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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人身上的問題都很小的,都是擅長自我調理的人。
桐桐搬了個小板凳坐過去,抬手搭在朱鶴松的手腕上。稍微一搭脈,她就道:「二師兄最近的酒局多……不過問題不大,有一周不喝酒,自己就調整回來了。」
朱鶴松意外的挑眉,是最難的酒局確實有些多。接下來師父要做手術,他也確實是不能再喝酒了。因此,便沒有管過。身體好自我調節就足夠應對這種情況了。
他朝孟老點頭,心裡著實是有些詫異,很少有人摸到這些細微的脈搏,只這摸脈的功夫,就足以叫師父收她為徒。這怕是悟道了吧!雖然悟道的方式獨特了一點,但不得不承認是有她獨到的地方的。
孟老滿意了,這才起身,叫桐桐:「你跟我來書房。」
剩下朱鶴松和孟軍在客廳了。孟軍給朱鶴松遞煙,朱鶴松指了指院子,意思是出去抽去。
兩人溜達到外面,孟軍給朱鶴松點了煙,這才問說,「二師兄,就這麼聽老爺子的?」
朱鶴松就說:「要是不告訴大師兄,大師兄不得惱?師兄弟都得通知到。不過話說回來,醫難自醫,叫我下手……我這心裡還真有些膽怯。」
給親近的人醫治,就少不了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可以理解。
孟軍就說:「那依照你的意思呢?請哪位來一趟?」
兩人在院子裡嘀嘀咕咕的,在二樓的書房聽不見,但看的見。
孟老輕哼一聲,就叫桐桐坐了。這才問說:「說說你的情況。」
這個問的籠統,但其實包括了方方面面。沒問的具體,就是給你說與不說的自由。但是拜師跟別的不同,跟其他人能隱瞞,在師父面前若是都不能坦誠,那師父是不是也不用那麼誠心的去提攜弟子呢?
因此,桐桐就說她的情況,但像是白雲出軌這個事,做子女的不能啟齒的。她就把家世交代了,總得叫人知道弟子是誰家的孩子,家裡是幹什麼的吧。
因此,她就說了:「我祖父是林溪源,是工程院院士。」
林溪源?哦!聽過,還有過一兩面之緣,點頭之交。沒想到這孩子是林溪源的孫女,書香門第呀。
「我祖母是鐵路部門的高級工程師。」
這是教授級的高工,聽說過此人,雖然退休比較早,但是鐵路部門好些領導都是出自她的門下。
「我父親是京大物理學院的教授林有渠。」
這個倒是沒有關注過,不過京大醫學院的副院長劉柏算的上是自己半個弟子,他是半路出家學的中醫,跟他打聽打聽,也就知道情況了。
「我父親跟我母親在我一個月大的時候徹底分開,三個月大的時候辦理里離婚手續。我後來,父母就分別又成家了,我跟著姥姥姥爺長大。姥爺是京大的會計,已經過世了。姥姥是實驗室飼養員,已經退休了。我母親是藝術學院的講師……上面還有同父同母的哥哥,已經研究生畢業了,學的是道路橋樑……另有不是同父同母的兩個妹妹,這就是我的家庭情況。至於學業,我不好估量我學到什麼程度了,您可以考我,如果要用學歷量化的話,大學的考題也可以……」孟老便明白了,這般的家世之下,為何拜師還得費勁周章。其實就她這份能耐,她祖父真帶著她來了,自己也是會收的。卻沒想到她這麼一個人愣是橫衝直撞,撞到了自己的面前。世道見老的人了,一聽就知道孩子過的不容易。
他便不問了,只緩緩的點頭,問說:「見了你號脈,還沒見過你用針。」說著就喊吳樹:「進來!」
吳樹踢踢踏踏的上去了,他就知道,他又得充當學習的銅人。可這次面對的是師妹,寬衣解帶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孟老沒說扎什麼地方,桐桐拉了吳樹的胳膊號脈,然後取了針扎在脖頸和頭頂上。
朱鶴松進來的時候一愣,這手又穩又快,在頭上這樣的地方下針,竟是這般的利索。他也過來拉了吳樹的胳膊號脈,然後放下,「是晚上又熬夜玩電腦了吧!」
吳樹才要回話,竟是見針衝著眼睛而來,落在了眼角眼周的位置。眼睛頓時一酸,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可等針取走了,眼睛也沒有看什麼都霧蒙蒙的感覺了,只覺得眼睛也不累了,看什麼也不用眯著眼了。這是將肌肉給鬆弛了吧。
他一邊捂住眼睛一邊道:「你膽子太大了,眼周下針……你就不怕手不穩。」
桐桐就笑,「我的解剖課老師說我長了一雙握手術刀的手!別怕,動刀子都不會有偏差,一根針而已,能把你怎麼著?」
你錯了!刀子下的正確很容易做到,但是下針下的准可卻難多多了。刀子下錯了,縫合起來最多留一道疤痕,針要是下錯了,真能要人命的。
吳樹就問說:「你在豬貓狗身上試過,還在誰身上試過?」
「在我,在我男朋友,在我中獸醫針灸課的老師身上,都下過針!」
「這不都好好的嗎?」
吳樹一臉的生無可戀,還真都是朝自己人身上下手。
孟老看了看,指了一架子書,「過去看看,看過多少,記住多少。」
桐桐過去掃了幾眼,除近現代的基本她沒看過之外,她都看過。因此,把這幾本挑出來,「看過,且記住了。」
朱鶴松都不免皺眉,這話說的有些大了。