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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我有什麼立場說原諒呢?我不能替原身說這個話呀!
她就道,「你可以將我跟之前的桐桐看作兩個人,我就是這麼看的。在我心裡,那個桐桐已經沒了,回不來了。你若是有歉意,對著已經死了她歉意,對我,你大可不必。」
可這麼說,更像是因為這個事叫她心理上出現了很大的創傷。迄今都沒有好轉!
徐徐的眼淚唰的一下下來了,「我很抱歉!」
林雨桐給了她一個地址,這是自己和四爺後來給那個原身買的墓地,裡面放著她用過的東西,算是個衣冠冢吧!「我把那個她葬在這裡了,你有什麼話,去對她說吧。」
徐徐看著林雨桐,竟然發現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給她自己買了墓地,埋葬了她自己的過去。
老這麼說,就真的沒法子溝通了!她接了對方的紙條,可一回去就想法子找了心理醫生,諮詢這個問題:「……她堅持認為那個她已經死了,好似跟過去的那個她不再有任何關係……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醫生就說,「這種情況,是滋生出了另外一種人格。這算是雙重人格的一種!常見的雙重人格,不定什麼時候就冒出來了,且無法掌控。可是,你說的這種情況,算是好的!她堅定的認定另一個死了,那她就是把她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是很穩定的,除了看起來性情大變之外,沒別的。如果是這樣,且沒有波動的話,就不要刺激她,保持這種狀態許是對她最好的!」
「那什麼情況會滋生出第二種人格?」
「從一種人格突然變為另一種人格,開始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很突然的,突發性的,一般認為與創傷性事件有關。」
徐徐放下電話的時候手都是抖的!當年那件事對吳桐的影響比想像的大的多,把一個正常的人逼出了第二人格。
別人覺得吳桐沒死,可在吳桐的心裡,堅定的認為有那麼一個人死了。那是因為真的那麼死了!
換言之,吳桐其實還是有心理疾病的!這樣的人真要是……
她心裡七事八事的,請來的保姆在邊上嘴上不停的嘀咕,「那個劉姐,就是吳桐他們家的保姆,整天在外面說吳桐是好脾氣……瞧這話說的,誰家又不是好脾氣了?又不是舊社會,誰還把誰怎麼著了呀?她家一個月開八千,咱家還一萬呢,對吧?」
徐徐看了她一眼,「盯著桐桐幹什麼?這有什麼可比的?那邊一百六的面積,這邊一百八的面積。我對吃的更挑剔一些,我出了我挑剔的那一份錢了。需求不一樣,當然對保姆的要求就不一樣了。以後不要在家裡動輒說桐桐這個那個的……出了門也不要打聽。之前我就說過,保姆最要緊的是嘴嚴。你要是老這麼著,我可不敢要你。正好,我家也有用慣的保姆還算清閒,要不我把她叫來?」
保姆再不敢說話了!
而徐徐也要考量是不是把張姐叫來,張姐照顧過桐桐一段時間,至少不會在裡面攪動這麼些是非。別刺激她!別刺激她!別刺激她!這是要記準的事。
林雨桐還以為會遭到頻繁騷擾呢,其實並沒有。兩人還同時在幾個群里,比如物業群,業主群,主婦互助群,但各是各的,對方並沒有騷擾過她。
甚至於在小區門口的超市兩人還碰過面,她戴著口罩帶著保姆轉轉。彼此相互看見了,她遠遠的點個頭,然後繞到另一個貨架後面去了。
劉大姐還道,「她家那小李,見了我也躲。」
林雨桐:「……點」管她呢!就當個陌生人就完了。
她最近是真的挺忙的,戈壁這地方,種樹那個難呀,誰嘗過誰知道!去年秋天種的樹,今年春天就能看出來是死是活了。打眼一看,就跟插了一地的干木柴棍似得。你得就近去看,看看地皮的方向,有沒有從下面頂出個綠芽來!如果從下面長上來了,這說明棵活著呢。要是一直沒長出來了,這完蛋了,就得補種。活了幾成呢?齊林和陸海洋盯得緊,成活率其實還行,在七成。
她說得補種,今年就給補種,但有些老農就說,不用當年給補,那今年沒發芽的,根系未必沒活,等到明年再看看,許是就活了呢?
反正七成的成活率,稀稀疏疏的。從春上道夏天,那樹木長成什麼樣了呢?林雨桐是想種紅柳的,但當時弄不來那麼些沙柳的樹苗來,怎麼辦呢?沙柳也行。間或著種著沙柳。
沙柳這個東西,屬於固沙造林的一個樹種,長的比紅柳快的多。一單活過來,就瞧著旺盛的很,枝繁葉茂的。雖然第一年就那麼一小叢,跟個盆栽的大小似得。但好蛋像個樹樣子。沙柳則不同,瞧去吧,那個纖弱的樣子林雨桐總怕一陣風吹來,給徹底的吹跑了。
這邊種著樹,三萬畝這麼大的面積,其他沒來得及種樹的,全都撒了草籽了。肥水用噴灑直升機,一趟一趟的噴灑。種草也不容易,小面積種的時候,能手動壓一壓種子,種子太輕,一個不好就被風吹走了。這大面積種,靠直升機,草籽怎麼弄呀?找老師諮詢,咱更換草種子。除了種了草之外,還種燕麥。燕麥在當地一直有零星的種植,不過不是作為糧食被種植的,而是作為一種牧草被種植的。牲口的青草料中,燕麥就占了相當大的比重。
這麼大的面積,對吧?不能荒著。種吧,只要能活,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