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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吳雲懷了孩子,她便生了歹心了!鄭紅呢,又正好需要錢還需要腎給丈夫移植,她就想辦法叫鄭紅給吳雲看診。你翻看那些醫院的資料就知道了,吳雲前三次去醫院,掛的並不是鄭紅的號!那是個叫劉川的大夫,這位大夫說,他當年跟鄭紅的看診位,是面對面的。當年的醫院管理可沒現在這麼嚴,是存在那種這個大夫突然被叫走了,然後病人一直等著。那麼同辦公室的大夫幫著看診的情況的。去醫院調查就知道,這事在當年特別普遍。也就是說,鄭紅是處心積慮把吳雲變成她的病人的!
照這麼推測的話,林琳跟鄭紅認識,應該在吳雲看診之前。林琳又不是真生過孩子,她怎麼認識鄭紅的呢?除非鄭紅那個時候病急亂投醫,想從黑市給她丈夫找合適的移植源。本打算洗手不乾的林琳,冒險再給鄭紅干一次。而鄭紅也要幫她把事情辦到!兩人就這麼結盟了!後來利益捆綁在一起。你別忘了,醫院是消息集散地,很多病人的資料醫院都有!血型、身體狀況等等!所以,鄭紅跟醫院保持良好的關係,不僅僅是因為生意。這些年沒人為難她跟林琳,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們一直通過這樣的方式替他們的同夥搜羅消息。誰需要移植,誰能提供一些貨源,等等等等。他們成了這個鏈條上的一部分。
這些年,林琳做富家太太,她很聰明,很多事情她都不沾手了!沖在前面的是鄭紅!所以,案子的突破口一定在鄭紅身上。林琳活著,有活著的用法。林琳死了,有死了的用法,至少殺人滅口,一定是留下破綻了!有人保釋林琳,這也是一條線索。
但根子一定還在林琳的過往上!林琳的父母早年下崗,她的大學讀的一定很累!她早年物質上貧乏,會不會在那個時候走上歧路?我覺得八成是的!所以,你們一定是一方面在審問鄭紅,一方面在查林琳的老底子。一手暗地裡調查滅口案,一手又從保釋林琳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線索來,可對?」
白警官越來越詫異,「我發現……你很有做警察的天賦。」
林雨桐:「………………」她恍惚了一瞬!警察嗎?不陌生的感覺。
白警官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案子的細節,得保密,跟誰都不能說,所以,我也只能跟你說無可奉告。」
我也沒打聽呀!
白警官就道,「我其實來,是想問你一點事!這得你去回想。」
林雨桐沉吟了一下,「你是想問林琳父母的情況?」
對!
「你想問什麼情況?」
「你覺得不合常理的,都算情況。」
細節的東西,那是屬於原主的。她只能去感知原主的疑惑,干坐了半晌,冰激凌都化了,她的腦子裡才閃過一個畫面: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在年前清掃家裡的地下室,翻出一個盒子,裡面有幾張照片,是一家四口。
畫面一閃,就看到一個個老太太猛的把這孩子一推,「瞎翻什麼?」
小孩當時就倒了,撞到了靠在牆角的錘子,錘子的木柄,直接砸在孩子的手上。
她不由得摸了摸右手的指甲蓋,當時砸的重了,大拇指的指甲蓋下血都聚滿了,後來變成了黑的,疼了好長時間,最後沒法子,還是在廠區的診所,把指甲蓋拔了,然後抹上藥,一星期才不疼了!指甲是長了好長時間,剪啊剪的,才把新長出來的坑窪不平的指甲給剪沒了。許是太疼了,許是這個過程太漫長了,所以記憶深刻。
再跟這個畫面相關的,就是這件事後的一個晚上,很晚了,小女孩上廁所,看見老太太把當天在地下室看到的照片給燒了。她努力的想那張照片,而後面色複雜,看白警官,「你跟我去一趟老家屬院。」
怎麼了?
「去問一下,林家父母是不是生過一個智力不全的女孩,是不是這孩子打小養在鄉下。」
是的!有!對門的大爺就說,「怎麼想起問這個了?」最近這新聞上把林琳說的呀,周圍的街坊都給嚇的不行!眼前這孩子也是可憐,問了,這也不是不能說,「就是送鄉下了!那孩子長的都有點不一樣……」
眼距寬,臉扁平,那是個唐氏兒。
「七八歲了,還是很憨的樣子!他們兩口子要上班,沒人照看,動不動就跑丟了,沒法子就給送到鄉下寄養去了。後來才生的林琳。不過林琳上大學的時候,那個孩子好似沒了!先是老家那邊打電話,說是關不住那孩子,老跑,半夜跑,摔溝里,肋骨摔斷了好幾根。這邊給了錢了,但老家還是把人給送來了!後來就去醫院治病了,有三四個月,都在醫院住呢,說是傷的時間太長了,她又聽不懂話老動,傷恢復的不好,有併發症。等到兩口子能都在家了,才知道人沒了。想必也花不少錢。」
真要病死了,那就是病死了唄!為啥連一張照片都不留,合影的都要燒了呢?
白警官趕緊就問:「知道當時在哪個醫院嗎?」
「知道!在東城醫院。」
白警官把林雨桐送回去,就自己跑了。晚上打電話來說,「人家的記錄全都在,那孩子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緊跟著就轉院了。她不僅僅是骨折了,還查出了其他不少很嚴重的基礎疾病……」
林家負擔不起一個藥罐子!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來遊說,說沒質量的活著是痛苦,他們會做什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