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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京城中的釵環首飾,好的衣料,一拿出來就搶購一空。
桐桐一早起來,青芽就捧了衣飾來,「這是伯爺為郡主選好的。」
選好的呀!
洗漱過後一件一件穿上,素雅的很。精緻的只是配飾,在腰上掛那麼一兩件,便尤其的亮眼。而頭上呢,更無一絲金銀,只一大朵牡丹擺在盤中。
這個季節從哪來的牡丹呀?
青芽就笑:「自從伯爺簪花之名出去之後,不知道多少人來送禮!這牡丹是人家花房裡養的,而今這個節氣,千兩銀子一盆呢。伯爺叫好好養著,今早才剪下來於您簪發。」
行吧!桐桐由著婢女將牡丹簪於發間。
出去見林克用的時候,林克用上下的打量,「我兒清麗,配荷花該是好的!可為父卻覺得,我兒若是簪牡丹,亦是雍容。而今再看,果然如此。去吧!只管去玩吧,我兒今兒必能給把所有的女郎都比下去。」
嗯!誰家把價值一千兩的花頂在腦袋上只頂一天,都會顯得雍容的。
桐桐走的不著急,她的身份到的晚才是恰當的。因此,一路走的慢悠悠的。出了城,就見四爺的馬車在路邊等著呢。
桐桐將車帘子一撩,問四爺:「要過來坐嗎?」
不坐!坐過去都舒展不開,你跟在後面吧。
於是,一前一後往承恩侯府的別院去了。
「雍王到——」
「永康郡主到——」
眾人抬頭去看,就見一雙極為雍容的男女相攜而來。男子一襲黑袍,面色清冷,面容英挺。那女子面色溫和,容貌清麗,嫻雅從容。
賓客們紛紛起身,或是都暫停了交際,躬身見禮。
四爺頷首:「免禮!」
兩人又分別扶起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
才要跟承恩侯夫人說話呢,趙德豐喊了:「楚恆,這裡有綠菊,快來瞧瞧。」
承恩侯夫人忙道:「確實有幾盆好綠菊,郡主去瞧瞧。」
桐桐看了四爺朝那邊指了指,便過去了。
綠菊確實是開的好,不遠處一排排的書案擺著,筆墨紙硯應有盡有,有不少女郎已然在畫畫了。
趙德豐見桐桐過來了,這才低聲道:「想來你也不耐煩應酬那些夫人們,我乾脆喊了你過來。」
這是怕因著宋氏跟承恩侯府的關係,自己到婦人堆里少不了這些人背後要議論的。
桐桐坐在邊上的石凳上,托腮百無聊賴的樣子,「我無事找事做……你該正經的去交際才是,怎的躲在這裡了?」
趙德豐輕笑一聲,「在宴會上賣弄的,不外乎是一些輕佻、急功近利之輩,何必為他們費心思。不若這麼靜靜的看著……我想找一沉穩有度的郎婿。」
這般的坦誠,桐桐就覺得人經了事之後務實了。她就說,「那倒是不急了,你丹青極好,不若畫一幅綠菊送我。」
你倒是會指使人!罷了,閒著也是閒著。趙德豐在邊上作畫,桐桐坐在邊上瞧著。自有人送了茶點來,正好消磨時間。
正坐著呢,青芽就過來了,低聲道:「郡主,有一位姓王姓女郎,說是義雲縣主的侄女,從西北來,其父是禮部員外郎,想來給郡主請個安。」
桐桐頭都不曾抬,只點點頭,「那請來一見吧。」說著就指著趙德豐畫的一處,「這裡著色是不是深了?」
不深,你等會子再看。
王衣容被帶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位郡主一手菊花糕,一手茶盞,眼睛卻盯著宣紙。她趕緊福身:「王衣容給兩位郡主請安。」
趙德豐畫她的畫,頭都沒抬。
桐桐從畫上挪開視線,瞧了對方一眼,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她笑道:「前兒還去瞧縣主了,竟是沒聽她說家裡有人來京城了。王大人是何時調往戶部的?竟是不知,實在是失禮的很。」
王衣容馬上紅了臉,「回郡主的話,家父是去年春上調到京城的……姑母喜歡清靜,因而倒是少有打攪。」
「是!縣主自來清靜慣了,不愛出門。」桐桐就問說,「來了京城,可還習慣?」
「京城比西北繁華了不知道多少,怎麼會不習慣。」王衣容說著,馬上就道:「以前在西北的時候,還隨著母親去過國公府,給幾位少奶奶請過安。」
是嗎?
「是!幾位少奶奶都是極慈悲的……」
慈悲嗎?林家的主婦都是能上的了戰場的。說慈悲……那就慈悲吧。
桐桐才要說話,就聽到唱名聲:「三公主到——四公主到——五公主到——」
得!都恭迎公主去了。
王衣容眼睛都亮了,趕緊朝遊廊那邊看去。可餘光卻掃見那位趙家郡主沒動,該畫畫還在畫畫,林家這位郡主嘴裡還吃著呢,手裡捧著茶也沒撒手。
就聽見那邊公主說:「都莫要多禮了,出來就是玩的,只管隨意便是。」
而後幾位公主在主家朝這邊指了一下之後就都朝這邊來了。
可不朝這邊來了嗎?
四公主一來就賴在桐桐邊上:「這麼多人,怎麼玩呀?還不如找幾個有意思的,那才玩的起來嘛!」說著又去看趙德豐畫畫,「你也是,哪裡不能畫,偏生跑這裡畫畫來了?」
趙德豐手上不停,朝桐桐抬抬下巴:「楚恆要的,橫豎也無事,總好過應付無聊的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