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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安排的挺仔細,怕是每家的門口都有人這麼守著吧.
他甩了袖子,濕了的袖子又重又臣,沒用起來,只抬腳往前走,抬手就敲門.
大戶人家的門又厚又沉,只要不開門,水幾乎就能堵在外面。只門緣里焉水,在門檻里圍一道兒壩攔一攔就行,問題不大可如今只要開門,那壞了外面的水一準進來隨從趕緊自報家門,門才從裡面給打開了.開也只開了一條縫隙,叫老爺這一行人給放進來,而後趕緊關上了其實外面禁軍的人攔著,並沒有災民硬闖劉美回頭看向大門,還有大門裡剛才湧進來的水,沉默了良久才道:「將門檻拆了,大門關嚴實即可,「隨從趕緊道:「老爺,這門檻要是拆了,水可就進來了。
劉美問說,「若是不拆門檻,外面巷子裡的水是不是會越來越深。「「若是巷子裡的水深了,外面那些災民去哪?「對啊!上了屋頂,就會想著翻進來就有地方遮風擋雨了,那樣當不是更危險?反倒是不如,「將門檻拆了,叫水流進來。裡面水位持平,他們就是上了屋頂,也不會想著下到院子裡來.
更何兄禁軍守著呢,門檻就是沒有了,也不會叫人從門檻里進的屋頂上就是站滿人了,可只要護院在下面防備著,安全是無虞的「另外,叫廚下熬粥……,別停,不住的用桶往外送……這種天,給他們棱食他們也做不熟,這麼吊著吧。「桐桐就在距高劉美家不遠的樹上,看的特清楚。打從劉美家的門檻拆了,陸陸續續的,各家的門檻都拆了。誰都不是笨蛋,自是知道水放進去家裡人才能更安全的道理.
這麼一放,街巷裡的水明顯就淺了桐桐這才道:「狄青,堤壩還是要拆了的,低洼處既然已經淹完了,就由著水先往低洼處灌吧。這麼些個百姓,一直在雨里也不是力法。只有水退了,大家才能描窩棚,才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明白!「狄青從樹上下來,這一下去,這一片的樹上就滑下去數十人。
桐桐這才下去,「看著人,別叫真衝到誰家裡去了。那可真就是惹下大禍了。「「懂!」狄青拱手,「郡主…怕是要牽連你了.「「沒事!我有丹書鐵券,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桐桐跟其他人拱手告辭,「各位大哥,後會有期。等這次的事了了,我去大營里找你們。「「告辭!
剩下的真不用管了,她在天徹底的黑透以前回言的這次進言門,禁衛軍中有人抬了肩臭過來,「那主,我們送您進去吧。「水都到大腿了,走的格外的艱難。桐桐擺手,低聲道:「我承情了,但都別搭理我,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千萬記得!
要不然還以為我邀買軍心呢!雖然客觀上是如此的,但是我不能認呀!咱必須適當的保持足夠的距離一個姑娘,瘦瘦的一小個,這種天出門,幹了這麼大的事,回來還不定會怎麼樣呢。這會子一身水一身泥的往前艱難的走著,誰瞧見了不覺得可憐幾位禁衛軍都統都躲起來了,這事他們沒法說呀!訓斥下面的兵卒吧,必然惹的他們不滿。畢竟,誰的家裡人在言外受難誰知道。他們心生感激,何錯之有呢?
回來的時候去求見趙禎,趙禎沒有見她,只閆文應出來了。
閆文應冷著臉,調子拿的高高的:「都主,言家說了,請公主自便吧。「甩臉子了?!
桐桐呵了一聲,說閆文應,「官家這話本沒什麼,我這副尊榮,可不得自便麼!可你這語氣卻叫我覺得,官家對我不滿了。我怕你是弄錯了官家的意思,今兒我救的是官家的百姓,救的也是官家的子民難道你覺得言家會認為我做錯了?「說完真扭臉就走了。
閆文應:「…」嘿!沒人說她一句,反倒處處是她的道理了?
趙禎正在裡面跟四爺下棋,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嘆了一聲,「這個腳氣呀,如何是好?「說著就訓斥外面閆文應,「還不去召醫官?叫他們去瞧瞧郡主可著涼了。「閆文應:「是!「以後我給誰甩臉子我都不跟她甩了!看出來了,這位是無親無故,半絲不顧忌。
然後桐桐乾脆連劉太后都沒去見,回去只管梳洗去了全有跪在屏風外面,「那主,您可不能再這麼著了?「「怎麼著呀?當日在房州,你是見過大火燒過的山的。「桐桐閉眼靠在浴桶里,「那樣的情況我能活著,你覺得這有幾分不是天意?「全有想想那焦黑的地皮,想想那挖出來的土坑。
「僥倖活著,就該回饋於天,感恩於天。官家乃天子,加倍的感念於官家,錯了麼?」桐桐睜開眼睛看著屏風,「之前言家還下旨,叫天下士子該言行合一。士子為天下人的表率,那官家必是盼著天下人都能言行一致。大娘娘教我天下蒼生、家國社稷為重:我的先生教我忠君,教我利天下之事當為;古來聖賢教我兼愛天下。我錯了麼?「全有:「這可太冠冕堂皇了。
桐桐洗完了,擦乾淨了,裹了毯子鑽床上去了,然後說芳蕊,「去吧!不用守著了,我累了,睡一覺就好。「人才要走,醫官來了,隔著帳子把脈之後,只說喝點薑湯便好。
那就是沒事了。
屋裡靜悄悄的,芳蕊將門帶上,吩咐了幾個言人守著,這才往楊太妃那裡去了楊太妃一語不發,良久才道:「去告訴太后娘娘吧!「芳蕊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楊太妃難免傷感跟身邊的人道:「我還以為桐兒能安然的在京城過一輩子,想著她得空了,能進言來陪陪我。看來是我想多了,這孩子太能闖禍了。等大幾歲了,嫁出去之後怕是要將他們兩囗子給外放的。「要不然她擱在京城老這麼折騰,誰受得了呀?別的不說,朝中那些大人怕是也沒有一個喜歡的。如今也就是因著姓柴,偏又乾的不是傷天害理的事,這才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