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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八福晉出來,是八爺這次回來,提的第一個要求。八福晉放出來不帶走,但是八福晉帶所代表的東西跟明姑和未成年的弘旺還是不同的。
明姑出門做官面上的交際,是不合適的。她管的事是那種,誰家有個婚喪嫁娶,她能出面打理。但是更多的大事,人家犯不上跟個側室說的。
可八福晉就不同了!京城裡的很多動向,許多要處理的事務,非八福晉不行。
而且,明姑的心向著朝廷比向著八爺多!明姑其實也說不上來是不向著八爺,只是她不願意隨八爺冒更大的風險而已。
如今提出這個事,意思確實很豐富。
桐桐看了嗣謁一眼,嗣謁微微點頭,那桐桐就道:「八弟妹這些年也實屬不易,八爺說的我心裡也有些感慨!皇瑪嚒年紀大了,這一年記性不如以前了。上個月見了明姑還問起了八弟妹……」
八爺忙道:「皇瑪嚒慈悲。」
是啊!慈悲啊!
把人一送走,桐桐就回頭看自家爺:「這是試探了,還是想如何?」嗣謁搖頭,「你想偏了!老八想納個當地豪族的女兒為妾,但卻不想弄個妻!八福晉占著這個位子,他在那邊才好周旋。」
畢竟很多人覺得關起來的正妻,也不過是一碗藥的事。他到時候不答應,對方不會覺得他對正妻有多厚的感情,只以為他是藉口是託詞。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自然願意把福晉放出來,但只要不帶過去,對他就是有利的。
桐桐點頭,「吃了一通苦頭,想來八福晉也該乖覺了。」等知道八爺也不會無底線的縱容她,她就知道該怎麼立足立事了。
於是,轉天桐桐跟皇后把事說了,這事得皇后去說,自己去這叫名不正言不順。
皇后皺眉,「八弟妹呀……該學乖了。」
太皇太后才懶的理關誰不關誰呢,既然放了合適,那就放了!只要說這幾年還算是知悔改這就行了!
而九福晉呢,這邊看押八福晉的人一收回,她就把人給請她家去了,以後她給奉養,老嬤嬤們安心呆著吧!把鈕鈷祿這個惹禍的看好就行!
這不,八福晉出來還沒過來請安呢,九福晉家那邊就生了,是個小子。但大家都反應平平,哪怕老九稀罕兒子,可生這孩子的女人就是那個德行,老九對他家這個次子已經不報期待了!
對這個孩子的想法就是:他是個小子,將來多一支人,能給爺生孫子。
這就完了!
親阿瑪都是這態度,那你指望能有誰待見。
這小子叫啥呢?把那些能用的字扒拉了一遍,能選的已經不多了!老九隨意的一掃,弘曆!那就弘曆吧。
弘曆?
弘暉的手一頓,筆下的字一下子就不連貫了。他緩緩的放下筆,拿濕帕子慢慢的擦著手。而後輕笑了一聲,變一點便會引發的變一片。
如今的情況,想來就是這樣。
正思量著呢,弘旭來了。外面一稟報,連弘暉都想跑。
這小子必是又讀到什麼不懂的地方,來問了。
跑不了,躲也來不及了,他只能好好的坐著,叫人帶弘旭來。好哥哥立馬上線。
弘旭還真是來問問題的,他手裡拿著兩本書,然後遞過來。弘暉瞅了一眼,一本詩集,一本《酉陽雜俎》。
詩集也不是有名的詩人,只是唐時一個叫顧非熊的人寫的。此人留下詩集一卷,但比較冷僻。怎麼把這個人的詩翻出來了。
弘暉翻開,發現扉頁上是爹爹的私印,「這是爹爹的書?」
嗯!
弘旭不解的就是這個,「我無意間翻出來的。詩也就那樣,不過是見爹爹讀了,我也看看。順便也想知道知道這個顧非熊是何許人也。」
嗯!這是你的作風和習慣。
弘暉就問說,「這個顧非熊怎麼了?」
弘旭點了點《酉陽雜俎》,「這本書上有關於顧非熊的記載。」
啊?難得你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這個玩意了。他也懶得看,只叫弘旭說便是。弘旭一臉的不解,「這本書上把這個顧非熊的來歷說的頗為神奇。」
弘暉心中一動,一邊聽弘旭說,一邊翻到弘旭說的地方,看書上的記載。
是!這個顧非熊按照這個記載,真的頗有奇異之處。說這個人的父親叫顧況,顧況有個長子,長到十七歲便死了。顧況就很傷心,就在憑弔他家長子的時候說,你是再做人,一定還要做我顧家的兒子。誰知道顧家的兒子雖死,但是魂魄卻沒走。父親的傷心他看在眼裡,結果等到顧家再生子的時候,顧非熊一睜開眼,看到的都是他曾經的兄弟姐妹。當時他不能說話,但是等他會說話的時候,他曾經的弟弟,現在的歌哥伸手打了他一下,他急了,就說,我是你哥哥你怎麼能打我呢?
家裡人就覺得頗為驚奇,然後就問這個顧非熊。結果顧非熊就把當顧家長子時候發生的事都說了,說的非常的詳細,家裡人不得不信,長子又托生到家裡來了,給顧家再當一次兒子。
反正看書吧,各種神奇的出身都有。只是爹爹單拿出此人的書看,是不是說,爹爹意識到哪裡不對,心裡一直有各種猜測呢?
其實,爹爹猜的,已經非常靠譜了!
弘旭當然是不知道這個的,他執拗的問說,「……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