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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行吧!
從後面到前面,先碰見崔尚儀,崔尚儀說,「今兒這首飾真襯您。」
書房裡說話吧,往前走了幾步,碰上周寶,周寶馬上道:「您快去瞧瞧,皇上養的那盆綠菊開了,這花也就配您來賞!」
一腳邁進大殿,等著的大臣不少,王成過來攙扶她,「娘娘,您快裡面去,這裡有風,吹皴了皇上罰我了。」
林雨桐哭笑不得,「皇上是不是下令了,每天必須誇我幾句!皇上逗你們呢,怎麼還當真了?!」知道!知道了!不如人家貌美,我也沒跟人家比貌美呀!幹嘛呀!
跟著伺候的人只笑,並不回這個話。
宮裡的日子就是這樣,沒趣兒找趣兒唄。
忙開了,這點事就扔了。林雨桐問王成說,「皇上見誰呢,裡面靜悄悄的。」最近一直不咋安靜,律院為制定律法的,常不常就把官司打到了御前,聽見吵嚷不奇怪,這一安靜才奇怪呢。
王成低聲道:「蒙古的消息反饋回來了!陸大人和朱大人正在裡面面聖。」
陸恆送蒙古商隊回去,返回來了?
是!「聽說,林丹汗對錫爾呼吶克台吉多有試探!錫爾呼吶克台吉認為內喀爾喀和科爾沁,當以拉攏為要!否了三福晉要給大王子與咱們聯姻的想法,他建議若是聯姻,當聯姻科爾沁。結果,林丹汗斥責他的心不是向著後金就是向著大明……據說當時林丹汗喝的半熏,這話是喝的有些多之後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雨桐嘴角勾起笑了笑,低聲道:「這是好事!」
是!皇上被摔的傷成那樣了,都咬牙忍了,這可不是好事嗎?
林雨桐打發她,「去忙吧!輪到那個李信送摺子的時候,你打發他過來一趟。」
李信真就在御前行走沒半個月,啥東西都沒摸清楚呢,今兒來送摺子,摺子被王成給接了!這人非同一般,一般人可不敢得罪他!此人不是一般的內侍,不伺候皇上吃吃喝喝那一套,幫著皇上處理的都是公務。
他接了,說叫自己上娘娘那邊去。
行吧!那就去吧!
門口站著的是個女衛,目不斜視的!他拱手道:「大人,在下奉命前來,可是有何差遣。」
請稍等!
然後李信就被請進去,是皇后要見自己。
娘娘千歲!給皇后行了禮,被叫起,他不敢抬頭去看皇后。
皇后卻很溫和,指了指一邊的凳子,「不用拘謹,坐下說!」
臣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林雨桐從桌子後面起來,坐到了榻上,說李信,「天大的事情,得學會先坐下!」不著急,不惶恐,多大的事都能過的去的。
李信只得坐下,屁股挨著凳子的邊,謝恩之後等著皇后說話。
林雨桐直接問說,「聽說你在城裡租了房子?」
完了!李信蹭的一下站起來,他就知道,沾染上那家人絕對要完蛋。這邊剛要張嘴辯解,就聽皇后就又說,「別緊張,不是問罪!是有事安排你去做!還非你不行!」
非得我?李信抬起頭來,對上皇后的眸子,竟然發現皇后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要我幹啥呀?
皇后又指了凳子,他才忐忑的坐下,接著,皇后的聲音極小的說了許多話。越說,他的面色越鄭重。越是鄭重,他越是認真。直到聽完,他才肅容起身,「您放心,臣知道怎麼做了。」
「少不得你這幾年得受些委屈!跟你同期的,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放下去做一地父母官。而你得一直留在御前……」
臣不委屈!臣知道臣做的是多大的事!
那就拜託了!
臣豈敢辜負?
留的時間不算長,把話說清楚了,就叫人出去了!李信出去什麼也沒說,更沒有等著見皇上。王成擺手,他就很自然的退出去了。
事處理了,林雨桐才說要去後頭,畢竟如今這月份,還是有些尿頻。沒事她也不愛上前面來。
可才要走呢,御書房那邊又吵起來了。
各自擬定的律法,有一些條款,是他們內部協調不好的!屬於支持的和反對的一樣的多那種。那怎麼辦呢?叫皇上來定吧!
其實,像是一些商律,量刑這些,爭執反而是最少的!
可對於有些東西,爭執極大!
她往出走,問說,「今兒又是為什麼定不下來吵起來的。」
不等人回話,林雨桐就聽出來了,是為了『罵』人入刑的事。
是的!對罵人,大明律極其嚴苛!
嚴苛到什麼程度呢?比如,一個陌生人從你身邊經過,大夏天的穿了一件厚衣裳,你覺得他腦子有毛病,然後嘀咕的罵了他一句傻叉。
壞了!這屬於犯法!得笞十下!
若是對方被你罵了,很不忿的回罵了一句。
那也壞了,你倆都犯法,一人笞十下。
陌生人之間,都是如此的嚴格。
要是親人之間,那更是如此!比如家裡的大爺、叔叔、姑姑、姨媽這些親戚,你出言不遜,笞六十!要是真打的話,這得皮開肉綻了。
這屬於不直系的親屬之間。
這要是關係更親近一點的,比如,哥哥姐姐,這種比你大的,你敢辱罵?笞一百下!尤其是對嫡長的大哥,別說罵人家打人家了,就是你斜眼看人家,告到衙門也得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