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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站在墳塋前,上香祭拜之後,直接用刀砍倒了邊上手臂粗細的新生的槐樹苗,然後坐在柴榮的墳塋前將皮給剝了。於是,手裡多了一條白瑩瑩直溜溜的棍子.
她將棍子隨手一抖,又軟又韌。再一用力,棍子掄過的地方就有烈烈風聲而後起身,取了銀錢賞給幾個老太監:「好好打理,柴家的人還沒死絕呢。「瞧這話說的,多嚇人呀!
而且,您拿著這棍子幹嘛去呀?
幹嘛去?闖金殿去!
四爺給拖延了四天,先是叫大家修整,怎麼不得修整兩天呀接著,遼國使臣要拜見太后,之後要宮宴,這又是一天再接著,得親自覲見官家,之後該賜宴,這又是一天。
太后問了,問郡主去哪了,四爺也說了:「聽聞朝中事,去周世宗的陵寢祭拜去了,不叫人跟著。
太后便不言語了,沉默良久才道:「割地之事,哀家不會答應。先帝不允之事,哀家絕不做。
趙禎也搖頭,「桐兒這個腳氣是真不好!便是有態度,有情緒,回來說了便是了。這大冷天的,一個人跑去陵地做什麼?朕知他的意思,這樣的事朕也不做。不管朝中怎麼議論,朕也萬萬不會在此事上妥協。「四爺心說:就怕她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跟你們表達態度。她的態度,你們也不會那麼重視!她沒那麼清閒。
第五天,早朝一開始,朝中議論之聲又開始了自從晏殊暴起打人被貶謫之後,朝中反對之聲便弱了。支持的只管說,反對的最多不言語,只冷眼看著。
此時站在這裡,好似每個人都會打算盤。他們在盡力說法大家,棄了這個雞肋可以省下多少人力財力,而占據這個地方,咱們得耗費多少。若是能用無用之物,換取不對遼國納貢,這怎麼說也是一筆合適的買賣吧。
正在慷慨陳詞呢,就聽外面來報:「太后娘娘一一官家—柴郡主跪在外面請見一一趙禎就看四爺:回來了就回來了,怎麼還直接上大朝來了?
四爺問這太監:「郡主還說什麼了?「「郡主說,她從周世宗陵地歸來,身有丹書鐵券,手持陵地槐木……她問說,大宋這金殿可容的柴家人進…,趙禎忙道:「請郡主進殿。「大殿大門打開,凜冽的風灌了進來。就如同看見那個水淹官吏府邸的少年一般,此次,她依舊很狼狽,風塵僕僕。
除了比之前更高了,更黑了之外,別無變化。
此時,她雙手捧著一根平平無奇的木棍,十分恭敬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也不下跪,只朝上看了躬身之後,就扭臉看向朝中的大臣,「昔年,周世宗皇帝在位期間,整軍練兵,裁汰冗員,減少咂稅,使得中原得以復甦。彼時,政治清明,百姓富庶。
世宗皇帝心有大志,統一之心從未斷絕。他南征北戰,西敗後蜀,奪四州:南征南唐,奪江北、准南十四州:他北破契丹,攻二州三關。可惜,天不永年,在他籌備征討幽州之時,一病不起,薨逝時年三十九。可以說,世宗乃是大業未興而中道崩殂。
說著,她看向曹利用,「而今諸位在這裡口口聲聲要棄之地,乃是當年周世宗皇帝帶著將士浴血奪回的。棄?這便是爾等這般讀書人的脊樑?「說著,她把手裡的棍子豎起來,雙手持棍,「此乃世宗皇帝陵寢邊的槐木,而今,我就站在這裡,我看誰敢提一個『棄字!誰若沒有了骨氣,沒有了那脊樑,那我便打斷他的脊樑!
話音才落,後面便有一年輕的御史站出來,「郡主放肆,這是金鑾殿,議的是國事!況且,而今乃是大宋,不是周朝之時了」
話還沒完,桐桐的棍子就掄了過去,一棍子打在腿上,對方噗通朝下一跪,還沒喊出音兒呢,第二棍子順著基本就打了下去!
「不可!「「慢著!」
誰喊也沒用,這一棍子就這麼打了下去。當著太后言家和滿朝文武的面,狠很的抽了下去。
還就不信,抽不出二兩骨氣來!
第1716章 大宋反派(37)
她真打呀!
這御史甚至一聲都沒吭出來,人被打的朝前一摔,再沒有動靜。
「郡主,你可知當朝毆打御史,是何罪過?」後面繼續有人站出來,「言不論罪,議事而已!不管主張什麼,總得容人說話。為人臣子的諫言,這是臣之本分;而郡主今日所為,並非本分。」
桐桐也不問此人是誰,只問說,「那我問你,為人臣子諫言,棄國棄民,此等諫言也是本分麼?」
「朝中誰人不是讀了聖賢書的?這自來總歸有利益權衡。當爭才爭,當棄自然就該棄!」
桐桐『呵』的一聲,「很好!」她啪的一棍子掄過去,先打在了嘴上,「狗長了牙尚且知道看家護院,有人在家門口徘徊,有人衝著主人家叫嚷,它還知道呲牙咬人呢。你連看家護院的心思都沒有,既不能看家,又不能護主,那你長這牙何用?」
『啪』的一聲,滿嘴的血,混著牙齒往出流。
慘叫之聲才傳出來,一棍子又照著脊背打了過去,「既然站不端正,那就別站著了。要你這脊樑何用?」
又是『啪』的一聲,此人整個人朝前撲倒,倒是沒暈過去,一邊叫著,一邊掙扎著想起,可還就是起不來了。
倒下起不來的人,滿嘴是血的現場,文官不由的都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