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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皇上卻先從文官下手,說了,這也不是要裁撤冗官,咱們看能力吧!考察一遍,清理一遍。怎麼查的也不知道,反正名單就給公布了。
每個班房都有被直接罷官的,以什麼為標準的呢?這個怎麼說呢?
李信瞧了,這被直接罷免的,都是能力平平的人。這些人里甚至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問問這次考核的標準是什麼。
李信便明白了,能力不行,偏還愛跟著蹦躂的,他們所處的位置,換個人誰都能幹的,這一下都被替換了。
那這豈不是人手就不夠了?
不是的!剛好,今年的科舉不管樂意不樂意的,都考完了。立馬補充了一部分新人就算了,從書院還選了一些。
緊跟著,各地的縣令就開始有罷免了的!那些被罷免的縣令,旨意還沒傳到手裡呢,朝廷這邊連繼任的人選都給選好了。罷免了多少縣令呢?反正皇上的御前行走一二百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嘩啦啦的全都給放下去了。
接著,李信就接到通知,說是御前行走暫時出缺,從參政院調人過去,名單里就有他!
這次從參政院調了六十七人,六部的各種小官吏,又調走了數十人。
御前行走,整天在皇上面前進進出出的。李信可算是明白過來這麼調撥的用意了,瞧!參政院調走這麼多人之後,這不人又不夠了嗎?
結果皇上把六部里的一些官員,降職了!降職之後,放到參政院,以觀後效。
這下六部又嚴重出缺了,又把知府知州一些官員,平調入京,入六部,做不得主官了。這算是明升暗降!
調走了地方官員,地方不是出缺了嗎?
並沒有!從軍墾里直接調人,不能在軍墾所在的地方任主官,交叉任職之後,馬上就能上任。
反正所有的人都很忙。軍機好似為了裁撤軍中文職的事,很不願意!皇上一直不表態,內閣卻一力促成。皇上從參政院動,好似都只是為了堵住軍機的嘴,內閣的配合度極高!
可誰知道皇上開了個頭之後,誰都沒想到的事出現了,皇上快速的將大明的官員調整了一遍。只動了一小部分,可一步趕著一步的,動的都已經滿目全非了。
不用哪些人,用了哪些人,每個人在皇上心裡都是有數的。
嘩啦啦每天聖旨往下發,調整完了,更多的人反應過來了,皇上動手了!
此時,朝堂安靜了!特別的安靜。
是的!被嚇住了!罷免的都是沒能耐也不敢反抗的,稍微一些刺頭的,給調離了,暫時過渡去了!難處置的都放在眼皮底下了,一舉一動皇上都看的見。能跟上皇上步調的,全放在要緊位置上了。
大家只看到皇上牽了一根線頭,每一步都看似正常的調動,最後結果卻是這樣的。
耿念秋就是在這種氣氛了回京城,且入了內閣的。
這是他第一次見皇上,跟他想像的真的不一樣。這是個一眼望不見深淺的帝王!怪不得兒子在信里對皇上多有推崇!
第一次見面,耿念秋不敢有別的心思,只能按照兒子說的,貴在心誠!他說,誠不誠的,皇上知道。
於是,他就特坦誠的道:「皇上此舉極為高明,上下通達,是比什麼都來的重要。可是,您也得提防!民間怕是總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這於您和朝廷,都未必有利!」
是啊!砸了人家的鐵飯碗,辛苦十數年數十年讀出來的書,你說沒用了,人家能服你?
不能的!不定在哪裡憋著什麼招數呢?
文人之間的爭鬥,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隨他去吧,四爺轉移話題,問起了四川的情況。
李信來送摺子,在門口站了半晌,聽了半晌。
反正調到御書房行走之後,是更累了!
回到家的時候都不早了,跟著他的就只一常隨。城外有院子,但是呢,要是回來的晚了,為了多休息,他還是回租住的屋子住。
但凡家裡條件還可以的,很多官員都在京城租著地方呢。他的屋子,就距離皇宮不遠。
今兒回來的時候,瞧著隔壁也有住的人了,他才要進屋子,房東周爺說說話了,「李大人,來來來!喝一杯,正好陳大人也在,我這正找不到陪客的人呢。」
不了吧!挺累的,吃個飯得趕緊休息了。
這周爺過來就拉人,「陳大人是我的故交了,你也總要吃飯!少喝一杯,無礙的。」
硬是脫不開人情,被拉了去了!
這位陳大人李信有印象,是翰林院的一位大人吧?叫陳仁錫?!
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才見了禮,落了座,就見一頗為貌美的姑娘跟著一婦人進來了,擺了酒菜。
李信腦子裡什麼東西一閃,好像知道這位周爺是誰了!有為何這麼好的房子,卻沒人租他家的。
自己也是愚蠢,什麼都不打聽,就給租下了!真的,搬來的時間不短了,也是早出晚歸的,再加上人家的姑娘不隨便給人看,咱也不是登徒子,看人家姑娘做什麼。
直到此刻,見了這姑娘的容貌!他頓時就明白了:有個選妃的周姑娘,說是有『天下貴人』之相。
想來,就該是這家人了!
自己蠢了吧!怎麼會跟這家人攪和在一起!他當時就一拍腦門,「哎呀呀!壞了!壞了!差事還沒交代完,得趕緊去!看來今兒的酒是喝不成了。改天……改天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