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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剛狼問:「王妃,打下上京,活捉了小皇帝。」
那就壞了,以後勢必不死不休的打個沒完沒了,這不是四爺和自己的目的。
那要如何?
凌空一箭,直取蕭孝先的咽喉!
城牆之上,站在帥位上的蕭孝先才一露頭,就被那麼遠射過來的一支箭給射中了。裨將跟在身側,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主帥,一把將箭簇拔下來。箭簇上刻著一個『桐』字,正是那位雍王妃的箭。
這麼遠!
緊跟著,他們才覺得壞了,這弓弩的射程不對!
對方用的是強弩,只瞄城牆上的弓箭手。而自家的弓箭射不了那麼遠。
而今,關閉城門應敵顯然是不行的,除非出門迎敵。
開城門?
蕭耨斤看著被抬回來的蕭孝先,手不停的抖,她看向蕭孝友,「城內兩萬餘宮帳軍,拿不下城外一萬人?」
帳不是這麼算的!只御駕所在,護衛就需得一萬人。若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所以能調動的加上鄉丁也不足兩萬。
正說著話呢,下面又來報,「對方以火簇為攻,火箭全射在北城。」
上京的城市布局,分北城和南城。北城主要是皇城,圍繞著皇城的是勛貴的房舍。南城主要是漢人居住的。南城之外,還有回鶻人居住的地方。而城市的中間有大量的空地,這是為了各個部族的貴族來的時候,能在空地上搭建氈帳。
也就是說,北城和中間地帶為契丹勛貴,南城人口密集住宅擁擠,是平民居所。
火箭全落在北城,一個不慎,便是火燒連營。
就是燒不起來,可城裡一下子就亂了。
城外兵臨城下,城內百姓亂成一團,怎麼辦?
蕭耨斤也怕燒起來火勢控制不住,皇宮就在北城,難道要困死在皇城裡?
她說,「那衝出去呢,不留在上京。只要出去,就能徵調部族軍,雍郡的一萬人而已,休想走出大遼。」
蕭孝友皺眉,「娘娘,不能如此。這一旦出去了,焉知不會落入對方的陷阱?」真叫人給活捉了,怎麼辦?對方以火燒北城,不就是逼著大家都往城外逃嗎?
那要如何?「你去!你拿著蕭孝先的腦袋去!她那麼遠射中,未必知道死了的人是蕭孝先。只說刺殺雍王的兇手已經伏誅……蕭孝先之妻妾子女都願意交給她,隨她處置。」
蕭孝友:「…………」先不說將你的侄子侄女送出去送死這可不可行,就只對方殺到城下,絕不是幾個腦袋能打發的。
「先去談!看她要如何?」
蕭孝友去了,活著出去的,又被抬著回來了。
同樣的地方,脖頸中了一箭。
蕭孝穆皺眉,「臣去!」
蕭耨斤一把拉住了,「不能再去了!再去……等著咱們姐弟的就是死路一條。」
這段時間,蕭耨斤將她的弟弟們各個都封王了。且他們家的奴僕里,四十多人提拔了起來,放在禁軍中掌握軍權。可以說,宮帳軍幾乎都在她的轄制之下。
此時,調不了其他人掌軍。弟弟已經死了兩個了,若是蕭孝穆再死了,自己依仗誰?那些大臣們不言不語,等的就是借著雍王妃的手弄死自家的人。之後他們才好掌軍!
「說到底,他們在拖延!拖延的時間越是久,越是對咱們不利,也對雍王妃不利。我就不信,那些部族首領沒有派人出去調兵?只不過調兵需要時間罷了。」
蕭孝穆點頭,是如此!
蕭耨斤就道,「你不能再去了,那位雍王妃神射……這樣,著人請二公主,請她出面,聯絡雍王妃。」
耶律岩母閉了閉眼睛,放下手裡的佛珠。
駙馬還沒回來,柴桐便打過來了。她不知道雍王是真的被刺傷了,還是這裡面有詐。但兵臨城下,怎麼辦?
以柴桐的脾性,她會怎麼做呢?
耶律岩母想起當年的李氏父子,夏國之滅,就是她和雍王一手辦的。出手可謂狠辣非常!
那這次呢?是不是也想以皇族為切入點,行滅國之舉呢?
城牆上揚起『休戰』的白旗,城裡城外一片安寧。
耶律岩母站在高處,看著城中星星點點的煙隨風飄向空中,再看看滿城牆的屍體,滿戰場的箭簇。
距離這麼遠,武器的懸殊叫這麼長時間的戰鬥成了當方面的殺戮。
耶律岩母從上面下去,「備馬,我出城。」
公主,危險!
「我一個人出城,誰都不帶。」耶律岩母將身上的利刃都取了下來,騎在馬上。
城門開了一條縫隙,耶律岩母一身白衣騎在一匹黑馬上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桐桐沒動地方,由著耶律岩母過來。
耶律岩母看著桐桐,嘆了一聲,「再次相見,要刀斧加身麼?」
桐桐看著耶律岩母,「你的禿鷲是去了女真部了吧?」
「你如何知道的?」
「因為禿鷲調動不了別人,只有女真部能許之以利。」桐桐看著她,「因此,我們算定了,禿鷲只能去女真部借人。想清除你母妃的勢力,能借的只有女真部!」
「你派人追殺我的駙馬?」耶律岩母瞪著桐桐,「你把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
桐桐搖頭,「我沒有那麼下作!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與女真部的交往比你們想的要早的多。我們的交情深厚,深厚到可以以性命相托。公主,他調動不了女真,此時,只怕正陷在女真部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