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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嗯!是得教……一下!
桐桐落了一顆白子,問四爺:「在她的眼裡,她若登頂,我便是皇女,咱們沒有背叛的必要!可咱們在軍中的影響力在那裡擺著呢,又叫你接替裴炎的位置,軍權政權叫咱們捏著……是否有點托大了?」相信一個人的人品,這事很扯淡。而今就得把武后當做一個帝王去看,想叫一個帝王完全信任誰,那是不可能的。
四爺落了一個黑子,就看桐桐,「你就沒想過,她想奪軍權。」
桐桐拿著白子久久沒落下。
四爺也不著急,擺弄手裡的棋子,「你換個角度……你若是她,你此時會怎麼做?」
「軍中不能完全掌握,不能安心。」
對!坐在上面,知道軍中埋了顆大雷,誰都不能安心。然後呢?
「然後得想法子奪了這個軍權,可我的身份不同一般,她也不能直接跟我翻臉,所以,奪權就需要一些技巧。」說著就看四爺,「比如說,把我的駙馬摁在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上……一則,她覺得你向來不在政事上花費精力和時間,不會做大以至於尾大不掉;二則,因為皇女有了繼承權,你作為駙馬背叛的可能幾乎不存在,因為迄今為止,咱們跟她的利益其實是一致;三則,你在朝中有好人緣,我在朝中有威望,她想通過你,用你的好人緣和我的威望辦一些她出面不好辦的事,想做到上下通暢。」
四爺點頭,補充道:「四則,她要不動聲色的收攬兵權。比如,可以趁機改革軍制,整個打亂重組,如此之下,你的部署不說化為烏有,也幾乎是破壞殆盡。既做了應該做的事,又削弱了你包括其他將領在軍中的影響,何樂而不為呢?」
桐桐明白了,換言之,武后覺得給四爺的權利可以是虛的,或者說,四爺能是她的棋子,歸她擺弄,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用這點虛的,能握在手裡的,換取自己手裡這個實在的,不好掌握的軍權,是十分划算的。
既能解了她眼下的困局,又能從長遠布局,是一步妙棋!
這麼想著,她就看四爺:「你這一步棋,布了十多年。」
四爺就笑,「想明白了?當初在軍中安插人,為的就是這個。不管皇位上的人是誰,都不可能容軍中這般大的勢力的,那麼,就必然得想辦法解決。她若是真要來硬的,這些人馬足夠咱們翻天了;可她要來軟的,我就是她不二的選擇。把我提起來,壓下你!公主和駙馬,可以是一回事,也可以是兩回事。在她的心裡,夫妻可以親密無間,也可以翻臉算計。所以,她用我的概率會在八成以上。」
於是,這個局就完美了!不管對方想怎麼辦,都能保證咱們安全無虞。除此之外,改革軍制,成了武后不得不做的選擇了。也順便做了想做但一直沒有機會做的事!其實,不管怎麼改革,繞的過丞相這一關嗎?繞不過!所以,四爺同樣有了參與的機會。
桐桐看著棋盤,把棋子扔了,四爺擺的是一盤四處圍堵的死局,不管怎麼掙脫都是無濟於事的。
四爺點了點桐桐的鼻子,「明白了?」
明白了!這人的耐心是真變態!
怎麼就耐心了?爺也自得其樂!難得這麼好的條件當一回富貴閒人,爺當的很認真,做的也很優秀。別把爺說的那麼隱忍,那是你的臆想。
四爺往後一躺,渾身都舒展了,很是心滿意足的樣子。
桐桐就湊過去,「那你說,下一步武后打算怎麼辦?」
四爺反問桐桐,「要是換做你,你怎麼做?」
桐桐不好根據自己記住的那點不知道真假的歷史去猜度武后了,自己跟她不同,邏輯跟她也不同,一時還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人家怎麼做的呢?
人家先把裴炎的事交給刑部,叫刑部慢慢的去查。然後處理揚州叛亂。
四爺第一天當差,就被武后宣召了。武后問四爺說,「揚州之事,英國公覺得該如何?」
四爺一副可閒散的樣子,很坦誠的跟武后說,「駱賓王跟我很熟,以前經常請到家裡辦宴會,跟王勃、楊炯、盧照鄰一起,喝酒作詩,這人是個很有文采的人!這樣的人選官沒選上,臣覺得這是吏部沒做好……」
武后的手一頓,這個說辭呀!怎麼說呢?你跟反賊是朋友,這麼坦誠的告訴我,真的好嗎?自己手裡正壓著駱賓王寫的那篇檄文,罵的酣暢淋漓的,駙馬應該沒看。
上官婉兒輕咳一聲,提醒這位駙馬:那是反賊!裴炎就是因為說不用討伐,已經被以謀反的罪名關在刑部大牢了,您怎麼還動輒就是跟反賊是好友呢?
真是替這位駙馬捏一把汗。
誰知武后的眉頭只揚了揚,就道:「此人確有才情。」為君得有容人之量,之前鎮國還跟上官婉兒提了這麼一句。自己如今的境況就是朝中有人反對嘛,且反對之聲還不小!那麼此時什麼最要緊呢?自然是刷名聲,顯胸懷最要緊了。
一個嘴上只會冒泡的文人,容他又如何?
因此,武后覺得駙馬這股子『直』里透出來的東西是好的,就問說,「朕也想招降此人,英國公既然跟對方熟悉,可知誰能擔此重任?」
四爺就道:「友人去,他不防備。不若臣請王勃走一趟。」
王勃?就是那個李賢身邊的舊人,寫鬥雞獲罪那個王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