見!快拿衣裳來。
皇后看著官家這麼急匆匆的走了,她慢慢的做到桌案後面,自己磨墨,而後動筆寫信。她得給雍王妃寫一封信,而今這麼著總也不是辦法。若說官家對那些大臣還有什麼指望的話,她是一點也不敢那麼去想的。
他們是在都城,可他們的父母兄弟族人呢?這是能捨棄的麼?
做官之人,九成九都是不會帶父母赴任的。父母在老家,而今各地只怕都被雍郡所轄制了。家家都有好日子的時候,他們自是忠君的。可若是家人情況莫測,他們護家人護家產之心一定在忠君之上。
所以,他們現在所求的就是怎麼能有一個平穩的過度。
一定是想著,只要雍王肯接這個皇位,那一切都好說。接了皇位,他們還是大宋的臣子。不接皇位,要是自立開國,那壞了,前朝舊臣哪有好結果的?
大殿上的情況跟曹皇后預想的一樣。
趙禎看著朝臣,有諫官跪在大殿上,聲淚俱下,控訴他這個官家:「若非君王被寵妃所禍,焉能有今日滅國之殃。」
所以,今日之難,都是帝王的過失麼?
趙禎輕咳一聲,直接笑出聲了,「當日雍王妃在這大殿上,無一句是說朕的過失!雍王妃的話說的很清楚,他們造的是你們的反,而非朕。朕提拔范仲淹,敦促變法,是誰一再上摺子構陷范仲淹有私心,結私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