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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命。
而林雨桐呢,很少出去狩獵去了。
他們住的附近整日裡飄蕩的草藥味兒,很多人連著數日都未必能見駙馬一面。
林雨桐又叫薛訥和契苾明,「去邀請當地王族後裔,飲宴的銀錢我出。」
明白嗎?
「明白!」就是要把駙馬的病了的事,叫有心人知道。
於是,臘月初八,林雨桐以公主的名義去龜茲城最多的佛寺禮佛的時候。
這一天,也是禮佛日。龜茲城的佛寺最多,許多忠誠的信徒會特意來龜茲,更會走遍所有的佛寺。而林雨桐虔誠的跪藥師佛的面前,這一幕很多人都看見了。
公主拜的是藥師佛,這很容易回引起人的遐想。
這是想祈求誰健康呢?李治的身體有多不好,除了近臣別人不能知道。更不會叫敵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安西的百姓們就更不可能往聖人的身上想了。
緊跟著,劉神威就找了阿史那石河,「……知道哪個商人有囤積藥材的習慣?」
怎麼?營地里的藥材不夠了?
「藥材多是傷藥,藥不對症。你放心,只要有我需要的好藥,價格不是問題。」
阿史那石河就問,「把藥材給我個單子,我去幫著問問。」
好啊!
劉神威把藥方留下來,阿史那石河看了看,這藥……像是治肺癆的。商隊從長安回來,帶的都是配好的藥呀!這個他還是懂一些的。
這是誰病了?真是駙馬病的重了?
這個年過的,好些將領來拜年。阿史那道真帶著他的侄兒阿史那都支也來了,林雨桐在廳里坐了,很客氣的見了這叔侄二人。
阿史那都支看人的時候帶著幾分打量,很有些桀驁之氣。
阿史那道真還問說,「怎麼不見駙馬?」
林雨桐就笑,「夜裡熬著不睡,白天就起不了。這晝夜一顛倒,等閒熬不過來。咱們這裡的日照時間跟長安不一樣。晚上天黑的太遲了!駙馬向來是跟著日頭作息,如今徹底給亂了。不過也沒事,慢慢就調整過來了。軍中有你們跟薛將軍,他很放心。」
阿史那道真忙道,「軍中一切都好!之前聽聞駙馬服藥,還從商家找藥,臣還當是又病了。」
「沒有!」林雨桐嘆氣,「他是身子不好,年年都吃補養的藥!我沒叫停。就是養心肺,怕起咳症。尤其是才適應安西的水土和吃食,不好克化。防著沒大錯。」
是啊!防著沒大錯。
一出去,阿史那都支就問說,「必是病重了吧。」
阿史那道真呵斥,「不許瞎說。」
「有沒有瞎說,叔叔知道。」阿史那都支哼笑一聲,「叔叔,聽侄兒一句吧!而今若是不……,等這位駙馬和公主真站穩腳跟了,你跟郭待封,是非死不可的。」
阿史那道真斥責道,「當日,咱們是發過誓言的!」
「可咱們是突厥汗王后裔!」阿史那都支指著腳下的土地,「這曾是咱們的國土!她是公主,難道咱們不是突厥的貴裔?若還有突厥,何須在她面前屈膝?!」
阿史那道真深深的看了侄兒一眼,回去就叫人將他關起來,就關在家裡的地窖里,誰都不許靠過去。
可每日裡總得給送飯的!阿史那都支寫了一封信叫傳遞了出去,
才一過完年,安西還冰天雪地的時候,已經有商隊有陸續出發往長安去了。那封信就隨著商隊一個不起來的小管事,帶出了安西。
而就在這個時候,郭待封求見,跟林雨桐秘密稟報一件事:「……跟著商隊往中原去的人里,有個叫酒奴的管事。他是阿史那家的馬奴,可在西突厥的時候,確實西突厥皇室的侍衛統領。他秘密離開焉耆,必有所圖。」
感情這傢伙也反應過來了,知道那場大敗,背後一定是有原因的。
林雨桐良久都沒說話,只低頭看著茶杯子,等茶溫度低下來,才問說,「就這事?再沒別的了?」
郭待封一愣,公主的意思是,這個消息她知道。
她怎麼知道的?
他愕然的抬頭看去,公主也看他,「不稀奇,那麼戰敗,只要去細想,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但是,你們不和,叫人有機可趁,有什麼可說的呢?而今,你想明白了,就該知道,一雪前恥的機會就在眼前。該怎麼做,心裡有數的吧。」
郭待封再不敢心存意思輕慢,老實的退出去了。對外,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每日裡兵器監里都是叮叮咚咚的,刀具更鋒利了,更輕便了。
這一日,長安運來的第二批糧草到了。
隨著糧草來的,還有數十的糧草和衣物。再就是長安捎帶來的信件。這些信件多是宮裡的和英國公府的家信,真不知道別的!但是除了四爺和桐桐,其他人並不知道是不是有摺子是在這些信件里的。若是有摺子,這摺子上都寫了什麼,別人就更不能知道了。
總之,東西一到,大家就發現公主進進出出的,面色好似有些凝重。
駙馬終於露面了,可還時不時的咳嗽一聲。然後沒過兩天,駙馬開始召集人馬,說是要在議事廳議事。
議事的主要內容是:布防。
四爺指了指輿圖,咳嗽了一聲,把此次議事的目的說了。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安西這地方,只能守著要道,無法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