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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開年,輿論的風向就有些偏,尤其是在網絡上。一時間蹦出可多的專家,很多很多的所謂專家,桐桐壓根就沒聽過他們的名字。
這個是什麼院的院長,什麼協會的會長,從醫多少年了,是某某方面的專家等等。
他們的論調是:能突破這種醫學難題,確實很了不起,這確實是一種極大的進步。但同時,我們也要忙著歡呼,病毒對人體的破壞,會身體的影響,可能並不是一兩年三五年能看出來的。要知道,狂犬病本就有潛伏期,而在潛伏期,人是沒有表現的,也檢查不出來。那麼,這到底是又潛伏了,還是治癒了,尚需時間來驗證。
那邊一說,這邊馬上就有應和的:對的!狂犬病的潛伏期最長可達十年以上,如今說什麼都尚早。
眾口一詞,鋪天蓋地,你就是一人長了八千張嘴,你說的過人家?
孟老埋頭在看東西,這是二師兄寫了,叫師父幫著修改,然後要發表的。吳樹掃了一眼,面色就複雜了起來,他下樓給大師兄打了電話,「大師兄,二師兄要說愛滋病的事……」
桐桐就在柳權邊上,柳權一掛了電話,桐桐就說,「別!得把二師兄的文章攔下來,絕對不能發表。大師兄,誰說什麼無所謂,咱做在實處便是了!一年不行,那就十年的做。不做口舌之爭。若說狂犬病是僥倖、癌症的治癒是僥倖……那我下一步就治愛滋病……」
柳權認真的看她:「這就得一直活在爭議里,非議里。」
能有爭議,非議的聲音,而不是一面倒的謾罵和打壓,這也得是您保駕護航之下,我才能享受的待遇。
桐桐就說:「其實,愛滋……陽明之症。學中醫的都知道,陽明無死症。」可這話說多少都沒人信的,除非你治好了它。
這裡面的根底複雜的很,這種病為什麼這麼大面積的傳播,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普通人知道的都是真的嗎?有些所謂的科普,告訴你的一定是真相嗎?這裡面有多少是不敢叫人知道的?
這些都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真要是二師兄將這裡面的老底揭了,那將是鋪天蓋地的聲討之聲。
有時候,實話不能往透的說。因為這麼多中醫還得吃飯!
桐桐回家後就有些沉默。
四爺回來的時候保姆朝臥室指了指,低聲道:「從回來就在臥室躺著了,瞧著心情不好。」
知道了。
四爺大衣都沒脫,直接進去了。桐桐沒躺著了,一個人坐在臥室里小陽台的沙發上,看著茶几上的那瓶花發呆。聽見動靜了,才扭臉來看。
多久沒看到桐桐這麼嚴肅的表情了。四爺臉色都變了,隨手放了手裡的包,三兩步就到了桐桐跟前:「怎麼了?」
他打量桐桐的臉色,這個表情……不是誰把她怎麼了,而是她想把誰怎麼著的才會有的表情,「遇到難事了?」
桐桐盯著四爺的眼睛:「資本……真的是萬惡的。」
這道理你也不是今兒才明白。
四爺就問:「是網絡上那些聲音?」
為那個,不至於的!誰不是利己的?早就預料到的,「要不是師兄們護航,鬧的又豈止是網上?」
四爺坐在她邊上,「學術的事情,便是官方偏向你,也不能去堵其他人的嘴。」
是!就是這個道理,「網絡的發展,信息大爆炸,誰玩的過資本?一個理念一天兩天三天五天,持續的販賣給大眾,大家焉有不接受的道理?有時候就是韭菜被割過一茬了,大家才反應過來,這又是被套路了。」桐桐就說,「想憑一己之力,撬動一個資本的鏈條……」真的比打個江山難多了。
亂世里,橫刀立馬,不服就砍。
而現在,你得講理!
可理這個東西,最不好講。你的理是理,別人的理難道不是理?
這問題不是就來了嗎?
桐桐說起來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但這又何嘗不是覺得棘手到憋屈。
四爺用腦門碰了桐桐:「蠢了不是?鑽了牛角尖了不是?」
桐桐眼睛一亮,對啊!自家有個黑心肝的。
四爺再碰桐桐:「有時候,無路可走的時候,那就搶別人的路走。」
嗯?
「怎麼還沒明白呢?」四爺起身,「換言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慢悠悠的將大衣脫了,「他們知道你真的治癒了狂犬病,可還是一再設置障礙。說到底,名利二字而已。我猜,已經有人在針對你用的中藥,提取裡面的有效成分,想以西藥替代你的中藥。所以,他們不惜信口雌黃。這是什麼?這就是,成一件事不容易,可壞一件事還不容易嗎?他們就是在壞你的事。」
既然要壞事,那就一起壞事好了。
四爺冷笑一聲,「他們壞你的事,容易!你壞他們的事,更容易。他們做的事,很多是虛的。但你治好的病症,是實在的。一年耗不死他們,那就兩年、三年的往死了耗。誰攔了你的路,你就壞誰的事。專業上,你怕過誰?」
桐桐蹭的一下站起來了:對啊!被師父和師兄們給拐帶的,都忘了自己本來可以很混帳的。他們走的路太直了,把自己給帶的太正了。都忘了,自己其實更擅長歪門邪道!
四爺重新把放在邊上的電腦包給打開,取出電腦打開,點擊文檔,馬上出來一份名單:「這是最近蹦躂的厲害的,我都整理出來了。回頭給你列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