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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都愣住了。
說的這是什麼呀?哪輩子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韓宗敬就說,「大兄呀,您是家中嫡長子,太祖再如何,是不會選了長子帶走的,那只能是二兄了呀!」
「為何只能是你二兄,難道你不成?你與林家玉郎年紀相仿,林家玉郎成,你為何不成?」韓宗敏呵呵笑著,拍了拍韓宗敬的肩膀,「說到底,父親還是更疼老二!更偏著老二。」
韓宗道的嘴角緊緊的抿起了。
韓宗敬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又繼續勸韓宗敏:「大兄,您不能去,那依照長幼,自然該二兄。我與林三我倆年歲雖然相仿,但他在林家行二,也是次子嘛!咱別鬧,這都哪一年的事了?您這是喝多了,走!歇著去!」
韓宗敏一把推開韓宗敬,又指著韓宗敬跟韓宗道說:「老二呀,防著點老三!咱們兄弟們之中,只你心最誠,只老三心思最鬼!」
韓宗敬面色僵硬了一瞬,就馬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好!大兄說的都對!打小我就最鬼,老從二兄手裡騙糖吃!好了,弟弟那不是小不懂事嘛!」
韓宗敏指著韓宗敬哼了一聲:「看!鬼性馬上露出來了吧!」
韓成頌一看,這情況不對呀!怎麼說了這許多的輕狂話。父親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自來都是君子之態,今兒這是怎麼了?剛才他還以為是父親有意借著酒勁試探什麼呢?
可現在看著,竟然不是!當真是面對親兄弟就露了相了嗎?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呢?
他扶著父親就走,「喝這麼多,回去還得用藥呢!咱先回!」
回什麼回?
韓宗敏推搡,韓成頌死拉著不放手,到底是年輕人占了上風,給弄出去了。
可在裡面的人聽的聽的清清楚楚,韓宗敏嘴上念叨著:「我兒這婚事……極好!太祖血脈!你二叔沒辦到的事,我兒辦到了!我兒辦到了!兒啊,爹告訴你……爹一定能助你一臂……」
話沒說話,沒聲音了!
韓成頌抬手,一手刀敲在了脖頸上,徹底沒聲音了。
韓宗道面色陰沉,看向韓宗敬,「二十年來,我與大兄少有接觸,他怎生是這般……」
韓宗敬不住的搖頭:「二兄呀,弟也不曉得呀!弟自十二歲離家,常年駐守在外,何曾大兄長時間相處過?」
可再不相處,這麼些年來往的信件,無一不說明大兄乃是一寬厚長兄,謙謙君子。
這怎麼……怎麼……幾杯酒下肚,就全沒德行呢?!
是啊!沒聽說大兄酒品是這樣的。
桐桐在東宮輕笑一聲,放下手裡的醫典。
身體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調整過後,稍微一調,就能改變一個人的行為。
就像是,有人病會叫人變懶,有些病會叫人變胖變醜一樣。
自來,都說酒是百藥之長。這藥和毒在大夫手裡並無多大區別,端看怎麼去用了?
此時給韓宗敏酒,他會亢奮,會衝動。
一個機體無病的的人,一個一不小心就將衝動陰暗這樣的缺點暴露出來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身邊還能留住幾個人。
當然了,這個事只能跟四爺說,其他人一句都不能提。
四爺特別驚奇的看桐桐:「你的醫術當真是能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信手拈來皆是妙方。」怎麼會想到先把人的某個臟器調整到哪個狀態,再用最日常的東西刺激它。五臟六腑,七情六慾,竟是跟撥動琴弦似得,能這般的撥弄。
真的!桐桐在某些方便真乃奇才。
桐桐不住的點頭,「我大概出身醫術世家?」
不是天上的司藥仙女了?
桐桐:「……」討厭!
四爺就問說,「怎麼不把這些都記載下來?」
「疑難雜症可記載留下來。但這個東西,不能!這有些東西能救人,有些東西則是害人的,留它作甚。」對醫者而言,害人從不是指的炫耀的事。
那著實是可惜了的。
此人,四爺覺得暫時可以不用搭理了!依照桐桐的性子,她定是連太醫在哪個階段會給對方用什麼藥,對方的身體會有什麼變化,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那麼,怎麼可能給再叫此人脫離掌控呢?
喜怒哀樂悲,全在她手裡攥著呢。
果然,過年的時候,林克勤和林克用去給韓宗敏去拜年,酒才過三巡,對方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他說林克勤:「我以為你在西北,好呆能拖三五年,誰知道你這般的不及時,幾個小崽子,你便乖乖的回來了!這些年的世子,你當的可真是老實!」
邊上執壺的劉先生幾乎白了臉。
林克勤:「……」酒後吐真言?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林克用拉了林克勤起身,「大兄,我醉了……頭疼,先回吧!回吧!」
好!回吧!
一出來林克勤和林克用對視一眼,然後各自撇來頭。
劉先生看著跟以往的所為截然不同的主公,第一反應竟是:這是誰把主公給換了?
顯然,這是荒誕的。
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主公的心理不過關!這番變故刺激太大,叫他性情大變了。韓宗敬此時跪在老王爺面前:「父親,大兄是因著失了世子之位,才這般放誕的!兒不敢提不做世子的事,但兒覺得絕不能放縱大兄如此了。兒請父親將大兄交給兒照管!兒將府里景致最好的院子留出來給大兄,只求大兄在府里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