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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吩咐下面的人:「把他們給我扔遠,能扔多遠便扔多遠!」
一院子的人嚇的噤若寒蟬,兩個太監趕緊抱了貓,兩隻貓喵喵喵的叫,太監嚇的趕緊掐住貓的脖子捂住貓的口鼻,給抱著跑遠了。出了寢宮了,一個問:「扔哪兒去?扔了還會回去的。」
「先關起來,回頭扔出宮。」
「那要是殿下想起來了,又想找它們怎麼辦?」
「那……那就養在貓狗房裡去,叫管事給關籠子裡……殿下若是想不起來,就一直那麼養著,也不怕跑回去礙了殿下的眼。若是殿下想起來了,又想要了,到時候也好交差……」
成!就這麼辦。
「這麼辦?」文昭帝看著面前的大兒子,「你渾說的什麼?」
大皇子苦笑,「父皇,母妃對兒寄予厚望,因而,對兒多有偏愛。也因此,對五郎便有些慢待。」
文昭帝心裡便有些難受,自己遇到的又何嘗不是一個偏心的母親。
大皇子這才道:「父皇,兒比起其他兄弟,可謂是占盡寵愛。可多少不平事,蓋因偏頗起。這是五郎的心結!」
文昭帝沉默了良久,重重的拍在了大兒的肩上:「好!為父知道怎麼辦了。」
等大皇子走了,文昭帝問呂城:「這世上可有絕對公平的父母?」
呂城搖搖頭,怕是沒有。在每個孩子的心裡,父母大抵都是偏心的。
文昭帝去跟皇后商量了,第二天便下了兩道賜婚旨意,一道是給大皇子指婚,賜婚的人家姓鄭,說是什么小校之女,旨意下到了王家,據說那姑娘是寄居在親戚家的孤女;一道是給五皇子的,賜婚禮部尚書蕭蘊嫡長孫女。
林雨桐聽到消息的時候都愣住了,「你是說把鄭元娘賜婚給大兄了?」
是!
怎麼會呢?大兄壓根就沒見過鄭元娘?只是說到古琴的時候跟大兄提了一句而已,這怎麼就成了大皇子妃了呢?
「進宮!」林雨桐抓了衣服趕緊就走。婚事雖說不借力,但這麼輕率的將婚姻許出去,並不明智。
去的時候,韓嗣源正在大皇子對面坐著呢。
大皇子笑著叫桐桐:「過來,嘗嘗這個酒。」
林雨桐坐過去,「這婚事怎麼會這麼賜呢?皇伯父和母后不會這麼好端端的,就這麼賜婚的!」
大皇子給桐桐斟了酒,「……有許多事你們是不知道的!自小,只要是好的東西,母妃總是緊著先給我。不管是小四還是五郎,都得靠後。我但凡偷著給他們,母妃知道了,必是會絮叨兩人的。時間長了,遇到好的,兩人就先避開了。他們知道沒他們的份,也不樂意再因為這個被母妃絮叨了……一而再,再而三……又遇上這次的事,連婚姻大事,母妃也只是想著,怎麼去消弭壞的影響,怎麼能不拖累我……五郎心裡該是什麼滋味呢?蕭家的婚事,是母妃早前為為兄籌謀的,蕭大人跟母妃雖是同族,蕭大人也確實是母妃的堂叔,但這個堂叔遠了一步,按照血緣算,到了這一代都第六代了,血脈出五服了,其實不妨礙什麼。蕭大人你們也知道,此人有才幹,而今在朝位列一品。入閣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他家的孫女母后見過,你怕是也見過。」
對!見過!就是個很標準的閨閣女子,並找不出哪裡不好來。
「那這就是頂好的!」大皇子就道,「總好過他執拗起來,非娶周家的女郎要好。至於說那個鄭元娘,我是沒見,但自來也甚少見你跟哪個女郎君格外交好,可見,她本人必是有許多過人之處的。其一,生的卑微,寄人籬下,卻自有傲骨,不諂媚屈膝,有眼色知進退。其二,聰慧!別人找古琴找不見,只你們二人一找便找對了地方。你沒去別處,只一打聽就知道古琴大致的方位。難道她是碰運氣不成?想來,她是沒那個膽子瞎跑的。必是問過了之後,才去的。可見她心裡必有謀算;其三,自立!能謀劃著名自己過日子,借力但不依賴別人,這一點尤其難得。其四,她孤兒,少親眷。在別處,這是短處,可在咱們家,這是長處。她比別人更重親情。有這些,那麼,她來做這個大皇子妃,不合適嗎?」
桐桐沉默著,而後卻再不能說其他了。
她起身:「那……就不耽擱大兄了!想來大兄也想出去見見那位鄭女郎吧。」
大皇子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放心吧,為兄是深思熟慮過的。娶人家,自然要敬人家,尊人家。」
嗯!
韓嗣源陪著大皇子出宮了,桐桐去了乾元宮。
皇后招手叫她,「過來,可是擔心大郎?」是!這個賜婚太著急了。
皇后就笑,「大郎提了,我跟聖上哪有不查不問就應允的?查也是查了,該打問的也打問了……說實話,我挺意外的。鄭家這孩子呀,其性堅毅,其人正中,這一點,我跟你皇伯父都覺得滿意。」說著就嘆氣,「大郎說的對,在他和五郎之間,五郎許是需要一些偏寵的。」
可能是吧!
桐桐就打岔:「那是不是得去謝謝侯夫人這個大媒呀!」
皇后便笑,「已經叫聖榮去了。」
哦哦哦!想撮合三公主和承恩侯世子呀!
又陪著皇后說了好一會子話,桐桐才告辭出來。
一出來就碰上急匆匆過來的五皇子,桐桐大老遠的就賀喜他:「改日是否要設宴?我要喝醉春樓十兩銀子一壺的醉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